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掌之威令山洞内上方的石块纷纷掉落,砸在地面尘土飞扬。
地面一阵摇晃,洞穴有坍塌的痕迹。
韩重元皱了一下眉,沉声道:“先出去。”
他移动脚步,准备去拉萧沫。
只听对方冷哼了一声,身影如鬼魅般的飘出了洞口,伸出的指间划过少女身上冰凉的衣衫,徒留空气。
收回手指,韩重元眼眸一暗,心中对少女的实力再次有了估量。脚下一转,他紧跟着走了出去。
几乎在他跨出山洞那刻,那让俩人容身了七天七夜的山洞一下子垮了。
回身望着碎成粉块的洞穴,韩重元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一丝遗憾。
萧沫很愤怒,很生气!
韩重元正凝视着前方,冷不防一张如蔷薇花般娇艳鲜嫩的面容突然逼近,少女如玉的肌肤上染上一丝夹杂着怒意的薄红,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嗔怒,鼻端似乎能闻到属于少女身上的体香。
如此近的距离让男人呼吸一窒。
“公主有何指教?”韩重元不动声色地朝后退了一步。
“我是公主没错吧?还是所谓的嫡公主,应该是正宫皇后所出才能称嫡出,我说的对吧。”萧沫冷笑,唇角有着说不出的讽刺,“假设你们锦衣卫没有糊涂弄错,突然跑来我面前胡乱认公主,那么我请问是在什么情况下,一个本该在皇宫中的嫡公主,变成了承恩公世子通房所出的庶女?为什么整整十六年都没有发现真相,任人流落在外?为什么又现在才来?”
为什么不来得更早一点?
嫡公主啊!
萧沫替原主感到伤心和愤怒,她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本该是被人娇养在宫室之中金尊玉贵的皇家公主,而不是终日因为身世而惶惶不可终日;她不知道自己本该是高高在上被人呵护的公主,却在绝望中被人虐打致死;她不知道只要多等几天,就能等到身世大白,一切的命运将不一样,却在稀里糊涂中丧送了生命。
就晚了半个月,原主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不知道真相是什么,永远消逝于世间。
死了的人万事不知,活着的人焉能不感到悲哀和遗憾?
萧沫的言辞锋利和悲伤情绪,让韩重元一时沉默,他开口道:“自圣上知道真相后,就下旨速速接回公主,韩某一路带人日夜兼程,不曾拖延一刻。至于其中真相,非圣上下旨,不便告知。公主如果想知道真相,可等回京后,亲口询问圣上。”
有些事俩人心知肚明,想到朱沫儿身上出现的变化,韩重元似乎隐隐明白对方为什么迁怒他们来得太迟。
萧沫双眉微蹙,狐疑道:“孩子是怎么被换的难道没有查清楚吗?如果里面有人算计使坏,难道没有被抓起来处置?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究竟是什么人造成了这一切?
她探头逼近,犀利的眼神死死锁住男人,似乎在辨别对方有没有说谎。
韩重元垂下眼皮,勾了勾唇角:“无可奉告。”
他提醒道:“公主不准备下山吗?圣上和皇后娘娘派来的人已经在山下恭候许久,您该回去接旨了。”
萧沫视线投向山脚,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原主是真公主,那表示皇宫中有一个假公主,那假公主会不会是朱四娘的亲生女儿?她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会不会牵连其中?
回想原主记忆中的母女相处情景,朱四娘应该是发自内心的把原主当成亲身女儿来对待的,包括朱家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除非是朱家一家人演技高超骗过了原主,要么就是他们也不知道真相。
事实到底如何还是要亲自问过才知道,的确是该下山的时候了。
“嗯嗯,下山吧,韩某。”萧沫收起怒火,颔首。
韩重元顿了一下,侧过清俊的脸颊,似笑非笑地道:“公主可以称呼在下韩统领。”
得到的是一句对方不走心的回应:“好的,知道了,韩某。”
山下。
向来平静偏僻的下江村,这段日子可谓是过得**迭起,变故一浪接一浪打来。
先是村里十六年前被大户人家赶出来的朱四娘所生的女儿朱沫儿,被人拦路打得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救不过来了;再来就是村中出了命案,死者还是死在躺在病床上的朱沫儿之手;等他们报了官,还没喘过一口气来,一帮匪徒闯入村中堂而皇之地挟持了朱家的几个孩子。
而后就是朱沫儿以自身为质,和匪徒们遁入了后山山林中,生死未知。
原以为这事情就够大了,没想到还有更吓人的在后面。
在里正派人守住后山路口,苦苦拦住想要上山救人的朱家人和闻讯赶来的朱四娘时,一帮锦衣卫从天而降。
村里人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威风凛凛穿着整齐漂亮红色飞鱼服的锦衣卫,他们迅速接管了通往山林的路口,那为首有着可怕气势的官老爷亲自领着人进山搜救朱沫儿,而剩下的锦衣卫也将村里的人看管了起来,并一一审问。
就在上江村的人人心惶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霎时锣鼓齐天鞭炮齐鸣 。
伴随着赫赫扬扬的仪仗队,横溪镇县令领着迟到一步的另一半锦衣卫,护着来宣旨的礼部侍郎大人,以及帝后派人服侍公主的宫女太监到了。
他们亲自来迎接公主回京。
所有上江村的人惊得下巴都掉在地上了:什么,他们这个穷乡僻壤出了个公主?皇帝老爷的亲生女儿?
夭寿啊!
而人群里的徐慧萍,听到那个公主就是朱沫儿的时候,脸色惨白得可怕,整个人摇摇欲坠。
完了,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一件事,自己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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