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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11
“你就烧的这种菜？”
就在气氛有些微妙的时候，向大夫端着他的饭菜便出来了，脸色很差，跟谁欠他钱似的。
我知道，他是嫌我做的菜太咸了，像他脾气那么古怪的人，一定是想要好好地训我一顿。
“对不起，对不起啦，向大夫，我很久不烧饭了，让你们跟着受累了！”我赶紧起身道歉，连连鞠躬，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有时候还是有用的。
向大夫重重地将托盘放在石桌上，目光深不可测地看着我。就在我以为他打算用眼神凌迟我时，他老人家终于开口了。
“还好你给病人吃的东西还算正常，否则，影响我的诊治的话，我非要……罢了，罢了！跟你一个无心之人说个什么劲！”向大夫情绪正激动的时候，又突然熄火了。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只有我心头冒出了奇怪的感觉。
“请问向大夫，何为无心之人？”我紧张到心脏扑通扑通地跳，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姑娘心里明白！”向大夫说完，便甩着袖子离开了。
“他，他，他……”我心里说不出的怪异感，却说不明白。
“向大夫是我的好友，以前差点儿就入了宫做太医了！只是他志不在朝野，再加上经过了林丞相家的事，他便从此退隐江湖，一般人请不来他的，更理解不了他话里的意思！”柳意威见我这样，便给我解释。
“辛梓，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瞒着我们的？”柳意休则是紧张有什么是他掌控不了的。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那个向大夫知道些什么！我看向眼前的两个表哥，忽然意识到了我与他们的距离，不仅仅是现在物理上的距离，还有上下千年的距离，我一个现代穿越而来的人，居然想着在这里立足，甚至成家立业。
“向大夫是不是很厉害？林丞相家里出过什么事？”我颤抖着声音问道。
“当然厉害了！那个林丞相的弟弟总是疯疯癫癫的，以前都是这个向大夫去给医治！还有林丞相虽然年轻，并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他自小体弱，也都是向大夫医治的。前几年的时候，林丞相的弟弟林枫似乎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连累了向大夫，从此向大夫便不再出入丞相府了，并且不再轻易给人看病！”柳意威也只是知道些大概，“若不是向大夫受过我的帮助，就连我也请不来他的！”
“林枫？林礼？”我心里的怪异感更加地强烈了，那是两个现代人，如是真的与向大夫有什么渊源的话，那向大夫能够一眼看出我是什么人那也不足为奇。
“你认识林丞相？”柳意威有些诧异地问道。
“有过一面之缘而已！”我在墨川那里见过林礼，也只见过那一次。
“我可告诉你，你在向大夫面前，可千万不能提这两个人！”柳意威提醒我注意雷区。
我看向向大夫所在的屋子，心里一时迷惑极了。
“行啦，饭都吃完了，你，去收拾了！”柳意休脸色不佳地给柳意威下了命令。
柳意威正跟我聊得起劲，突然被打断了有些不高兴，可却是敢怒不敢言，只好愤愤地收拾了碗筷送到厨房里去了，这可是他这个少爷从来没有干过的活儿，有些情绪也是正常。
“辛梓，你说的话，可当真？若是当真，我便娶了你！”柳意威一走，柳意休便小声地问我，表情很是认真。
我看向他，刚刚那么说我也不完全是开玩笑，可是，我现在却有些不确定了！这么多年，我总会时不时地有种随时会离开的感觉，刚刚向大夫的话，让我这种感觉更加地强烈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等不到我的答案，柳意休有些不安了起来。
“若是……”我欲言又止，“若是……算了，我想先去跟向大夫谈谈，再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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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11
“我只想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我，别的，不那么重要！”柳意休固执起来了，他拽住我的手，不让我离开。
我很想回答喜欢，可是，眼前，我还没有那个资格。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这世上，谁离开了谁都能活！”我苦笑，直到眼里笑出了泪，“若是有一天，我离开了这个世界，你还能爱我如初吗？如是能，那我又于心何忍？意休，不要问我喜欢不喜欢你，你若喜欢我，娶了便是！我会反抗别人，却唯独不会反抗你！”
挣开柳意休的手，我走入向大夫所在的屋子。向大夫正在研磨药粉，见到我来，也不惊讶，只是说：“你终于来了！”
“向大夫，我们聊聊！”既然都是心知肚明，那我便开门见山了。
“这边！”向大夫将我带到屋子的另一扇门外。
周围没有人，环境也很安静，只是这里背着太阳，有些冷，我不自觉地便抱着双肩。
一袭长袍披在了我的身上，向大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里拿出了件长袍来。
“向大夫，你知道我从哪里来，对不对？”我怀着沉重地心情问道。
向大夫背着手，看向远处：“原先还不确定，刚刚尝了你做的饭后，确定了！”
“为何？”我不理解，无非就是咸了一点，并没有什么很特殊的地方。
“一来，我们这里的盐跟你们那个时代的不同，只能放很少，显然你不太了解。二来，你给萍儿蒸的蛋放了糖和花生油，我们这里的人，包括你的出生地临城都没有这种做法。”向大夫心细如麻，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就凭这些你就能确定吗？”烧饭只是生活上的细节，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当你说你久病成医的时候，我留意到你眼圈发黑，面色无华，尤其是我靠近你的时候，感觉到了不一样的磁场！”向大夫没有了之前对我的敌意，反而是知无不言。
“磁场？你居然知道磁场？哈哈！”我仰着头，看向天空，果然，我还是无法融入这个世界，就连磁场都与常人不同，这个认知让我心生悲凉。
“当然，这是林礼教我的！”向大夫用一种怜惜的目光看向我，就像是在看一只迷了路的小猫咪，“你跟林礼一样，虽然身处我们这个时代，却不敢爱不敢恨，过着空心人一样的生活，你不觉得空虚吗？你不觉得可惜吗？你不觉得生无可恋吗？”
这样**裸地追问，就像是一把利剑，直直地戳进了我的心脏。
“是又如何？我过得很好！”我倔强地回答。
“但总有一天，你会失去这一切！”向大夫像是预言家一样，道出血迹斑斑的事实，“林枫是胎穿，他想要逃离这个世界，逃离不了，只能活在扭曲中，林礼自幼便穿越了过来，在这里安营扎寨，有了自己的生活！却总是担心自己会离开，你也一样，你又跟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向大夫像是无边大海里的一根浮木，让我看到了希望。
“你不如他们！林枫逃不了诅咒，林礼也未必会离开，而你却是必然会离开的！因为，你原先身体的主人，还在！她，快要醒来了！”向大夫的话，像是晴天霹雳，轰隆隆地劈头盖脸地劈了过来。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我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原先身体的主人不死的话，我又怎么会穿越过来的？
“难道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有两个脉象吗？”向大夫充满同情地看着我，“至于我如何得知的，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个巫医，就在京城边的那座大山里住着，也许有一天，你会有这个需要来找我！”
向大夫的眼眸幽深一片，棕黑色的瞳孔像是有着某种魔力，让人有一瞬间的迷失。
“最后一个问题，我能成亲吗？”我心里没忘柳意休正等着我的答案。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在你离开之前，你便是一个正常人，可以干任何事！在你离开之后……你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吧！”向大夫等于是把选择的权利还交给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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