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凌唯州和萧沅莹新婚燕尔,正是柔情蜜意之时。

每日到衙署处理完公事,往往后晌便回了府,两个人花前月下,如胶似漆,将所有的隐忧和心事都抛在了脑后。

这一日,因萧沅莹尚不熟悉凌府,动辄迷路,凌唯州便当起了向导,一边带着她在府里走走停停,游玩闲逛,一边有说有笑,东拉西扯。

凌唯州和萧沅莹住的院子在府里的偏北面,因这里寂静,院前又挖了个池子,水势颇大,便取了个名字叫做寂澜院。

从寂澜院出来往南走,绕过河池,沿石阶上一段坡,便是凌唯州的书房了。

三四间敞亮的屋子,还带一个院子,屋后便是河池。

因地势高,宜观景,又种有松树,便取名松云轩。

萧沅莹进了凌唯州的书房,迎面便是几排书架,上面图书满满当当,且分门别类,收拾得整整齐齐。

旁边一个琴案,上置一把古琴,再往里便是凌唯州日常处理公务、读书写字的书案了。

凌唯州炫耀着他的藏书,自称比学馆图书都多,又拉着萧沅莹坐在书案前,从青玉笔架上取下一支毛笔道:“看这支笔,这是我请宣城的端木先生制作的花梨木管羊毫笔,上面刻了名字,笔头光润,十分好用,我让他再给你做一支,也刻上你的名字。”

萧沅莹笑道:“我那点子画技,还是不敢糟蹋大师的毛笔了。”

在外面坐了坐,又去看里屋。

里屋却是一间寝室,东面一座简单的架子床,靠窗还放着一个罗汉床,床上置了一个小方桌,桌上有棋盘,白玉棋子。

“你这里布置的比寂澜院还精致。”萧沅莹道。

凌唯州拉着她在罗汉床的小桌旁面对面坐下,拈起一颗棋子笑道:“我这书房没人来过,你来了,便有人陪我下棋了,再者也快进六月了,越来越热,咱们晚上可以来这里睡,外面就是水,又凉又爽。”

萧沅莹道:“你又胡说了,在这里睡,守夜的丫头睡哪。”

“还要什么丫头,有我伺候你呢,不用担心。”

萧沅莹气得一笑,白了他一眼道:“谁要你伺候。”

两个人下了几盘棋,萧沅莹输得一败涂地,嗔怪凌唯州不肯让她,索性不玩了。

之后又到别处逛了逛,晌午回到寂澜院用过午膳,凌唯州便出去了。

萧沅莹正要午歇,绿芜却走过来禀道:“公主,您的一百抬嫁妆箱子,被宛音那个小妮子放到宜青院了,箱子里都是皇上给您挑的宝贝,那个地方又潮又湿,又有蚁虫,时间长了,肯定要受潮损坏了。”

萧沅莹奇道:“公子不是说了让库房腾出三间房来吗,怎么这么些天还没收拾,反倒放宜青院去了?”

“公子是这么说的,可宛音那个小人,非说库房东西太多,腾不出来,说给咱们找了个好地方,就是那个宜青院。”

萧沅莹立时明白了,这个宛音不是被人当刀使了,就是不长脑子,心有不忿。

“绿芜,你好歹也是宫里出来的,怎么遇上个这么个小丫鬟便失了态呢?”萧沅莹有些怒其不争了。

“公主,是奴婢没用。”绿芜委屈得差点掉泪,“自来了这北幽,凌府的人,上自主子,下至丫鬟,不是冷言冷语,便是不理不睬,奴婢不怕这些,只是一想到他们是对您不敬,心里便难受得紧。您是公主,他们怎么能这样呢,他们家官再大,能大过公主么!”

“你不懂,这不是谁大谁小的事。”萧沅莹心想:这何太后也挺会挑人的,这老实巴交,懦弱无能的宫人都给我了,这以后有个难事可跟谁商量。

“行了,别哭了,和这样的人置气,不是自降身份么,她当那库房是宝贝,不让用,咱们还不稀罕呢!”

夜里凌唯州回来,萧沅莹便问他道:“今日整理我的嫁妆,看那库房里太挤了,虽有两层,但你的东西也不少,再放上我的,将来若想找个什么东西,可不太容易。”

凌唯州一面解着袍子,一面回道:“说的也是,依你说,该怎样?”

萧沅莹上前按住他的手,笑道:“你府里那么多楼阁,我千里迢迢带来的嫁妆,不配单独占个楼么?”

“这话说的。”被萧沅莹这样笑盈盈地看着,凌唯州心想,幸好她没有要天上的月亮,不就一栋楼么,还能不给。

“什么叫‘我府里’,你既嫁了过来,这府里上下,除了父亲的院子,便都是你的,你看上哪个楼,让陈管家收拾好了,往里搬就是。”

“好。”萧沅莹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就要咱们院子西边的那个澄月阁,那个楼地势高一些,不怕潮。”

“澄月阁,行啊,随你。”

第二日,凌唯州便将此事交给了陈管家。

因之前府中没有女主人,凌文山和凌唯州都是武将,没有许多锁事,便将一些家务杂事交给了老仆陈占,时间久了,都称他为陈管家。

陈管家得了凌唯州的吩咐,自是不敢怠慢,只是心里犯难,那澄月阁二层虽空着,一楼却住着宛音、宛茹等一众丫鬟,少主让腾出来,这些丫鬟往哪里安置。

陈管家不敢作主,又来向萧沅莹请示。

萧沅莹只道:“宛音说有个宜青院不错,让丫鬟们搬那里便是了。”

陈管家瞬间明白了什么,小心退下,急忙去安排,将府里成了年的小厮都调了过来,搬搬抬抬了一整日,才收拾妥当了。

住在澄月阁的丫鬟们自是不愿搬的,只说陈管家不公,后来才知是宛音惹得祸,不由个个义愤填膺,有的数落,有的抱怨,甚至有大声咒骂的,把个宛音气得仰倒,又无可奈何。

只有躲在屋里抹眼擦泪,自觉十分委屈。

宛茹劝她道:“要我说,你也太意气用事了,人家是主子,咱们是下人,下人怎么拗得过主子,何况如今公子和成亲前不一样了,对她十分上心,你快收收你的脾气吧!”

“哼,你就别在这装大度了,我就不信,你心里没有怨言?”宛音盯着宛茹道:“你可比我早,公子也最依重你,如今来个什么公主,我们两个就该像抹布一样被人扔掉吗?你难道甘心?再这样下去,你就等着配给那些只知道喝酒打老婆的小厮吧!”

“你是气糊涂了,我不跟你说,我只说一句,下人就是下人,别总想着飞到天上,小心摔个血肉模糊。”宛茹说完摔门而去。

日子滑到六月,烈日炎炎,暑气渐长。

萧沅莹冒着酷热,两次往返九瑶山,终于接到了南雁平。

“五半”夫妇说南雁平体内的毒已驱除干净了,也没有留下什么病症,只是元气有所损伤,武功只恢复到之前的一半。

萧沅莹对这个结果很知足了,毕竟当时凶险万分,要不是及时找到“五半”夫妇,命都保不住。

南雁平却不高兴,她是武痴,之前的功力尚不满足,何况只剩一半。

跟着萧沅莹回到凌府,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将自己关起来苦练,却越是心急越无进展。

萧沅莹眼看着南雁平愁眉不展,十分心忧,只劝道:“雁姐姐,功力恢复需要时日,你别着急,耐心等待几个月,一定能恢复的。”

南雁平却听不进去,只说道:“我要回京城,找我师父,他老人家肯定有办法。”

“不行。”萧沅莹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你这刚大病初愈,京城又隔得远,怎能经得起奔波,你又是一个人,不行。”

“我不一个人,难道你能回去?”南雁平瞪了萧沅莹一眼,“你去陪你的夫君吧,莫管我。”

萧沅莹无奈,回去了又问凌唯州有什么好主意。

凌唯州想了想道:“其实也好办,你表姐只是心急,没有找到要领,若有个人从旁指点,恢复得便快了。”

“真的?”萧沅莹听了高兴,“谁能指点呢,你身边有合适的人么?”

“许瑛啊,你把他忘了?他练得是内家功夫,熟悉内家气功口诀,让他去教你表姐,不出一个月,定能恢复到七成。”

“许瑛啊!”萧沅莹犹豫道:“这不太好吧,已经劳烦人家两个月了。”

“无妨,许瑛不是寻常侍卫,他是家里遭了难,我对他有恩才留在这里,其实最厌烦当差的,若让他去传授武艺,他是求之不得。”

凌唯州第二日叫了许瑛过来,将指点南雁平武艺一事说了,许瑛满口答应,只说要找个清净的地方。

凌唯州想起平山的那个庄子,四面环水,又有温泉,再清净不过了,只跟主人,也就是四堂弟打个招呼便是。

萧沅莹又去问南雁平。

“他说的那个庄子我去过,清净是清净,只是来往不便,是在一个岛上,许瑛这人自然是信得过,但若你不愿意,便不去了,只在这里好好养着便是,总能恢复的。”

南雁平正在练一套剑法,练来练去,累得筋疲力尽,只是不能如意,气得将剑摔在地上,负气道:“去,明日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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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与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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