她不知道。
她说谎的时候,左边肩膀会比右边肩膀要微微抬高一点。眼睛倒是可以瞪得老大地看着对方。
那也只是因为她心虚而已!
——公主的狗狗骑士
不同于第一次去安嗔外婆家的拘谨,第二次去隋曼显然自在很多。
路过屋门口,看到之前那两盆快要濒死的鸡冠花,隋曼发现它们神奇地被安嗔救活了——
就算在这凛冬时节,叶片应季凋零枯萎,但却能看出比上次多了几分蓬勃向上的力量。
植物也和人一样,生命力竟也如此顽强!
在心里默默感叹,她跟着安嗔进了里屋。
此次之行,他们一个人是来打扫卫生的,一个则是来找手链的。
本来互不打扰。
可安嗔却主动先帮隋曼找起了手链,这让她有点惊慌失措,有些应接不暇。
“要不,我们先打扫卫生吧?不然,磨蹭下去,天就该晚了。”
隋曼率先提议道。
安嗔打量了下隋曼,眼神掠过疑惑:“我们?”
隋曼忙不迭接话:“嗯,人多力量大嘛!”
撸起自己的袖管,就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这么大的屋子,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不是吗?我也来出出力嘛!”
“好啊!人多……力量大嘛?”
安嗔半开玩笑地随即答应下来。
虽然对方过于积极的态度让他起疑,面上却是没有直接挑破。
他们两个,先是把不要的一些杂志报纸都捆扎在了一起,又把一些玻璃罐罐和纸箱堆放到了一处。
这些整理完,他们才开始大扫除。
隋曼抢先说自己要打扫二楼,让安嗔负责一楼。
分工明确后,她疾如闪电地消失在了楼梯转角。
徒留还在原地的安嗔,失神驻足了几秒。
他轻勾嘴角,望着早已消失的背影低喃自语:“隋曼同学,你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呢?”
到了二楼。
隋曼第一件事就是冲去安嗔的房间找手链!
看到房间上锁。
她迅速掏出钥匙:“幸好我早有准备,要来了房间的钥匙!”
可阻碍隋曼找手链的根本不是进不去房间,而是房间里有个隐藏**oss——
一只全身灰黑,长相丑陋的大老鼠。
大老鼠一看就被喂得很好,肚皮圆圆溜溜的,从隋曼眼皮子底下经过的时候还异常大胆。
被大老鼠吓坏的反倒是隋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隋曼忍不住地放声尖叫。
她长这么大,哪里见过真正的老鼠。
小时候看《猫和老鼠》,也只觉得那只叫杰瑞的老鼠机敏可爱,反倒是另一只叫汤姆的猫一肚子坏水,总想吃了杰瑞。
现在真正见到了,她真说不出童言无忌的“可爱”两字!
安嗔在一楼听到隋曼的叫声,慌乱着赶了过来。
“是老鼠!好大一只老鼠啊!”
“好恶心好恶心!快点打死它打死它!”
从隋曼接二连三的叫喊中,安嗔了解到刚才她的大喊大叫都源于一只老鼠?
“你没见过老鼠?”
安嗔疑惑地看着隋曼,宛若在看一个神奇的物种。
隋曼头摇得像拨浪鼓:“第一次见活的!”
她随即攀上他的手臂,“你快打死它!别让他跑了!不然,晚上会做噩梦的!”
安嗔本来想说,不就是只老鼠,有什么好怕的。
可看着隋曼抓着自己的手都起了青筋,动作也颤颤巍巍的,知道对方是真的在害怕,于是转而变了话调:“保证帮你打死它!”
就这样。
经过几轮的人鼠大战。
人类男孩安嗔取得了这场战役的最终胜利。
“别怕别怕,他已经被我打死了!”
安嗔安慰着还在战战兢兢的隋曼,三下五除二地把老鼠的尸首扫进了簸箕里。
“你先放开我吧?我去处理下……”
安嗔还没说完,隋曼立马明白过来意思,松开了紧紧抓着的那只手臂。
对方突然的放手。
反倒让安嗔有些许的不适从。
很快这种不适从,就被他从脑子里剔除了出去。
稳定完心神,隋曼的意识开始回拢。
理清思路,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赶在被安嗔发现之前找到手链!
她先是在安嗔的单人床上摸来摸去,没找到又把目光瞥向了旁边的桌子椅子……
几分钟过去,依然无所收获。
难道是我猜错了?
本来就没有丢在这里?
安嗔处理完那只老鼠的尸体,就又开始了洒扫工作。他动作快,很快就把一楼的卫生间和厨房都打扫干净了,还剩一间储物室没打扫完。
他停下歇息了片刻,从厨房倒了杯烧开的水喝。
喝着喝着,他就想到了隋曼。
想到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主动提出来帮自己打扫卫生,不怕脏不怕累的。
自己要不去买点吃的犒劳犒劳她?
她这会儿也该饿了吧?
思及此,安嗔放下水杯出了门。
十分钟不到,就拎回来了一堆吃的,有五香豆干、旺仔牛奶、法式小面包、喜之郎果肉果冻……
吃的、喝的、嚼的,都有。
从超市回来的路上,他还幻想过隋曼吃上这些东西时的情景——
两边腮帮子会不会鼓鼓囊囊的,像只逗趣的松鼠一样?
拎着买来的东西,安嗔再次来到了二楼。
发现一个小时过去了,对方的打扫进度还停留在自己的房间?
“……”
他看着她微弯的身子,不确定地问,“你在……找手链?”
隋曼现在的姿势,显然易见是在找东西。
她手里既没有抹布也没有扫帚,眼睛还在各个角落里搜寻着。
果然,自己猜得没错。
她前面就是故意先抢的楼上打扫。
好方便她找手链?
她上次来是何时进的自己房间?
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搞丢了手链?
这些问题,一下子填满了安嗔的大脑。
他想知道答案,又不想步步紧逼追问对方。
既然对方是有意回避,他也选择缄默不谈。
“忙累了吧?要不吃点东西?”
安嗔微笑着,将手里的吃的递了过去。
隋曼闻言,立刻收回身子,站直身体说:“额……是饿了,呵呵……谢谢。”
她胡乱从袋子里抓出一盒蛋卷,心虚地吃了起来。
“上午应该差不多能打扫完了。找完手链,大概下午我就送你回去吧?”
安嗔开始聊起下一个话题。
“那你呢?下午准备做什么?”
隋曼下意识地询问道。
安嗔:“大概去外婆的坟前陪她说说话。她一个人应该也挺孤单的。”
隋曼感受到了安嗔言语里的怅然,自觉自己说错了话,嘴巴里的蛋卷也不吃了,停下来忙道歉:“对不起……是我多问了。”
安嗔摆摆手,微笑释然:“我外婆都过世好几年了。我早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
一上午过完,隋曼依旧没有找到手链。
就连事先说好的自己负责打扫的二楼,也是安嗔过来帮着完成的。
隋曼不禁反问自己,自己这次到底是干什么来的?怎么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好?
中午,安嗔带着隋曼去了村子里一家饭馆吃饭,吃饭的时候得知她的手链还没找到,便提醒道:“要不你下午再找找,最迟六点之前你就得回去了,不然又会像上次一样赶不上末班车了。”
隋曼听到安嗔提到“上次”,像被触及到了哪根敏感神经,耳根子微微泛红。
她恍了下神说:“那个手链……可能没有掉在这里,我找了很多个地方都没找到。”
她悻悻垂头,转而又说,“下午,我可以跟你一块去看望外婆吗?我都来这拜访两次了,如果不去看看主人的话,不是很失礼吗?”
安嗔笑笑,脸上是愉悦的神色。
她这个理由貌似自己拒绝不了……
“你跟着来可以,不过……可能需要你……爬点山。”
安嗔对上她的眼睛,“你……可以吗?”
隋曼点点头:“嗯,我可以的。”
安嗔外婆的墓地,就在村子后面的那座山上。
说远也不远。
说近也不近,需要拐好几个弯,走上好几百个陡峭的台阶才能到。
那是一块村子里的公墓,附近的村民死了,落叶归根都会被葬在那座山上。
每年清明,安嗔都会独自爬上那座山,陪着外婆一坐就是大半天。
“外婆外婆,我的名字叫做隋曼。隋是双耳旁的隋,曼是秀容曼丽的曼。”
“外婆外婆,我可以跟着安嗔同学一起叫您外婆吗?”
“外婆外婆,您每天都待在这里,会不会觉得很无聊啊?您要不要听我给您讲故事啊?”
……
她的嘴巴好似一把机关枪,一直“突突突”的。
神奇的是,安嗔并不觉得她聒噪,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突然觉得他们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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