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酒精过敏,真的不能喝,赵总。”
年轻女子站在酒桌旁,手几次想拦那只反复递来的酒杯,迟疑后又收回,也不敢坐,脸涨得通红。
“什么酒精过敏,还是年纪小锻炼少了,别不懂事。”那人并没有收回手的意思,酒杯悬于空中:“信赵总的,喝不死人。”
谈生意的酒桌上,甭论平时看着多西装革履,总爱上演如此戏码。
她一咬牙,要去接,手将将伸出去。
“行了。”
一个男音打破局面,声音不大却透着清朗和冷淡。
上座那位沉默一整晚的年轻男子头未抬,眉眼看得不够真切,挺拔的身影带些懒,单虚虚坐在那,便足够勾住人的目光。
年轻男子捏住面前的高脚杯,也未站起身,靠着椅背,将杯口随意朝所谓赵总倾了下,“灌小姑娘有什么意思,赵总。”
说完一饮而尽杯中酒。
局势瞬时扭转,下不来台的人变成了赵总,包厢里安静得可怕,谁也没说话。
赵总连忙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的,站着一口气干了,喝得耳朵嗡嗡响。一看,上座的那位还盯着自己,额角顿时开始冒汗,这是惹到不该惹得了,怪他倒霉。
赵总又给自己倒了杯,咣得灌了下去。一连灌了三杯,直到眼神呆滞,才听见上座那位说:“吃吧。”安静良久的包厢这才响起碗筷声。
纵使再迟钝,也看得出那位身份不一般。
女孩投去感激的目光,这张脸生得好,就是很眼熟,像是近几年时常出现在财经频道里的那位。
贺远川像是没有感受到那束炽热的目光,头还是未抬,端起手边的杯子一饮而尽,“失陪。”
随后便起身出了门。
桌上几人面面相觑,忙站起身快步想追:“小贺总...”
贺远川几步跨进电梯,嗯了声,电梯门徐徐关上。
门隔出个密闭的空间,贺远川靠在墙上,闭着眼,胃里翻涌。
大堂外不显眼处停着辆黑色商务车,见他出来,车门从里打开,钻出个咖色短发的男子,大学生模样,伸手晃了晃,低声喊:“远川哥,这儿!”
贺远川上了车。
“换色儿了。”贺远川抬眸打量了眼咖色短发男,问:“项目材料弄完了?”
咖色短发男干笑几声,一句远川哥还没说出口便被打断。
“乔焕。”贺远川向后靠了靠,不再看他:“你哥送你来应该也不是想看你一周五个发色,你怎么想,能干还是?”
乔焕低头,小鸡啄米地点:“能干的能干的。”
这位的手段他见识过,够狠够绝。能把自己亲爸送进铁窗里,又凭一己之力重新振作家族企业,哪件干的都不是寻常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今晚的项目推了吧。”贺远川淡淡道。
“好的。”乔焕欲言又止半天,八卦的心战胜了求生欲:“听说——你替人解了围?”
残存的理智支使他将“一位女子”巧妙地改成“人”。
其实不只是乔焕好奇,身边人也都暗自好奇。贺远川二十七岁,明明是个爱玩的年纪,又生得那样一张老天赏赐的好脸,但一直也没见他身边有过什么人。
“这些消息倒是灵通。”贺远川看了眼乔焕,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寻个借口离开罢了。”
乔焕缩缩脖子,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贺远川的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嗓音带点哑,问:“小刺呢?”
那杯酒度数不低,这会劲蔓延上来,他感到不太舒服。
“还没接。”乔焕说:“楼下宠物店开了,等下我带它去买点湿猫粮。”
“开了?”贺远川怔了下,睁开眼,“哪家?”
"飞屋之家,办公楼前那个。"乔焕从车里摸出药箱,拿了两粒胶囊递给贺远川:“喝酒了吧?吃点。”
贺远川不说话了。
其实他知道是哪家,多问这句没什么意义,只是为了求证。
求证什么呢?他不知道。
乔焕等了半天也没见男人接过手中的药,扭过头,见贺远川垂着眼,靠在后座看窗外。
“远川哥?”乔焕喊了声。
贺远川回过神来,伸手接过那药:“嗯。”
他将药含进嘴里,拿起乔焕递过来的水吞了下去。
车窗外灯火通明。想了想,贺远川对司机说:“调头,去公司。”
-
刷电梯卡上了楼,贺远川没有开灯。
这间办公室在最高的一层,平时只有他和身边几个亲近的上得来。会客和办公都在另一间。
不过两间布局也没差多少,都是非常老套的霸总布局,干净整洁,没有多余的东西,没有人味。贺远川懒得费心思布置。
私密的这间只多了个阳台,做了面落地窗,窗外景色一览无余,外面的光和月色透进来,房间里不会很暗。
贺远川陷坐在宽敞的椅子里,面朝窗,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其实他这两年已经不怎么抽烟了,刚开始创业那几年抽的凶,喝酒也凶,后来身体熬不住,医生很严肃地给他警告,他才慢慢减量。
今晚也不知怎的,心里不舒坦。
楼下那家“飞屋之家”确实开了门。这半个多小时的功夫,有几个人接狗出去了。
离得有段距离,看不清里面。
“嘟——”门从外咔嚓一声打开了,乔焕拎着猫包进来,转身关上门。
一进来就咳了几声,乔焕把猫包放地上,走了几步去开侧边窗,扫了眼窗边茶几上扔着的那半包烟。
“远川哥,这一会下去半包了吧。”乔焕把头往窗外埋,深吸一口气,这才感觉得救了:“少抽点,上次医生还和我念叨来着呢。”
贺远川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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