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旁边，放了一只木桶，里面有热水，正冒着热气。
秦牧便走了过去，提起木桶，打算往里面注水。
这下，锦川终于发现了来人不是紫菱，而是秦牧。
锦川惊了一下，赶紧整个人缩进水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她瞪着秦牧，道“大胆！”
“……”秦牧不说话，只往里面倒水。
锦川气得不行，对他怒视，“谁让你进来偷看我的？无耻！”
“……我没想偷看你，我只是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你就是偷看我。你答应过我什么忘记了吗？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锦川气呼呼道。
“……我没有食言。我又没碰你。难道看看也不行吗？”秦牧话中有些委屈。
他和公主都成亲几个月了，他遵守约定，不曾和公主同住同房，如今也就看了一下公主的肩膀，其他的一点都没看到。
“……看也不行。”锦川哼了一声，心中大约也有一些心虚，便不再责骂秦牧，“什么事？说完了快出去。”
“我有个朋友在陇右道，他过几个月要成亲了，正好我最近要去陇右道公办，我打算过去一趟，你去吗？”秦牧问。
“……陇右？”锦川一愣，她，还没出过长安呢，如今她成亲了，弟弟也当了太子，她也可自由一些了吧。
“我去。”锦川回答到。
梦到这里便结束了。
秦牧从梦中醒来，先是回味了一下公主沐浴的场景，而后又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上次公主说，她在梦中去过陇右，公主的梦和他的梦，似乎有些一样。那，公主也梦到他偷看她洗澡了吗？
秦牧忐忑不安焦虑不已，可千万不要。
在梦中，他成了锦川的驸马已经离奇了，他居然还……还这般冒犯锦川，真是……太过分了。秦牧坚信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过了两日，紫菱的病好多了，锦川便命众人再次启程。
不过这次，为了照顾紫菱身体，锦川便坐了马车，他们前行的速度便没有之前快了。
到了中午，他们在路边用饭休息，因为要赶路，大家伙食简单，除了晚饭会起锅做饭，早饭、午饭都是吃一些干粮。
锦川也不娇气，她吃了几块肉干和饼子，又喝了一点水，然后锦川忽然想到一件事。
她这几天，好像都没有见到秦牧了。
比如现在，方简、钟灵焕在他左面用饭，秦放在巡查队伍，秦牧却不知所踪。
于是锦川问方简，“秦牧呢？”
方简道，“谁知道呢？神神叨叨的，前几天住村里的时候，去你那院子回来后便不对劲，你看我这脸肿的，就是他打的。”
“……谁让你要缠着秦牧学武？你一个宰相公子，读点书不好吗？”锦川最近和方简相处时间多，倒不觉得方简是个坏人，他只是出身富贵的纨绔公子罢了。
“读不进去啊。看到书我就头疼。其实学武学骑射，也不错。”方简道，“我这骑了大半月马，觉得还行，也没那么累。”
“……”
这方简还真让锦川意外，原世方简也是谢子珏身边的走狗，如今……既然肖言之已经选了谢子珏，肖言之这个人才已经不可得，那么退而求其次，这方简她可以试试拉拢吗？
她当然是看不上方简这个草包，可方简的爹方涛是宰相，而且方涛任职尚书令，总领尚书省六部，权势极大。若是把方涛抓在手里，还怕什么乳臭未干的肖言之？！
想到这儿，原本臭不可闻的方简在锦川眼里也变成了香饽饽。
于是，锦川笑眯眯的看向方简，“你光吃肉干也腻得慌，试试我这果酱饼。紫菱，送给方公子尝尝。”
方简打了个寒颤，惊恐不安的看向锦川，而锦川一边的紫菱、李崇也是一脸莫名。
锦川公主极其讨厌方简，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眼下，公主竟然对方简一改态度。
这，是怎么回事？
纳闷归纳闷，紫菱还是赶紧拿了两块果酱饼子给方简，“方公子，请用。”
方简惊疑不定，拿了饼子也不敢吃，他看了看冲着他微笑的锦川，心想，这饼子不会有毒吧？
这时，秦牧走过来，方简便赶紧招呼秦牧，“秦牧，你来。”
秦牧看了一眼锦川，又迅速收回目光，便走到方简身边坐下。
“呐，公主赏赐的饼，你先吃一口看看，看好吃不好吃？”方简决定拿秦牧试毒。若是秦牧吃了没中毒，他才敢吃。
锦川看方简这样子，气得冒火，却还是笑着，“方公子，你这是何意？我难道还会下毒害你？你我是同窗，我把你当朋友，怎么会害你？”
方简和秦牧都愣住了。
秦牧心想，果然，公主对谁都这么好，以前这果酱饼，只赏给他一个人吃，如今方简也有份了。看来，他之前猜想总总，是多心了。公主并非对他特别，而是他自作多情了。
而方简却想，锦川是不是疯了，以前要么直接叫他方简，要么喊他草包，如今竟然叫他方公子？！
他真的宁可锦川叫他草包！这一声方公子，他全身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怕不好吃。”方简赶紧道。
锦川当然不信，不满的哼了一声。
秦牧已经默不作声咬了一口饼子，吞下去后对方简道，“无毒，好吃。”
方简当场傻了。这秦牧是傻子还是故意拆穿他？！
“……”锦川见秦牧这样，反而笑了，“你喜欢的话，这还有。紫菱，给秦牧也拿几块。”
“是。”
众人又走了几日，到了四月中，他们终于到了绵州罗江县。
锦川也不耽误，直接带着众人前往县衙。
此时，罗江县县衙，早已被绵州刺史何远恒接手，有意思的是，孔安身份败露已经过了三个月，绵州刺史何远恒竟然还盘桓在罗江县县衙内，而揭发了孔安身份的巴西县县令江腾竟然也在罗江县县衙内。
何远恒、江腾都是朝廷地方官，他们各自有自己的衙门事务，如今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常驻罗江县县衙，真是匪夷所思。
听闻朝中吏部郎中钟灵焕前来调查孔安之事，两人赶紧来迎接拜见。
“下官绵州刺史何远恒、下官绵州巴西县县令江腾拜见钟大人。”两人跪拜。
钟灵焕乃尚书省吏部郎中，是朝中从五品官员，且任吏部要职，掌管绵州等地方官的考课、任免升迁事务，因此，何远恒、江腾等人自然对他十分恭敬。
而如今有锦川公主在，钟灵焕哪有什么官威，他赶紧道，“两位大人，这位是锦川公主，这次下官奉旨协助公主来调查孔安案。”
何远恒、江腾之前便注意到钟灵焕身边有一个俊俏小公子，看着似乎是女子。这时听钟灵焕介绍，差点吓得没了魂。
他们只知道这次吏部要派人来查清楚孔安案前因后果，却不曾想锦川公主会一同前来。
锦川公主的大名，谁人不知？
秦牧：委屈巴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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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草包也有可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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