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这就是那位姨娘”

蔺祄猜得没错,刚进门,就有人等在这。

谢柯得了命令,请他去老爷那儿,“蔺二公子,走吧。”

谢柯虽然是谢管家收养的一个下人,可在府中地位不算低,平时不经常同旁人交流,总是喜欢独自呆着。

蔺祄随手将东西往宿风怀里一扔,朝他微点点头,早做好了准备。

宿风担忧的看了公子一眼,老爷在这府上是说一不二,往常对公子更是严苛。虽说习惯了被责骂,可每回召见公子都没什么好事。

有一回,不知是因为何事,公子被喊过去请罪。

半夜才鲜血淋漓回到房内,他给公子上好药后,不经意瞧见公子青筋暴起,身下的被褥被汗水打湿,双手揉皱了床单。

他原以为都伤成这样了,至少要在府中休息几日。

可第二日公子又若无其事继续在外面替老爷做事。丝毫不见昨日那般痛苦的模样。

这回喊过去,还不知道又要让公子做什么。

蔺祄阔步向前,没理会宿风的神情。既来之则安之。

“跪下。”还没进门就听见父亲震怒的声音。

他身后来了人,谢管家手里还拿着鞭子,闻言仍然面无表情地往里面走,只是在靠近他身边时轻声说了句,“公子做好准备。”

至于什么准备,蔺祄自然清楚。

他面露讽刺,抬脚走进去,然后习以为常地跪下来。

蔺祄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此时在他面前,不止有父亲一人。

蔺玄毕恭毕敬站在书桌旁边,等着父亲开口。

毫不意外,太师看了谢管家一眼,后者立马示意,拿着鞭子往他身边走。

蔺祄做出这些事,早就想好了后果,所以鞭子落在背上时,他闷声不响。

谢管家挥舞长鞭,手下力气很大,一时间鞭子在空中甩出残影。

鞭子不停往他背上甩,很快,衣服被抽开,蔺祄感觉到密密麻麻的鞭子打在身上。

他直挺挺地跪在那里,目光冷冽,嘴角渗出血来。

不到一刻钟,没听见他出声,首位上的人一双锐目紧盯着他,手中拿着的水杯往地上一砸。

谢管家停了下来。

蔺玄眼神里透着狠意,不想就这么放过他。可实在是不敢忤逆父亲,只好作罢。

“今日你去哪了?”

蔺祄将咽喉处的血水咽下去,轻咳了几声,强忍着不适开口,“孩儿——出门见了个人。”

蔺玄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平静的说出来,还以为他会找什么借口呢。

太师眼睛一眯,凛冽的目光扫视着他,听不出情绪地问道,“迟家那个?”

“正是。”

“你胆子大了,都忘了怎么交代你的么?”蔺太师怒不可遏,“还是说——”

蔺祄:“父亲交代的孩儿自有打算。”

蔺玄听他这么说,冷哼一声笑道,“话说的倒是轻巧。”

竟然敢背地里行事,谁知道蔺祄狼心狗肺,究竟想做些什么呢。到时候,若是将私下里他们安排的事情捅出去,人言可畏,他们太师府可就一落千丈了。

蔺玄此言正是太师心里所想,毕竟他身居高位,自然是要小心为好。

太师心里已有了打算,状似无意问道:“既然如此,你倒是说说看,这事与迟榭迩有甚么关系?”

一介小女子有甚么作用?

蔺祄这时候才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来,眼神直视他们,“以我的身份难能接近公主,五公主又与迟榭迩交好,所以孩儿只能出此下策。”

蔺玄见他三言两语就想将此事糊弄过去,心中愤懑不平:这个庶弟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

蔺太师抬眼望向两人,一跪一立,前者眼神狠戾,紧盯着地上的人。

蔺祄感受到落在身上的两道视线,面色坦荡,丝毫没因为被惩罚而折腰弓背。

“老谢,送二公子回房。”

“父亲——”

蔺太师抬脚往里走,剩下的三个人纷纷不再说话,低眉屈腰等着他进去。

蔺玄先抬起头来,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哪。”

“兄长客气。”

谢管家现在转过脸来,双手轻扶起蔺祄,面容平静,“公子,走吧。”

果然不出宿风所料,公子又是遍体鳞伤回来,只是这回竟然还有谢管家陪同。

他只是疑惑了一下就立马迎上前,接过公子的胳膊,“谢管家喝杯茶再走吧。”

谢骜摆手拒绝,蔺祄这时候也看过来,“谢管家不如在此休息一番?”

宿风安顿好公子,就拿起茶杯递过去。

谢骜眼底闪过犹豫,还是接过了递来的水,“多谢二公子。”

宿风兴奋不已,等人走了以后,小心翼翼的问公子道,“管家这是?”

实在不怪宿风大惊小怪,往常要是老爷召见公子,从来都是谢管家亲自亲为,可从来没喝过他们这的水。

蔺祄现下心里也有些不明白,身上的伤都显得没那么疼了,可最后还是低声笑骂了一句。

这个夜注定是有些难熬。

公主寝宫,传来几人交谈的声音,“公主放心,这等小事,属下一定给您办得妥妥的。”

“事成之后,本宫重重有赏。”

女人的声音透着喜悦,“谢公主。”

谁都不知道皇宫里几人密谋了些什么。

几日宫内宫外风平浪静,榭迩恢复好身子,携礼前往江府拜访。

看着江府的牌匾,榭迩心中感慨,自从这位姨娘进门后,她倒是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守门的小厮见来的马车眼生,倒是见来人身着高雅大方,边喊人往里头通报边笑着道,“诸位稍等,容小人通禀一声。”

细雨绵绵,小布举着伞,生怕小姐被雨淋到,忙说,“劳烦。”

榭迩见她自己肩上淋了些雨都不知道,轻声提醒说,“你站近些。”

“奴婢如何都不打紧,小姐您这风寒刚好,别被淋了才好。”

很快就有人来请她们进去。

迟夫人知道榭迩要来江府,特意还让她拿了些补药过来,说是江伯母以前生映蓉伤了身体,这些年来吃了很多好药调养。

这些补药还是堂兄前些日子回来参加自己的及笄礼特意带来送给母亲的。

希珠指点着几位小厮将礼品送至大堂。

榭迩被请进门,以为能见到许久不见的江伯母,却没想到——“哟,这是哪位贵客来了?”

听着这声音尖锐高昂,榭迩大抵猜到了是谁。

江伯母要是知道自个来了,应该是会喊阿蓉亲自出来,可是她抬眸瞧去,竟不见人影。

于是,在两人往前进时,轻声细语道,“希珠,去找阿蓉。”

堂上的人似乎没正眼瞧这边,坐在主位上侍弄着指甲。

榭迩这时候才看清楚接待自己的人是个什么长相。

一席紫云长袖,头发高高盘起,发间装饰着几串金釵,雍华奢侈。左手上戴着一串银白色珍珠手饰,葱白细指上三两个戒指。

说话的人高坐在首位上,面色红润,看起来倒确实美貌。

“你是?”

女子轻蔑地扫了她一眼,没喊赐座,也没说要下人来沏茶。

“我是迟府迟尚书之女迟榭迩。”

旁人听了这话,连忙凑近女子说了什么。

女子面色变化明显改善,派人赐了座上了茶又备了好些精细零嘴上来,“原来是尚书府的迟小姐,下人没眼力见怠慢了您,快快请坐。”

榭迩看着手旁的瓜子,笑着没说话。算算时间,她们应该也快来了。

“贵客今日来这是?”

榭迩:“听闻江伯母身体不适,按家母交代,特意备上薄礼来拜访拜访江伯母。”

这话一出,女子哼笑,在这府上能被这位贵小姐喊伯母的只有一人。

原来是同那母女俩有交往。只是如今这府中上上下下哪个敢不听自己的命令?

她冷笑,“哦?我如今在这府中,怎么都没听过老爷说她身子不好?”

榭迩眼神温柔细腻,说出来的话却不大动听,“江伯父身为朝廷重臣,总不能事事向旁人汇报。”

什么旁人?她现今失了交谈的兴致,憋着满肚子的火没处撒,愤愤地拽紧手中的帕子,咬牙切齿,“老爷同我感情好,岂是你这么个小丫头就能胡口乱诌的?”

江映蓉本来不知道她要来,若不是见有人来去匆匆,问了句,还不知道要被瞒多久呢。

正是刚走出门就看见好友身边的小丫鬟,便径直往大堂赶。

这时候刚好就听见了那位父亲爱护有加的姨娘气急败坏地说话。

江映蓉直接踏进去,看着榭迩端坐在座位上,轻抿着嘴,平淡的回话,“看来是榭迩说错了惹——生气了。”

榭迩说到那位女子时,停顿一瞬,毕竟她没有开口介绍自己是何人。

后者现在也听出了这话的意思,只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要如何介绍?老爷宠她,可不代表她现在能直截了当地说自己才是当家主母。

只是方才正好见到了来通报的小厮,拦下来,又自作主张派人来前堂候着,还吩咐了下人不准将消息传到那母女俩那里。

“迩迩,这位哪,就是我常同你提起的那位姨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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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城淮誉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