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他,面色失望。但又见罩幕离的人,难以置信的喊道:
“小,小嘉?”
元嘉鼻头瞬间一酸,掀开幕离罩纱,泪眼涟涟的看着屋檐下的人哽咽。
“娘.....”
“小嘉,你醒过来了?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娘都快担心死了!怕你醒不过来了,你知不知道?”
“娘,我,我没事了。”
元母从门下奔来,抱住失而复得的女儿失声痛哭。不敢相信当初看着已经回天无力的人,如今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喊她娘,会哭会笑。
“小嘉,没事,没事就好。”
“娘,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我没事,我好了,身上什么事都没有,您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丢下您了,您别怕。”
元嘉也埋头,噎声大哭。
温玉立于一旁看着她们,心头微一恸。但又很快掩住神色,恢复成冷若冰霜的模样。负手往前去,走进屋中炭火旁边,伸手烤了烤发僵了的手掌。
元嘉带着母亲跟了进来,他头也不抬道:
“此次带小嘉前来探望夫人,本王有一事想要请夫人应允。”
元母狐疑的看着他,满脸戒备之色,用身子挡在了元嘉面前。
“什,什么事?”
“本王要求娶元嘉,望夫人应允。”
什,什么?他竟是前来求亲的?
一个乱臣贼子,虏了她们母女来做人质,现下还讲起规矩来了?
元嘉错愕,不知温玉葫芦里卖什么药。想要看他的眼睛,他又背对着她们,什么思绪也看不到。
元母倒是显得冷静,眸子闪过一丝情绪的起伏,但很快就消失了。只拉着元嘉的手,淡淡道:
“老身与小嘉缝了冬衣,可是能带她去试试?”
温玉依旧没回头,摆了摆手示意。
随后俩人便往一旁的卧室去了,堂屋这只剩下温玉,藏在暗处的小五也冒了出来。
他在长凳坐下,提壶自己倒了杯水,饮下压制烦乱的心思。
“近日来可是有什么异常?”
小五摇头,只道:“老夫人近日都在屋内做给姑娘做衣裳,去过布庄买布,其他地方就没有再去,也没有和什么人接触。”
温玉点点头,示意他下去。一个人在屋子里待了会儿,便轻步走出,站在屋檐下。一旁紧闭的房门,里面就在低声细语。
他耳力过人,一凝声就听见了。小五也在,藏在了屋子的另外一侧,比他离得更近些。
“小嘉,娘说实话,并不想你嫁给他。即便是你喜欢,你想要嫁给他,娘凭心而论都不想。娘就希望你这辈子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一辈子能够嫁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好好过日子便好。而现下是不行了,他是个乱臣贼子,杀人不眨眼。现下他心情好是要求亲,他日心情不好就是强抢民女。可我们不能惹怒他,所以娘.....”
屋内的声音顿了一下,开了条门缝,灯火从里面露出,映在院子里的莹雪上。温玉侧身,避到了墙后。
“娘希望你能够保护好自己,能拖一日便是一日,保住性命,他如今看着还算是喜欢你。如若真的避免不了,也不要怀上孩子。他是乱臣贼子,迟早是要被朝廷肃清的。有了孩子,便会成为负担,往后更加纠缠不清,知道吗?”
元母怜爱的抚着元嘉,她是过来人,知道一个女人最大的软肋就是孩子。有了孩子,一切便可以将就妥协。
当年她被强抢进元家,委身一个酒色之徒时。原本宁死不屈,却在有了孩子后妥协了。直到自己的女儿掉进河里淹死,伤心欲绝之下一把火烧了元震和他一屋子的小妾后。抱着小姑娘的尸体,投河自尽。
却未曾想被好心人相救,孩子也死而复生。从此她远走他乡,离开了那个伤心之地。
只是没想到,如今她的女儿竟会再走上自己老路。
元嘉套上母亲新做的藕色长衫,理着衣裳,含泪点了点头。
“娘,我知道,我不喜欢他。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您别担心。”
她假装安慰,转头望向门口,陷入沉思中。
而屋外的人听了里面的话,怅然地伸手去接天空落下的雪花。眸子流露出一丝难过,自嘲的勾起嘴角。
她不喜欢他,其实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她心心念念的是萧辞,他也是知道的。
很快温玉那抹难过之情便消失了,掌心的雪花化作水,从手腕流到袖子里,冰冰凉凉的。他的手抻在冷风中也冻僵了,凉意蔓延全身,肩膀上的披风也不保暖了。
屋内的声音此时也停了,他从墙后窥过去。
只有元嘉一个人从里面出来,她娘似乎还留在屋子里。
她看着心事重重的模样,左右巡视了一圈,走出院子立在门下。沿着胡同一直走,顶着一脑袋的雪花走到城口,最后被小五请了回来。
温玉就站在门下等他们,身后是元母抱着包着新衣的包袱,卫骁立于一旁,让她大气都不敢喘。
看见巷子里出现那么身影时,他如闪电一般冲出去。浑身带着摄人的寒意逼近,像是要吃人的恶狼一样,一双眸子沉得只剩下元嘉触目可及的怒气。
她忽然有些不敢看那双眼睛,语无伦次的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她忙得抖落幕离上的雪花,拉下罩纱。一步一步往后退,一直跟在身后的小五,回头一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脚底突然打滑,仰头摔下去。
温玉的影子就如同怪物一般扑来,张牙舞爪的笼罩住她。
元嘉心头一窒,紧张的闭上了眼睛。良久,身上并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痛楚,而是跌进温暖的怀抱中。被他双臂紧紧的箍着,脑袋埋胸口之前,连喘息之机都没有。
他那样凶狠的扑过来,开口说话的声音却几乎要碎开了。
“小,小嘉,我们成亲好不好。给本王一个家,我们再有一个像灵越的女儿好不好?”
他不断收着手上的力道,似要把怀里的人揉碎了藏进身体里。
心下又无限的害怕,这种难以自控的感觉,像是在脖子上悬了一把刀一样,让人感觉极度的不安。
却又在莫名的依恋她,只要想到一想到她在伺机逃走,她的母亲还在教她如何一面哄着自己,一面与自己撇清关系,他就恨不得杀了她。可一看见她所有的怒气杀意又都会瞬间化为一腔柔情,只求她不要抛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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