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脸疼吗

穆初槿转头,瞥了眼裴寒。

这时,裴寒才发现她面上一直笑着,笑的小虎牙露出来,分外可爱和该死。

难道这公主有折磨人的趣味?

看见别人越向她求饶,她就笑的越开心。

本来还觉得可爱的笑容,瞬间又转变为恶心和厌恶。

裴寒咬牙道:“还请公主放过他们母子俩。”

穆初槿撇撇嘴:“你让本宫放过就放过,你以为你是谁?”凤目眯了眯,眼底闪过一道极快的冷光。

她靠近他,呼吸近在咫尺间,眼角成为一条上扬的弧线,裴寒一时忘了后退。

“你会后悔的。”红唇轻轻吐纳,疤痕由于靠的近,被无限放大。

狰狞中竟透出狐狸般的狡黠。

又是这句话,裴寒眼波一沉,才要说话,却见面前的人身姿一转,朝那母子俩说道:“大嫂,你误会了。”

脆生生的一句“误会”,让那哭诉的妇人,顿然抹抹眼泪抬起头。

“你叫小石头对吧,把右手掌摊开。”穆初槿微笑着望着小石头。

孩子抹抹眼泪,望着那张虽然狰狞但却异常柔和的脸,略微一愣,就见旁边的妇人却迫不及待的摊开了自己孩子的手。

几块纸包鲜艳的糖块。

“这……”妇人一怔。

穆初槿继续道:“小石头,刚才你是不是用石头砸了姐姐的马车?但姐姐非但没有训斥你,却用糖块交换了你手中的石头,对不对?”说着,穆初槿摊开手掌,里面果然躺着几块粗糙的石头。

后面的裴寒满脸惊愣,目光落在小石头身上,好一会子没反应过来。

妇人也望向自己的儿子:“公主说的对不对啊?”

小石头呆愣愣的点点头,“是的,丑公主并没有打我嚷我。”

还给了他糖吃。

好奇怪啊,他挠挠脑袋,没弄明白。

穆初槿直起腰来,微微吸了口暖阳的空气,她拍拍手,把石子丢到地上,对秋月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去裴府吧。”

“诺。”秋月压下眼底的喜色,扶着穆初槿上了马车。

长阳公主仪态得体的捻着裙裾,踩着脚凳,钻进马车内,留给众人一道缥缈玄幻的背影。

刚才那个进入马车的是公主吗?

是传言中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的公主吗?

直到车轱辘响起,往城西的方向而去,众人才回过神来。

四下的人都散了,那道青色的身影还立在春风中,望着远去的马车,久久无法回神。

直到青色衣角被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扯了扯,裴寒低头,一看是小石头,笑道:“你刚才真勇敢。”

竟敢当面直呼穆初槿是“丑公主”,不过貌似刚才她也没生气呢。

“裴哥哥,那个公主虽然长得丑,不过……”对对手指,小石头嘴里吃着公主给的糖块,也不好说人家的坏话,“不过还是委屈你了。”

“你啊……”裴寒摇摇头,捏了捏小孩的鼻头:“回去好好的读书,在学堂里我有一段日子没见过你了。”

小石头吐吐舌头,赶紧从裴寒怀中跳出来,扯着妇人的胳膊走远了。

秋月放下帘子,笑嘻嘻的冲旁边的人道:“公主,您没瞧见裴公子刚才的脸色,那真是相当精彩呢!奴婢瞧着那裴寒的脸都肿了。”

穆初槿却不见得多高兴,“没想到那裴寒对我的成见很深呢。”

如果她不解释,铁定被裴寒误会了。

“公主,凡事都得慢慢来嘛。若是那裴寒不开窍,到时您蹬了他便是。”秋月歪着脑袋,望着穆初槿微锁的眉头。

“说的也是。本宫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呢?反正一开始和裴寒成亲也是为了整他。”穆初槿不由释怀。

不一会儿,马车停下来。

秋月掀开帘子,望着藏蓝牌匾上的“裴府”二字,朝后说道:“公主,到了。”

在府门口寻望半晌的温仓,瞧见那辆公主府标志的马车,立刻扑棱着老腿往院子里跑,边跑边嚷:“老爷,夫人,公主到了!”

裴致远扶着黄雅琴赶紧从客厅走出来,问跑的气喘吁吁的管家:“寒儿陪着公主来了吗?”一大清早,他就差遣儿子去迎接公主。

温仓脚步一顿,低声道:“没瞧见公子的身影。”

裴致远眉头一皱,没空深思,便步出府门,率领家里一众老小,齐齐跪在地上,恭迎长阳公主的到来。

穆初槿被秋月扶着施施然下了马车,拂手道:“都起来吧。”堪称和颜悦色。

黄雅琴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丑公主恶名在外,她一想到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媳妇,就连走路都战战兢兢。

裴致远陪在旁边,引领着穆初槿进了客厅。

穆初槿瞧着裴家简陋的客厅,忍不住唏嘘一声:这也太破了吧。

还真如裴寒说的那样——寒舍,当真“寒”的可以。

裴致远把唯一一个还算精致柔软的木椅子让给穆初槿坐下,他和夫人坐在破烂摇晃的矮凳上,抬着脑袋仰望着伟大的公主殿下。

“公主,您能光临裴府,是下官的荣幸。吾儿能娶得公主,也是我们裴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裴致远望着那狰狞丑陋的面孔,就连说出的含蓄话都忍不住频频磕绊。

黄雅琴垂着脑袋,面色苍白,根本不敢抬头瞻仰公主的丑颜。

怕老两口因为长时间仰脸看她,得了颈椎病,穆初槿轻轻站起来,华丽的裙摆迤逦的拖曳在地上。

她身上的行头尽量简朴,平常花花绿绿镶金嵌银的衣服她根本没穿,而是穿了件藕色的长裙,就连平时爱戴的赤金头簪她也没戴。

只是没想到……

裴家还真是磕惨的紧呢。

裴致远见穆初槿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那破烂的摇椅上,他呐呐说道:“公主,您贵为金枝玉叶,嫁入我们裴家寒门,岂不是委屈了您啊?”

穆初槿转头,冲裴致远和善一笑:“裴御医,你太客气了。本宫和裴寒两情相悦,不管你们裴家多寒酸,本宫都愿意嫁过来。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本宫虽然贵为公主,但一旦入了裴家,也算是你们裴家的人了。以后待人做事,皆可按照裴家的规矩来。”

长阳公主放低了身段,说的颇识大体,一时让老两口挑不出毛病来。

他们本以为这丑公主像传闻那般,飞扬跋扈,乖张狠厉,但没想到……

望着那张虽和气但丑陋的脸,老两口对视一眼,心中一叹,只能认命。

穆初槿大声朝后面的秋月吩咐道:“你拿个纸笔来,把裴家需要更换的家具物什全都一一记下来。待回了府,找工匠重新打理和修缮,一定要让裴府上下焕然一新。到时与本宫的公主府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后面的裴家老两口听到这话,立刻惶恐的跪在地上:“公主,这可使不得,我们裴府哪能和公主府相比啊?”

穆初槿和颜悦色的走过去,把二老扶起来,拍了拍他们的手背:“本宫虽然面丑,但却极其护短,但凡和本宫沾上边的人,本宫都不会让他(她)受委屈。更何况是自家公婆?”

裴致远微微一愣。

听闻大公主嫁给威武大将军肖战的时候,全家上下都得出来叩拜,无论公婆,见到公主皆得行礼。即便在家,但凡见到出来散步的公主,也得行礼跪安,一通问候。那老将军的夫人,也就是大公主的婆婆,还真是苦不堪言。私下里向他们抱怨:这哪是娶了媳妇啊?完全是娶了个祖宗啊!吾儿真是可怜呐!我们肖家是哪辈子做了孽啊……

裴家老两口本以为长阳公主会和大公主一样,不光难伺候,还得见面处处行礼,不分长辈,只论地位。但显然,长阳公主并未把那些繁复礼节放在眼中,而是让他们依照家礼,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裴致远忙让温管家把茶水端上来,他接过递来的茶杯,瞥见那黑黄色的茶水,忍不住眼皮一抖。

诶呀,他差点忘了。为了显出家境贫寒,他特地让温仓去集市上买了寻常百姓经常喝的粗茶,茶水既苦涩又难喝,不知道……

见裴御医端着茶杯未动,穆初槿忍不住伸手去接,忙把呆愣的裴致远惊醒。

“公公公主,这茶……凉了,下官让管家再重新上。”裴致远朝一侧的温仓使使眼色,才要把茶杯递过去,却见半道有素白的手伸过来,握住了杯耳。

“裴御医,不用这般麻烦。本宫将就着喝就是。”穆初槿早就看出了茶水太次,但她依旧慢悠悠的送入口中,略微抿了口。

果然难喝的很。

她一开始进客厅的时候,看见破旧的家具,再加上现在的劣质茶水,她可以推断出裴家是故意的,肯定是希望她能够因为裴家条件太差,而主动退婚。

既然她人都来了,又岂有回去的道理?

裴家老两口心性温顺,并无恶意,裴家单脉相传,又没有太多复杂的亲戚关系。若是以后她嫁入裴家,自然不会受公婆的气。单薄的裴府比起皇宫大院来,要简单的多。

况且,裴寒比起上京那些好吃懒做的公子哥来,要有报复和志气的多。最主要是人长得好看,以后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看着也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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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无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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