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朝廷本就内乱,要是平乐城再被北漠破城,魏楚肯定会分崩离析,魏念烟不想看到这种情况。
虽然她深受父皇的喜爱,那也只是建立在朝廷稳定的情况之下,没有出现利益冲突,她才能安然无恙。
魏念烟不想再次经历一次无能为力的绝境,就算当初只是一场玩笑,可却深深地伤害了她幼小的心灵,那一刻开始,她就暗暗地发誓,从今以后谁也不能欺负她,否则杀无赦。
李维民愚忠,只听令皇帝,谁的队也不占,眼看平乐城局势变动,魏念烟再也坐不住前往,虽然在平乐城安插了不少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取代李维民的地位,这次过来就是想挑选一个人出来。
经过几年的征战,平乐城看似安稳,却摇摇欲坠,穿插着好几路人马,彼此之间猜忌不断,明争暗斗比比皆是。
只要不闹出大事,李维民早习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清晰地知道朝廷动荡了,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只是不想平乐城被北漠瓦解,才苦苦地支撑着。
魏念烟和太子魏凯乐一母同胞,等同于太子一派的人,皇帝魏昭平也待她极好,在李维民看来,魏念烟这次过来就是来督战的,所以一五一十地把战况告知魏念烟。
这一夜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天还未亮,江凌寒意识就清醒过来,穿戴整齐后把被子叠好,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营地。
她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砍柴火,后山的柴火已经被砍得差不多,需要给予时间生长,只能走远一点的地方去。
伙夫们都习惯了江凌寒独来独往,也没有要求一同前往,毕竟每次他们出发的时候江凌寒已经回来,开始清洗早上的蔬菜,能少做一点事情何乐而不为。
江凌寒极速地奔跑在灌木丛里,时不时用刀砍断几根干枯的树枝,干枯的树枝轻轻松松地被她扛在肩头上,依旧没有阻碍她轻快的步伐。
也许是心情太过压抑,江凌寒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远离军营十里地,肩头扛的树枝已经足够,这才把树枝砍断捆好,开始晨练。
一把砍柴刀被她舞动得虎虎生威,刀锋所过之处发出断裂的声响,她的武功又更进了一步,全靠这段时间的压迫,全身的力量和韧性又达到一个高度。
“救命啊……”
若有若无的声音伴随着风落入耳中,江凌寒闭上眼睛凝神侧听,似乎听到一些混乱的打斗,还夹杂着呼救的声音。
山下是一处小村庄,村民有一百左右,听上去是有人袭击村庄,江凌寒心头一跳,难道是北漠大军?
不管是什么情况,她都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这里距离营地太远,一去一来加上解释,回来的时候肯定晚了。
江凌寒动作很快,眼前的一切更加清晰,尤其是屠杀者的装扮让她心生怒意,从后腰掏出砍柴刀像是杀神一样冲了上去。
这些人的装扮跟杀害弟弟的人一样,她现在是江清浅也是江凌寒,只能砍杀完这群土匪才能平息怒火和怨恨。
她恨自己对土匪手下留情,也恨土匪凶狠,不然江凌寒也不会死。
杀伐狠厉,又穿着魏楚将士的着装,几乎吸引了大半土匪的目光,身边越来越多的人围攻,江清浅却无所畏惧。
向外逃跑的村民也缓慢地停下了脚步,心中害怕被满地伤残激起一团怒火,一个青壮年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捡起地上的刀大吼一声:“大家跟我来,打死这帮土匪,大将军很快就来了。”
越来越多的村民扛着各种武器加入战斗,江清浅的威胁也减少了几分,但是也多多少少受了一些皮外伤。
打斗越来越激烈的时候,突然窜出十几名训练有素的高手,江清浅顿时感觉压力减少很多,很快结束了战斗。
“住手,留下活口。”
江清浅根本听不进去,眼睛通红毫不留情把眼前抓住的土匪一刀砍死,土匪眼皮跳动瞪大眼睛倒了下去,血迹溅在她的脸颊上,整个人都燃烧着杀气,扭头看向被制服的土匪。
“让你留活口,你听不见吗?”带头的人皱了皱眉头,看着浑身是血的江清浅,感觉全身都汗毛竖起来,硬着头皮挡在她的前面,生怕眼前的人,一言不合地就把剩下的土匪给杀了。
江清浅狠厉地瞪着眼前的人,沙哑粗粝的嗓子轻吐出两个字:“让开!”
“江凌寒,住手。”
正当江清浅缓缓抬起砍柴刀的时候,一声清冷的嗓音在后面响起,熟悉的声音让她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
一位绝美的美人,急促地往她走来,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意识渐渐清晰起来,江清浅赤红的眼眸开始变清亮。
眼前的人是公主,昨天才见过,当然感觉熟悉了,那么刚才出手帮助的人是公主的手下,江清浅依旧握紧砍柴刀,面无表情地看着魏念烟。
魏念烟褪去心中的震撼,眼前的人像是变了一个人,宛如一个杀神,看她的眼神都透着凉意。
“你们先退下去。”魏念烟皱了皱眉,让手下人把制服的土匪带走,江清浅的目光跟随着,透着一丝狠厉,手中又紧了紧握着的砍柴刀。
直到眼前的人消失,江凌寒这才松开手中的砍柴刀,扔在了地上,砍柴刀刀刃已经内卷,很多地方缺了一块,根本没有办法继续使用。
魏念烟心情就如同被江清浅随手扔掉的砍柴刀一样,茫然地看着一言不发挺直腰板往山上走去的人。
原本以为江清浅会说什么,她没有,就连回头看她一眼也没有,就像刚才发狂的人不是她一样。
“江凌寒,等本宫调查清楚后,这些人就交给你处理。”
江清浅快要进入灌木丛的时候,魏念烟清冷的声音像是一股清流沁入心口,扫去心中的烦闷。
“好,谢谢。”江清浅转过身,硬邦邦地用沙哑粗粝地回了一句,扛着柴火赶了回去。
当然江清浅赶不上准备早膳了,当她满身血迹出现在伙房的时候,伙夫们吓了一跳,尤其对上她的眼神的时候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
伙夫长抄着刚洗干净的勺子围着江清浅转悠了一圈,鼻尖嗅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道,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江凌寒你是碰上猛兽了?”
在场的所有人第一念头就是这个,实在是江清浅的模样太惨烈了,身上大大小小的破口头发凌乱,就连脸颊都有不少血迹,随身携带的砍柴刀也不见踪影。
江清浅身体僵愣了一下,抿紧唇角周身透着冷意一言不发。
伙夫长以为他受到了惊吓,拍了拍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今日你休息,去军医处拿点药包扎一下伤口。”
江清浅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伙房,伙夫这才开口说道:“入秋了,猛兽又开始广泛地活动了,尽量不要一个人去砍柴火,遇到猛兽主要是生命最重要,柴火都是次要。”
说完,瞥了一眼地上的柴火,心头泛酸,这是多么感人的故事,身受重伤还记得把柴火扛回来,看来他没有看错,江凌寒就是一个有前途的将士,在伙房屈才了。
江清浅并没有去军医那里,而是转身来到帐篷拿了一身干净衣服去了后山的小水潭。
水潭的水在夏天沁凉,现在入秋了更加冰冷刺骨,水面上隐隐透着一股寒气,手指戳下去能感觉丝丝冰凉融化的感觉。
水潭很隐蔽,处于两颗巨石中间,四周布满了荆棘,只有身手敏捷的人才能安然无恙地进去,显然江清浅就是这类人。
她一点不担心有人突然出现,因为水潭里面能清晰地听见外面的动静,就算有人突然出现,也能快速地穿戴好衣服。
身上的衣服已经黏在伤口处,拉扯的时候伤口又开始流血,江清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面无表情地进入了水潭里面,寒冷刺骨让她下意识颤抖了一下,依旧不徐不疾地洗着身上的血腥味。
她并不知道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看着,在江清浅脱衣服的时候一只手按住身旁的人扭过头。
江清浅并没有泡多久,从水里起来的时候,眉毛和睫毛都带着丝丝白色小冰丝,身体的血液都快被冻住的感觉。
简单的擦拭了身上的水珠,这才掏出药粉胡乱的上药,看得隐蔽的人美目颤抖。
好在江清浅并没有多做停留,很自然地离开了,隐蔽的人这才露出头来。
“公主,奴婢的脑袋快要搬家了。”翠玉委屈地嘟嚷了一句,她原本就不想看臭男人洗澡,没想到公主的反应这么大。
魏念烟风轻云淡地松开手,假装这才睁开眼睛,轻描淡写地问道:“人走了吗?这么大呼小叫。”
翠玉瘪了瘪嘴巴,公主明明看到人走了,还问她,回去要和翠竹告状,公主又欺负她。
“咳,确定是这个地方吗?”魏念烟眼神落在水潭上,站在上面都能感受到丝丝凉意,也不知道江清浅怎么坚持下来的。
小剧场:
魏念烟咬着手帕,一脸受伤的看着江清浅委屈巴巴控诉: 你凶我
江清浅手足无措的扔掉砍柴刀,内心慌乱磕磕巴巴说道: 对不起,我错了,我认罚。
魏念烟眼前一亮,轻勾着江清浅的领口进入房内,眉头轻挑: 小将军,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江清浅轻咬唇瓣,眼眸荡漾着水雾,手指轻抖缓缓勾住领口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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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有猛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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