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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11
“哈哈，是啊，我是柳归嗣！”柳归嗣一点也不否认，事到如今，他已经什么都放开了，“三年前，我杀了你们的弟弟柳意廉，然后我便装成是他，在将军府待了这些年！”
柳意笙愣住了：“对，你不是四弟，尽管你们一模一样，但是你的声音不对！”
“所以，他便装作是哑巴，来掩人耳目！”柳意威接着推测。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要杀要刮，随你们的便！”柳归嗣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若此时他是个正面人物，那他一定是一身的英雄豪气。
柳意笙早就杀气腾腾了，柳归嗣这么一说，他便直接拔了剑，还没有挥过去，便被柳意威拦住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柳意威处变不惊地问道。
“这个，恐怕得问你们的爹了，问问他当年可曾欠过什么风流债！”柳归嗣去意已决，不想多言。
“他是舅父在外跟别的女人生的儿子！那女子因爱成恨，让柳归嗣杀了舅父，关键，那女子已死，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柳归嗣一心想要让柳家全部陪葬！”我小声地跟柳意笙和柳意威解释道。
两兄弟相视一眼，而后同时面无表情地看向柳归嗣，双双举起剑，便要往前刺去。
“住手！”刚刚赶到的舅父一声厉喝之后，便是一连串的咳嗽。
我们这才留意到舅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而且看他走路和咳嗽的样子，应该也是刚刚才醒，身体还很虚弱。
“舅父！”我连忙上前扶住他。
“不要动他！”舅父顾不得别的，而是颤颤巍巍地走到柳归嗣的面前来，“归嗣，我问你，你为何要杀你弟弟？”
“我弟弟？哈哈，我是我娘的独子，又哪里来的弟弟！”柳归嗣狂傲地抬起头，与舅父对视。
舅父忽然重重地甩了柳归嗣一个巴掌，那声音之响，那声音之清脆，让我们都心头一颤。
“你凭什么打我？你一天都没有养过我，你凭什么打我？”柳归嗣激动地挣扎着想要起身，愤怒地朝舅父吼道。
舅父大手一扬，又一个巴掌重重地甩了下去。
已经快要站起来的柳归嗣被这一巴掌打得，整个人重心不稳，重重地摔了下去。
“你认贼作娘，我凭什么不能打你！”这次，是舅父吼他。
所有人都愣住了，我们完全听不懂，感觉他们在鸡同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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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11
“当初，我夫人生的是双生子，否则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跟我们意廉一模一样？但是，你刚一出生便被我夫人的贴身丫鬟给带走了！为了不让我夫人伤心，我们便一直说她生的就只有意廉一个人！”舅父颤抖着胡须跟我们说起了这么一段过往，“现在，你回来了，原本是件高兴的事！可是，你居然杀了你的同胞弟弟！你们不光是一母所生啊，而且是心有灵犀的双生子啊！”
柳归嗣被这个消息震惊得张大了嘴巴：“那不可能，你骗我！我娘说了，我是她亲生的，是她将我养大成人的！”
“你娘是不是叫苗英莲？”舅父至今，都清楚地记得这个名字。
柳归嗣失神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言不语。
“当年也怪我，看她长得像……，唉，加上她是夫人的陪嫁丫鬟，我便与她有了私情！但是，她若是继续当夫人的陪嫁丫鬟，以后生了儿女自然是可以在府里有一席之地的，夫人也不至于欺负她。但是她偏偏不，她不但负气离开，还把刚刚出生的你给带走了！我到处找她，却怎么都找不到！我以为，你刚刚出生便被带走，是不可能养活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居然真的把你养得这么大了！可是，你为了你的一己之利，你却杀了你的同胞弟弟，那也是我们含辛茹苦养了十几年的儿子！”说到动情之处，舅父老泪纵横，扬手又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柳归嗣的脸上，“谁给了你的这么歹毒的心肠？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够代替意廉瞒着所有人在府里待着？还不是因为你们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即使是亲兄弟，也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的！”
柳归嗣歪着脸，保持着被打的姿势，却没有再说话，更没有再用愤愤的眼神看着我们。
“你凭什么说我是你夫人生的？我是我娘生的。”柳归嗣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舅父背着手，扬起头，看向外面，不想让我们看到他眼里的泪水：“你是先生出来的，接生婆便让一个帮忙的小丫头先抱着你，结果小丫头因为紧张，失手将你掉到了暖炉上。当时，暖炉正燃着，你的后背从此便有了烫伤的疤痕，跟暖炉上的字一模一样！”
柳归嗣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跪着的膝盖悄悄地起来了。
“事到如今，若是你还有一点良知，便留下，意廉已经走了，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件事，不要让我夫人知道！府里一切如常，就当是做了一场梦。”舅父说出了最好的解决方案，大家长的风度立显。
柳归嗣颤颤巍巍地站直了身体，他似乎没有听进去舅父的话，反而像是做出了助跑的姿势。我心里顿时闪现出了不好的念头，焦急地朝站在那边墙角的邵康桦吼道：“拦住他！”
邵康桦比我想象中的要灵敏，我话刚吼出口，他便知道不对劲了，飞身过去，扑向了离他较近的已经飞身跑起来的柳归嗣，柳归嗣被邵康桦重重地撞到地上，猛烈地咳嗽了几下。
邵康桦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摔了个狗吃屎，一嘴的泥土。
柳意笙率先反应过来，去扶起了邵康桦。即使柳归嗣是他的亲弟弟，他还是不愿意再接近他！一个亲手杀了柳意廉，并且要置所有人于死地的亲弟弟，是多么的可怕。
柳意威向来仁慈，他走过去，扶起摔地不起的柳归嗣，帮他解开绳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四弟，我们从不认识什么柳归嗣，我们只认识柳意廉，我们家意廉一直都活着！”
这是我听过的柳意威说过的最感性最动人的话。
柳归嗣身上的绳子松开了，我的神经一下紧张了起来，生怕他再起凶性，但是他没有，而是重重地跪在了舅父的面前：“爹，我错了！”
这一声认错，晚来了多少年！柳归嗣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出了这么一句。
“不，错的是那个女人！我们没有犯错的归嗣，只有一直都很乖的意廉！都给我把眼泪擦干了，一会儿夫人醒来，你们都来请安！”舅父冷静地背着手，背着我们，说完这些，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柳家没有受伤的三兄弟都在场，明明人员还是跟以前一样，可是，又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比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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