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妨试试

宋言宁被这一巴掌打在脑门上,当即惊得坐起身,正要发怒,却看清楚站在面前的是宋幼珺,于是立马嘿嘿笑起来,“皇姐,你醒了?”

宋幼珺训道,“昨日让你好好睡一觉,你可有听话?”

宋言宁一看手里还有半块糕点,就一下塞进嘴里,委屈巴巴道,“分明是皇姐说了见过父皇之后便来找我,我等了你半宿,都不见你来,你骗我!”

宋幼珺没想到他会是这般的死脑筋,于是说,“昨日从父皇那你出来已是深更半夜,且我也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所以才没去寻你。”

宋言宁老大不乐意,“可是我一直在等皇姐……”

她早看出来宋言宁有些死心眼,脑子不大灵光,便摸了摸他的脑袋,“行了,是皇姐的错,没跟你说清楚,害得你等了那么长时间,对不起。”

宋言宁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昨夜没等到宋幼珺,所以今日一大早他就寻来了。

不用猜就知道他压根没好好吃饭,宋幼珺便吩咐宫人们去备膳食,必得监督宋言宁好好吃一顿。

她拢着衣裙坐在宋言宁身边,问道,“这几日我不在,父皇没有怪罪与你吧?”

宋言宁原本兴致勃勃的眉眼一下染上不开心,“那日皇姐马车被劫后,薛筠追了一段路便被甩开了,我和荆明溪去皇宫寻人,等父皇知道消息派兵搜寻的时候,城中官府已经把城门封锁,挨家挨户搜寻了。”

“然后我和三哥就一直跪在父皇的宫殿外,父皇生了好大的气,若不是下了大雨,我们可能要跪上半宿。”

宋幼珺想起那夜姜沂川骑着马奔驰在月色下,知道去报官的肯定是宋霁,因为当时他与姜沂川在一起,看见她的马车后猜到出事了,姜沂川便骑马来追,宋霁则是去报官。

这种情况下,当然是报官最快,否则等消息一层层传到皇帝那时,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好在皇帝并没有因此怪罪宋言宁,这几日他吃不好睡不好,所以才显得很憔悴,

薛筠自从她马车被劫后就没在出现,直到昨夜才回尽欢宫,皇帝也因为寻找她的事忙的没空降罪这些人。

京城闭锁三日,将许多人拒之门外,里里外外的搜寻,这种情况在宋幼珺回宫之后才消失,昨夜就大开了城门。

而正如宋幼珺所说的,她失踪那夜,皇帝一气之下将很多曾经与宋幼珺有过节的人关进了大牢,首当其冲的就是那晚在锦云楼与宋幼珺有冲突的卓央澜。

宋言宁啰啰嗦嗦的说了很多这三日京城和皇宫发生的事,总之没人都战战兢兢的,据说朝堂上平日里你争我吵的大臣们也安静不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心情不好的皇帝。

宋幼珺并不意外。原书中的南珑皇帝,虽然是个昏君,并不擅长治理国家,但是实打实的是个女儿奴,对长公主千依百顺,从没有说过几句重话。

那卓央澜虽是祈月国的公主,也是南珑的客人,但在南珑地盘上,没有皇帝做不出来的事,所以卓央澜当晚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将士从酒楼里揪出。

据说当时她手里还握着酒杯,被一路拖上马,直接拉去了大牢里。

祈月使者这三日一直在皇宫外求见,却连宫门都进不了。

宋幼珺听后只觉得心里舒坦急了,且不说别的,她就对皇帝的处理方式十分满意,而且决定下午亲自去看看卓央澜。

宋言宁自己啰嗦完了,就一直问宋幼珺这三日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经历什么事。

正好闲来无事,宋幼珺便与他唠起来。

宋言宁的表情非常生动,几乎心里想了什么脸上就是什么样的。

说到跳河时,他既愤恨又害怕,一把攥着宋幼珺的手腕,“皇姐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还是传太医给你看看吧!”

宋幼珺摆手,让他不要打断。

又说她雷雨之夜与姜沂川躲在山洞里避雨。

宋言宁一向对姜沂川偏见颇深,当下咬牙切齿道,“这姓姜的肯定不是真心救你,假惺惺的向你示好罢了!”

这话宋幼珺赞同一半。当时姜沂川救她,纯粹是怕她死在山洞里,如此一来皇帝必然大怒,不知道因此牵连多少人,就连他自己也未必幸免。

宋幼珺瞪了他一眼,威胁道,“你再打断我就不说了。”

宋言宁立马认怂,递上一盘糕点,“我不打断了,皇姐你继续说嘛。”

膳食很快摆上桌,姐弟俩一边吃一边聊天,聊得非常专注,期间宋幼珺一直给宋言宁夹菜。

宋言宁听得入神,嘴上虽然叭叭个不停,但该吃的东西一点没少,最后撑得在殿内乱走。

宋幼珺阔别美味佳肴三日,一时没注意也吃得有些多,两人并排走着,最后共享了一碗消食的汤药才好受些。

吃饱喝足之后,姐弟俩又坐着聊了半个时辰,而后都困了,一个睡在偏殿,一个回寝殿睡了。

尽欢宫又恢复宁静,宋幼珺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快晌午,期间有人要来拜见她,都被宫人推拒了,这是宋幼珺睡前的交代。

她起来之后,精神气儿彻底足了,浑身哪哪都舒服,满足的喝上一杯热茶,得知宋言宁还在睡,便吩咐宫人看着点,让他醒了自己回宫去。

她早上吃得太多,这会儿还不饿,于是换了一身衣裙带着薛筠出宫了。

刚出尽欢宫,就有一批侍卫跟上来,尾随在宋幼珺身后。

这是皇帝特地拨来的一批侍卫,有了这件事之后他并没有禁止宋幼珺再出宫游玩,而是专门派来人保护。

她坐撵轿出了内宫,换乘马车一路离开皇宫,驶向城南的大牢,那是京城里除了皇宫之外,守卫最森严的地方。

有了侍卫护身,宋幼珺一路上都很畅通,那些侍卫骑着高马在马车前后围着,街道上的百姓看见了纷纷避开,让出宽阔的道路。

这一盛大的排场引来了满街人的注意,坐在酒楼二楼的聂策看见了,扒着窗稀奇道,“下面那马车,好像是婧安公主的。”

另一个皮肤有些黑的少年也伸头来看,“还真是,这大中午的就这般招摇过市,真不愧是长公主。”

这少年是京城极其有名的富商之子,名唤萧淮,坐在一桌贵族子弟中,他却无半点拘束,将胳膊搭在聂策的肩膀上,懒洋洋道,“她整日这样,也不嫌累?”

宋霁轻笑一声,讥讽道,“前两日才被劫了马车,今日还敢这般招摇。”

“怕什么,皇城脚下,还能有人再敢对她动手不成?”萧淮勾了勾唇角,目光一抬,看向对面坐着的人,“再说了,就算真有人敢动她,川哥不是在这吗?”

姜沂川原本并不参与他们的闲聊,眸光沉在杯中的酒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蓦然被萧淮点名,他抬眸看了萧淮一眼,见他笑嘻嘻的模样十分欠揍,“皮痒了?”

萧淮哈哈笑了,“我可不是胡说,现在京城各处都在传婧安公主对你与以往大不相同,锦云楼替你解围,口口声声称你为朋友,还在城门外因为将士怠慢你发怒……”

“她所作所为,与我何干?”姜沂川疑惑的反问。

“听说还为了你打了六皇子一巴掌,这宫里的事我们不知真假,你和三殿下应该知道吧?”萧淮追问。

宋霁想了想,点头道,“确实如此,而且宋幼珺最近对川哥的变化非常大,以往见了他都要大闹一场,现在却完全不同。”

姜沂川听着这些话,并没有做什么辩驳,也没有参与分析,只是想起宋幼珺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行事,陷入沉思。

桌上的少年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婧安公主跋扈十多年,没道理一朝落水就与姜沂川的恩怨一笔勾销。

于是所有人得出了一个结论:宋幼珺只是想让姜沂川放松警惕,等他完全没防备时在给他致命打击。

众人皆道,“要防,必须提高警惕!”

“婧安公主学会使用计谋了,川哥你要小心些。”萧淮很是认真道。

姜沂川没应答,一个人吃起菜来。

聂策在这时候开口,“若要知道婧安公主究竟是是计谋还是真的转性,我们不妨去试试?”

桌上几个少年同时看他,“试什么?”

正在马车里坐着的宋幼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群大小伙防备上了,她只细细的听着薛筠的报备。

皇帝一早就派人给山上村庄里的施家送去了大批赏赐,甚至赏了城中宅子一栋,准许他们搬到城里,成为地道的京城人士,另给施莞的爹指了个闲散小官,吃起了皇粮。

据说半个村子的人都在施家门口围观,悔恨自家没那么好的运气,救了落难的公主,被皇帝赏赐得了天大的殊荣,顶上几代人累死累活的劳作。

村里的另一半围观了村东的王家,王济一家全被将士押到乡中空地当众砍头,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村长一家绝了户,家产充公,汾村便推选了新的村长。

如此一来,宋幼珺在山上的恩怨被皇帝完美的处理了,王济一家被灭口,就说明施莞的父母安全了,不会出现父母被害,她到城中报官的惨景。

宋幼珺觉得非常满意,正要说话,马车却缓缓停了下来。

“公主殿下,有人拦车。”侍卫在外面说道。

宋幼珺一听,怒了。

京城里竟有人敢拦她婧安的马车,于是气道,“哪个不长眼的?打走打走!”

“是三殿下。”侍卫回。

宋幼珺愣了一下,让薛筠把车帘撩起来,她身子探出车窗,就看见几个俊俏非凡的少年郎站在马车前面。

其中那皮肤稍黑的少年扬起笑脸,“婧安公主午安。”

宋幼珺并不知道她此时的一举一动都被几个少年留意,细细观察。

她只将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停在了面色平静的姜沂川身上,两人隔空对视片刻。

宋幼珺最后看向黑皮少年,漂亮的眉头一皱,语气十分不好,“你们拦我马车做什么?”

宋幼珺:几个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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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病了,是那种一码字就想睡觉的病,我今天睡了五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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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妨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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