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惦记

明南国中有公主大婚是需要有个试婚丫鬟的,要先派去驸马人选那里进行些考核。

不过具体考核什么,和安公主不是太明白的。

这四个大丫鬟也是一愣,她们似乎记得,好像当时因为和安公主昏迷着,一切礼仪就从简了。

肌肤胜雪的女子眼中泛着狡黠的光芒,似乎找到了和离的办法。

“回公主,当时并没有安排的。”

不过她们在心底里是有些害怕的,似乎这些年做了试婚丫鬟的丫鬟,似乎都过得不太好。

若是没有记错,那和韵二公主的试婚丫鬟好像就被姑爷给收了房。

这对于这四松丫鬟们,就是很惨的。

她们从小跟着和安公主长大,受她的熏陶就是想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并不想跟公主抢男人。

可是和安公主却看向了四个丫鬟,她们几个都是从小就陪着她长大的,她最放心了。

“你们四个站好了,让我瞧一瞧。”

松香和松雪都是团团脸,脸蛋白皙肥嘟嘟的。

而松柏和松枝却是小瓜子脸,文静秀气。

她们四个跟公主一起养大,那比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姐过得还要好,一个个的也很漂亮。

躺在浴盆内的公主就像是个浪荡子一般,在挑选着她们的小娇妻。

几个丫鬟都被看的有点不自在,还好和安收回了目光,继续洗澡了。

等公主躺进了榻上,松雪慢慢的给和安公主放松着,她竟然慢慢的这般睡着了。

松枝看着公主睡熟了,悄悄的离开,去寻平瑾去了。

等平瑾知晓了一切,又看了看灯光下正在忙碌的驸马,心里又是一阵感叹。

公主的一切,驸马都是要知晓的清清楚楚的才罢休。

可是,他终究还是怕驸马被辜负啊。

别看他清清冷冷的样子很唬人,其实心里面很小,只能装得下一人。

滕子尧忙完自己的事情早已是深夜,平瑾都已经睡了一觉。

他披着衣服,又出去巡逻了一圈,他必须要确定万无一失。

等看过了马匹粮草,让巡逻的人打起来精神,这才回房休息。

等第二日,和安公主感觉神清气爽。

“松雪,以后晚上你都来给本宫捏一捏。”

松雪面色得意,她可不敢揽功:“都是驸马的功劳,奴婢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做。”

肤白貌美的公主将视线投入到后面的马车,也不知滕子尧在忙什么。

浩浩荡荡的车队行在这官道之上,十分壮观。

偶尔遇到些路过的镖队或者是赶路的人,全都会主动让行。

此时那位女说书人,已经到了公主的马车开始讲故事了。

不过,隔着一层纱,她并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形,她只知道讲完了故事,除了可以拿报酬还可以拿解药。

尽管已经排查了好多遍,滕子尧还是不放心,所以给她喂了毒。

尽管对方不客气,但是钱给的多,那女说书人也是讲的绘声绘色的。

这些都是些关于明南国改编的故事,比如现在说的就是明南十一年的叛变之事。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讲,可是和安还是听懂了。

“公主,下来休息一会吧。”

端方的男子过来平时,和安才知道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好。”

她吩咐那位说书人先下去休息,然后才下了车。

和安的脸上带着块面纱,身上披着件靛青色的披风,巧的是,滕子尧也是一身靛青色,两人遥遥相望,宛若碧人。

等到了一处树林中休整,平瑾已经生出来火,可以热热吃食。

这都是滕子尧吩咐的,秋日不能让公主吃寒凉之物。

说书人也分了一些热水,她慢慢的喝着,看着那位玉树临风的男子和那娇小美貌的男子,已经开始在心中有了些想法。

只有好的故事,才能让她挣更多的钱。

和安公主和滕子尧站在一起,她说:“驸马有心了,本宫很满意。”

她知道这些都是他精心安排的,这表示她愿意领情。

“这是臣的本分,公主不必挂怀。”

他望着前方的路,还是跟公主说:“后日就要到达凉州,今年的凉州受了灾,恐怕有些流民,到时会委屈公主在车内多待些时日。”

和安公主惊讶,她在公主府自然是不知这外面路有冻死骨。

灾民,她更是从未见过和听说过。

“朝廷没赈灾吗?”

她也望向前方,似乎也看到了那些流民。

滕子尧知她不懂,便耐心解释:“州府需要将税粮送至京城,才能由户部调配,他们还需要等些时日的。”

一块肉饼已经热好了,松雪切成了小块递了过来。

“公主驸马先吃着,粥马上就好了,还有水果。”

松枝正在剥橙子,晶莹的橙黄色汁水从果肉粒冒出来,带着一股子橙香。

和安公主望着自己的岁月静好,心里突然感觉到沉甸甸的。

她主动拿起来一块肉饼,递给滕子尧,询问他:“咱们带了多少银子,是否可以先让灾民吃上些稀粥?”

修长的大手捏住了那块饼,他盯着看了一瞬,然后说:“臣懂公主的意思了。”

他微微转身,大步离开,想要隐藏起来自己微微发红的耳尖。

但是还是没逃过平瑾这个爱情守护神的眼睛。

他心里一通哀嚎:完辣,就吃个饼,主子就耳朵红了,忒没出息。

平瑾一副看淡了这世上一切的表情,去追滕子尧了。

休息过后,大家继续出发。

不知怎么着,一只小鸟儿跟上了和安公主的那一架马车。

嫩绿色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在马车顶部,看起来很活泼。

伴着说书人那跌宕起伏的故事,很快这一天就过去。

夜晚到了驿站,明显感觉没有那么的富饶了。

尽管也是有鸡有鸭有鱼,但是那肉质却称不上肥美。

和安公主想了想还是让松雪叫来驸马,一起吃晚饭。

她的本意是节省一些,这十多个菜,她们四个姑娘根本吃不完。

可是滕子尧并没有来。

“驸马他跟着几个侍卫出去办事了,等明早才能回来。”

白□□子脸色一滞,竟然有些心情复杂。

白天赶路的时候,滕子尧要事无巨细的安排路上的一切事宜,现在又要为了她办事。

于是那一张樱桃小嘴询问:“驸马走的时候可用过饭食?”

松柏摇头说:“驸马挺着急的,并没吃过饭。”

和安公主点头,然后吩咐开饭,她吃着碗中的精致白米饭,第一次有些挂念滕子尧。

她甚至压根还没意识到自己在惦记她,只缓慢的吃着碗中的饭。

等她吃好了,将饭食赏给了四个丫鬟,然后就去休息了。

至少自己不能够再给他添麻烦。

次日的清晨,和安公主醒来便问驸马回来了没有。

刚刚醒来的松雪揉着眼,行车两日,她也便有些起不来床了。

松柏和松枝先伺候公主洗漱,松香出去打听了驸马的情况。

等她回来时候,和安正在盘头发,她照着铜镜,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

“公主,驸马还没回来,不过平瑾回来了,他说咱们先出发,驸马迟些会来的。”

铜镜中的绝世美人微微蹙眉,开口说:“本宫知道了。”

她的手不自觉的有些僵硬,心里确实有些担心。

大半月的相处,滕子尧确实已经成了她不可忽略的存在。

等再上路,说书人的故事比昨日更加精彩,可是和安公主却有些走神。

她时不时的看向咣当的窗帘,似乎想看到什么身影。

半个时辰,一匹马从远方跑来。

滕子尧那黑色的长发被甩在身后,活脱脱的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那说书人正讲着一个小将军的故事,让掀开车帘的和安公主好像真的看到了那位将军。

玉树临风,英姿勃发。

等滕子尧快要靠近的时候,和安公主平静的放下手,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马蹄声慢慢变缓,然后到了马车的附近,温润的男声似乎有些喘:“公主臣回来了。”

然后,端庄的和安公主比挑起来一丝帘子,示意:“回来就好。”

她这才从近处大量他的脸,形容有些憔悴,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几根垂落。

和安顿了顿说:“本宫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吧。”

所以大家才出发了半个时辰就开始休息了。

滕子尧带着平瑾去梳洗一番,回来就看到了松香和松柏两个人在等着。

“这是公主赏的,驸马赶紧吃些吧。”

清冷的身影对着那些精致的糕饼露出一个温柔的神情,仿佛看到了她傲娇的说赏给她。

平瑾看着自己主子那没出息的嘴角,嫌弃的很。

一阵风吹着滕子尧的衣摆,衬的他更加清冷。

半日后,车队到达了凉州附近。

此时已经能看到些饥民了,大部分都是形单影只的走着,似乎随时都会断气。

和安公主终于才知道,原来人吃不饱会这样子。

身子瘦的不成样子,可是肚子却很大。

那说书女先生说:“她们为了不饿,只能吃着观音土。”

松香嘴快接着就问道:“什么是观音土?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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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另有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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