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中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容安不听附离狗叫,想着自己回来了,已不在蛮族,不必再受他欺负,依然要走。身后传来附离那熟悉又让人恐惧的声音,“你当回来了我就拿你没办法?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随后又命令道:“回来。”

容安便去到附离身边,没看封怀祀一眼,好像他不存在。

在封怀祀看来,比起方才要离开时挺直的身板,站到附离身侧的容安莫名低眉顺眼起来,浑身带着奴骨和奴相。他还没多想,便见容安自觉地跪在附离跟前。

附离并没有看容安,只是剥着手里的葡萄,“爬过来。”

容安听话地跪着,爬着往前。却被封怀祀上前阻止,“你干什么?”

容安将封怀祀挣开,接着往前爬。头低得很低很低。

附离将葡萄扔进嘴里,“我管自己的狗,封将军还是少管的好。”

“他怎么会是你的狗?”容安该是千般骄纵、目中无人,是难养的连浇花的人浇花时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都会影响他开花心情的娇花,怎么能是任人践踏的贱草呢?

附离:“你自己说,你是什么?”

容安依然低着头,“我是主人养的狗。”

附离冷笑了声,“下贱东西,我养?你配吗?”

容安听话改了话语,“容安是王子的狗,容安听王子的。”

……(此处省略53个字)

附离笑着抬手轻甩了容安一巴掌,“继续。”

容安是个慢性子,从前又都是让人伺候,如今反过来伺候别人,动作也是慢慢的。他**的舌头慢慢tǐan着附离的手指,连带着自己的唇,都被tǐan得晶亮,带上**

封怀祀吃惊地看着,觉得气愤。却也羞愤,因为自己身体的某处不争气地*了。

容安还在tǐan着,附离的另一只手伸得远,他一下一下倾着身子往前tǐan,不防地也一下一下cèng着附离腿/间。

“小/骚/货不老实。”附离空着的那只手滑向容安的大腿,又揉又捏。

在容安疑惑的神情里,附离将手指伸进他嘴里搅/弄,搅得他满眼泪水,嘤嘤求饶。

封怀祀看不过,将容安拽到自己怀里,在看到容安眼中泪水的时候,想到新婚夜大红盖头下的泪眼。可那时候的容安容色昳丽,说是这世间的富贵绝色也不为过,可现在却像南院里最下贱一等的小倌,轻贱地活在男人腿/间。容安不该是这样!

封怀祀想到那日容安发怒时说的“丧家犬”,心中刺痛。他将容安的眼泪和唇擦干净,还给他理了理被揉皱的衣裳,虽然在他刚伸手时容安的第一反应是躲开。

“来人,送夫人回房。”

容安没想到,他曾经渴望从封怀祀口中听到的称呼,竟是在这样屈辱的情境下听到的,可他已经不在乎了,不在乎这个封怀祀的称呼,也不在乎附离的羞辱。

容安走后,封怀祀抓着附离的衣领质问:“你把他怎么了?”

“你能想到的和你想不到的我都做过。是他主动爬上我的床,百般逢迎讨好,求我怜他,能被我欺负得我庇护是他的福气。”

附离并不想多搭理封怀祀,他见了想见的人,便心满意足地走了,留封怀祀一人在那里生闷气。

封怀祀将附离用过的桌子掀翻,碟子水果滚了一地,一颗葡萄被摔得裂开,汁水沾着地上的尘滚到封怀祀脚边。封怀祀抬脚便要踩,却只是用鞋尖将葡萄踢到一边。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封怀祀气愤地跑到容安那里时,容安正在发呆。

容安念着封怀祀刚才的一点好,好声问他:“你怎么来了?”

封怀祀抓着容安的手将他扔到床上,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谴责:“你怎么能自甘下贱去爬他的床?我早该知道的,你是温柔乡里养出来的没骨子的人,为了点好生活就能去爬人的床!”当初怎么缠着我,也一定怎么缠着别人吧?

容安觉得苦涩,却流不出泪来,因为泪已经在过往三年的日日夜夜里流尽了,他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床边,让自己处在和封怀祀同样的高度,缓缓将衣裳解开。身体上遍布伤痕,刀伤、鞭伤、烙铁烫出来的伤,还有不知是什么伤但血肉模糊后留下的大片伤痕。

在封怀祀震惊的目光中,容安用同样的语气质问封怀祀,“你和你的士兵杀了蛮族多少人?他们的家人对你有多少恨?他们无力找你寻仇,却能找我泄愤,一个顶着国姓的被弃的丧家犬,一个敌国曾经的贵胄,欺负起来多爽啊,你知道那些日日夜夜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每天都有新伤,每夜都有伤口在溃烂是什么滋味吗?我像具尸体,每天在腐烂,可实际总也死不了,在半死不活里熬了一日又一日。我爬床?我不爬他的床,难道等着被千人骑万人打每天从不同的床上醒来吗?不指望他我能指望谁?你吗?把我送到那个地狱的你吗?”

空气寂静下来,一切都好像凝滞了,在这凝滞里,容安听到一声“对不起”。

封怀祀甚至都没有勇气说句我错了,只是一遍遍嗫嚅“对不起”。他捡起容安丢在地上的衣裳给他披上,却看到容安后腰上纹着一朵很大的颜色鲜艳的红色牡丹,牡丹被两段莲藕夹着的,根茎一直延伸到股沟。他不敢想象容安受过怎样非人的折磨,颤抖着将衣裳给人披上就逃也似的走了。

晚间容安沐浴时抚过身上的一道道疤,他已经不记得它们都是怎么留下的,也习惯了身体嶙峋的触感。刚才是吓到封怀祀了吗?本就不喜欢,如今又多了一层不堪,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吧?或许,他会同意和离。

容安出来时,不知等了多久的封怀祀猛地上前,又在靠近时急停住脚步,他的手无措地停在容安身侧,抱也不是,放也不是。

容安往后退了一步,忙将松散的衣领拢紧,眼神躲闪间看到床上多了床被子。

封怀祀顺着容安的目光看去,解释道:“我……我陪你。”他依然不敢面对容安,可又不愿让容安一人在苦痛的夜里被不好的记忆纠缠。想到那晚容安睡着的不安样子,他只恨自己没能早些觉出,没能早些陪在他身边,也恨自己将他送去蛮族。

容安的心像被方才沐浴的热水蒸腾过,湿漉着,却很舒服,不着边际地问:“你自己抱来的?”

封怀祀顺着容安的目光看向床上的枕被,“是啊。”

容安想到封怀祀抱着被子一路走来的样子,觉得好笑。他脸上勾起的嘴角带起眼底的柔波,转瞬的笑容像昙花开了又谢。

封怀祀睡着时将容安抱得很紧,身上的肌肉块硌得容安不舒服。容安挣了挣,却被记忆带出了习惯性的惊恐,即使反应后意识到身侧不再是附离也不敢松气。

封怀祀松了松怀抱,揉着容安的后颈,睁开惺忪的眼睛问:“不舒服吗?”

封怀祀眼中朦胧的睡意,柔化了他在战场上的杀伐气,也柔化了他眼中的冷毅。容安抬眼看着他,一种久违的柔软和安心缓缓在心间蔓延,柔化了对封怀祀的怨和迁怒,“没有。”

在心间蔓延的柔软和安心里,容安偎进封怀祀怀里。在纠缠的呼吸声里,一夜安睡。

在后来的一夜夜里,容安渐渐觉出,封怀祀的胸膛和附离的胸膛是不一样的。附离的胸膛像野兽,即使主人睡着,它也睁着恶狠狠的眼睛,随时张开漆黑的大口将人吞噬,而封怀祀的胸膛炙热又安全,是噩梦惊醒时贴近自己的坚实依靠,那胸膛为灵魂飘摇的容安筑了一处心安之地。

在这心安里,他们两人越来越亲近。

封怀祀抱着容安,隔着里衣摸到容安身上伤痕的凸起,容安缩了缩身子,“别……”

封怀祀没再往下,他低头吻了吻容安松散衣领边锁骨上的疤。他其实是很想顺着身体的本能再往下做些别的事情的,但是他不敢,他怕容安想到不好的事情,也怕容安觉得自己是个浪荡子,便忍住了。

容安知道封怀祀的想法,他其实想说可以的,但他也不敢。他还知道封怀祀常常在自己睡后,轻手轻脚下床自己解决,他每次都装作不知道。因为他怕,他怕封怀祀觉得他下贱成性,也怕封怀祀嫌他脏。

可即使他们各自心里有着跨不过去的“不敢”,他们的身体依然是亲近的,像是无数次交付自己所有的信任,在一夜又一夜紧贴的温度里,融化过往情感的坚冰。

有好几日,封怀祀忙得没空同容安一起吃饭,夜间回来得也晚,容安才惊觉自己竟有些离不开他了。

那夜,封怀祀抱着容安,同他交代:“西南匪祸,危害不小,皇上派我援兵平乱,我要离开些日子。”

容安没有说话,攥着封怀祀的衣角松开又攥住,反反复复,才开口:“多久?”

“快则半年,慢则一载。”

容安心中一沉,攥着衣角的手僵住了。

封怀祀的手覆盖上容安的手,与他十指交缠。容安的指尖来回勾着封怀祀的指尖,依依不舍似的,仿佛此刻已经在十里长亭送别。

封怀祀任他勾着,转而紧紧抓着他的手,将他拥在怀里。容安在封怀祀怀里抬头,蜻蜓点水地吻了下封怀祀的唇,见封怀祀并不排斥,又吻了上去,不待他有所动作,封怀祀便按住他的后颈,唇舌撬开他的齿关,将他压在身/下掌握主动。

在灼热的呼吸里,一股强烈和急切自彼此纠缠着的湿/软的舌奔腾到身体各处。容安被硬硬顶着。

在封怀祀带着歉意要起身时,容安圈住封怀祀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可以的。”

封怀祀望着容安垂下去的眸子,再次吻了上去,吻得急切,滑进衣服的手动得也急切,却在碰到要紧处时停住。

在容安的疑惑里,封怀祀伸手拿了容安沐浴后用的精油,解释道:“我怕你疼。”

月夜下,院中的水池里浮着娇花朵朵,风吹水面泛起涟漪,花在水上轻摇,幸福着,疲惫着。

在卸了一身力气的呼吸声中,容安缓缓睁开眼睛,他在封怀祀的怀抱里抬头轻吻封怀祀的额头,摸到藏在枕下的药瓶。

容安的心被封怀祀轻轻地撬动过,让他有过一丝动摇,可是他不会。

按照原计划,封狗应该在下章吃肉的,而且是凶凶地吃肉,可是写着写着气氛到了,即使想按原计划走,还是觉得应该让他吃。我仿佛在这一刻感受到他有了灵魂。

好消息:角色有了灵魂。

坏消息:好大的出息,有灵魂是为了吃肉。

好消息:吃肉很温柔。

坏消息:我写的渣男嘞?(啊啊啊着跑来跑去找来找去)(甚至连附离那狗东西都有了点人样,王子殿下,这边不建议有人样呢,因为想把你写死 )

最后,新年快乐!我去吃好吃的鸡蛋和猪蹄儿啦~by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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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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