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管弦声韵悠扬,轻纱软骨曼妙动人。
一曲终了,美人退下,长孙锦夕站起身:“臣女不才,献上一舞为皇后祝寿。”
琴声泠冽如春水潺潺,长孙锦夕长袖遮面,一双美目流转,眼角眉梢处一朵盛开的海棠花勾人心魄。
琴声急转,忽而激烈昂扬,舞袖翩翩,花瓣飞扬,引得人如痴如醉,不只是醉人还是醉酒。
花瓣纷飞间,锦夕如蝶飞舞,如临春日胜景。
乐声初歇,花落肩上,长孙锦夕欠了欠腰身。
满堂寂静,沈月桐率先鼓掌,一众人才回过神来,满庭喝彩。
俪皇:“长孙爱卿,几年功夫,锦夕出落得亭亭玉立,你可得好好挑个好女婿,才配得上锦夕。”
长孙锦夕瞬间红了一张脸,低着头不言语。
长孙瑞笑着道:“是,可臣这一儿一女的婚事实在是令臣头疼啊!”
俪皇大笑:“天伦之乐,谈何头疼啊?”
皇后适时地接过话头:“为人父母者,为之计深远,臣妾……”
“喵。”话未说完,一声尖锐的猫叫响起,打断了皇后。
一只异瞳白猫不知何时蹲坐在长孙锦夕脚边,一声接一声叫唤不停。
沈月桐满脸歉意:“父皇,母后,儿臣本想训练这猫表演一段献给母后,功夫不到家让诸位见笑。”
俪皇并不在意,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什么表演?”
沈月桐起身走到锦夕身边,蹲下身向猫儿伸出手,那猫自己走进沈月桐怀里,引得周围贵女纷纷惊讶不已。
长孙锦月:“此猫通人性,难怪公主当宝贝一样稀罕。”
说着,长孙锦夕落了座,不料沈月桐怀中的猫忽然窜了出去,直冲长孙锦夕而去。
锦夕吓得站起身,她附近坐着的都是朝廷重臣的亲眷,一时间惊叫连连,花容失色。
混乱之中,顾姝不知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整个人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不知谁惊呼了一声:“血!流血了!”
沈月桐:“传御医!”
俪皇和皇后在一众羽林卫的包围中站起身,面色阴沉。
萧准大喝道:“都别动!”
一片安静,那只猫静静地趴在长孙锦夕的位置上悠闲地舔毛。
沈月桐冷声吩咐芩霜:“把猫带下去。”
白发苍苍的御医已经到了,刚给顾姝搭上脉便脸色大变,忙从药箱里取了银针刺在她的手腕处。
御医张仲:“皇上,请将顾姑娘移至精辟处修养。”
皇上眉头紧皱,摆摆手叫人去了。
顾丞相:“张御医,我女儿到底如何了?她自小怕猫,只怕是被吓坏了。”
沈月桐:“怎么?顾丞相是怪本公主?御医还没说是为何流血呢?丞相大人未免操之过急。”
皇上:“张仲,你说。”
张仲:“回皇上,顾姑娘有孕了,老臣已经将胎稳住,还需静养。”
皇后:“什么?”
顾丞相:“什么!”
众人恍然,反应过来后有幸灾乐祸的,亦有惋惜非常的。”
沈月桐深深看了皇后一眼,明知故问:“张御医,她还未婚配,会不会是……”
张仲:“老臣多年行医,绝不会误诊。”
俪皇沉声道:“丞相,姝儿的婚事,得提上日程了。”
“是。”顾相埋下头,露出两鬓的斑白,仿佛瞬间苍老。
他家中尚有其他儿女,此事一出……
俪皇虚扶顾丞相的手臂,顾相顺水推舟站起身,却不想俪皇道:“顾相,和朕一起查查这孩子父亲是谁吧?”
他没有拒绝的可能。
俪皇锐利的目光扫视周围,有人已经大汗淋漓,未等皇上发话,一个丫头“咚”一声跪下,斗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
“这不是顾姝身边的丫头吗?”
“是啊。”
……
顾丞相上前一步,怒斥道:“混账,你知道什么?说出来!”
丫头猛磕头,额上血迹斑斑,在地上印下点点猩红:“皇上,是三皇子。”
众人哗然,皇后和沈睿安明显慌了神。
皇上:“你说的可当真。”
丫头:“千真万确,事关小姐,奴婢不敢撒谎。”
皇后率先道:“睿安!怎么回事?”
三皇子沈睿安眼神飘忽不定,他看向自己的母亲,最后跪下身:“父皇,母后,是儿臣糊涂,酒后失德,这才酿成大错,儿臣愿受责罚。”
皇上狠狠骂道:“孽障!”
沈睿安伏倒在地,心中一片寒凉。
俪皇:“爱卿,是朕教子无方,你说,如何罚他?”
顾相:“皇上,睿安也是老臣的外甥,老臣只求给姝儿求个婚事。”
“好!甚好!如此,朕与爱卿亲上加亲了啊!”俪皇拍了拍顾相的肩膀。
大局已定,松了一口气的反而是萧宁。
夜深人静,邀月阁灯火通明。
长孙锦夕一言不发,连喝了几杯茶,雪白的猫儿在她怀中乖巧听话。
沈月桐:“这么喜欢这只猫就送你。”
长孙锦夕:“别,这可是公主的功勋猫。”
这般阴阳怪气,果然是兴师问罪来的。
沈月桐扯着嘴角笑笑:“你看你说什么赌气的话。”
长孙锦夕定定地看着她:“为何不告诉我?你倒是同我越发生分。”
沈月桐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锦夕远嫁,直到直到自己死前也未再见,一年时间,她习惯了独来独往无人倾诉的日子。
长孙锦夕:“你既有心思揭开她二人的神秘,也不该用只猫来,若是她今日没有被我的裙摆绊倒呢?”
沈月桐:“那我就亲自上,绝对无人追究。”
长孙锦夕:“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你为何瞒着我呢,我自小跟在你身后帮你,难道还差这一次吗?”
沈月桐面上露出疲惫:“我怕把你牵扯进来。”
长孙锦夕撅起嘴插起腰:“胡说,人人都知道我做惯了你的帮凶,我就算没参与,她们也一样觉得有我一份,你若是担心我,就保证自己永远嚣张就好了。”
沈月桐不由得笑了,两人嬉笑了好一阵儿,锦夕打着哈欠便睡在邀月阁。
送走了锦夕,沈月桐一盏一盏地熄灯,树影摇晃,她猛地抬起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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