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坐在化妆室的镜子面前闭目养神,身后的造型师依旧自顾自的坚守在自己的岗位。
邻座的唐菲雅切急的目光时不时的偷瞟过来,常常嗫嚅了两下红唇又不好开口。
等一切都准备就绪,骆清这才缓缓睁开那黑沉的眸子,对着镜子调整了状态才起身跨步向门口走去,长腿刚迈出去两米,身后那个跟出来的人就及时把他叫住。
“清!”
骆清停下步伐脸上尽显烦态,一个人脾气再怎么好,被不喜欢的人无休止的纠缠也会失去耐心,他伸手拧拧眉心眼白朝上翻了翻才转身而立。
唐菲雅娇俏的脸蛋上愁云满布,有些难堪又有些羞怯,她抬眸看了眼骆清深沉的瞳仁才扣着指节开口。
“清,其实,我跟陈哥的关系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我,我可以解释的!”
骆清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冷漠,他抬起眼睑移开视线,有点无语的嗤了下鼻息淡烦不已。
“不用了。”
唐菲雅的内心本来就带着羞愧,自己纠结了这么久才好意思敢开口解释,却换来心爱之人毫不留情的这么几个字。
她到底也是万千男人捧在手心的偶像,长的漂亮风情这么多有钱人上赶着追求,哪里受得了这份气!当时就红了眼眶,泪水儿在眼眶里打转。
“呵。”唐菲雅赌气咬牙,胸脯伴随着情绪起伏:“你以为你就有多高尚啦?你敢说你跟靳少做那种事,就是因为真心喜欢他?!你跟我有什么区别!我又有什么错?”
骆清的脸色霎时就阴翳下来,他实在搞不懂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就有这么多人爱自以为是,吃自己的饭做自己的事不好吗,非得什么都要插上一脚浪费各自的时间。
见骆清变了脸色唐菲雅瞬间慌了,收敛了泼妇脾气赶紧抓住男人的手臂,抬起小脸刻意落下一滴泪水以博怜爱。
“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生气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骆清不耐的抽出手,深邃的眼眸死盯着唐菲雅,俨然开口。
“首先,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因为这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其次,我和靳年之间怎么样,轮不到你来管。”他顿了顿转了话锋:“别再缠着我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骆清一边走路一边抿抿嘴暗自叹了口气,其实他没觉得唐菲雅说错了什么,不过一个是为了摆脱束缚,一个是为了扎根永驻罢了。
靳年这时候恰巧从电梯里出来,他特怕冷所以七里八里的套了好几层,裹得跟个粽子一样,最后还套上了一件加厚的白色棉外套,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米其林轮胎人。
因为穿的多,导致他出电梯的时候还尼玛卡了一下,那陷在围巾里的俊脸装满了尴尬,乌黑的眼珠子贼兮兮的看了看周围。
还好还好,没人看见。
他抬手抚开额前的发丝,满脸乐呵好奇的到处瞧瞧。
这大公司的场地就是就是不一样,又大又气派,而且就连员工都是些俊男靓女。
靳年在原地站了还没多久,顿时觉得有点哪里不对劲。
就说这背后传来的杀气是怎么个回事???
他皱了皱鼻头僵硬转身,一眼就看见浑身低气压,又快又冲的朝着自己走过来的骆清。
乖乖,哪个不长眼的又惹这大爷了?溜了溜了!
不过这才刚转身,那个熟悉的身影就直愣愣的站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头也不低的凝视着这个米其林轮胎人。
玛德,长得高点了不起啊?
靳年内心吐槽后抬起眼睑,呲牙笑了笑。
“哈哈,好巧啊。”
骆清看着这异常醒目的一坨白勾起嘴角轻笑了声,这有个人要来绑架这个蠢货,他怕是跑都跑不动只能缩头缩脚用滚的。
他抬起眼睑,刚好瞥到了唐菲雅还站在那个位置直勾勾的往这边望,于是干脆将计就计,伸出手臂牵住靳年那温热的手心,把人给拉走了。
靳年几乎是被半拖着走的,他盯着两人牵着的手,掌心传来的是骆清的体温和触感。
他的内心此时是排山倒海,真是的,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嘛,这大庭广众的多不好意思啊。
等等,自己惊慌中还特么带着点羞涩是什么意思??
靳年幡然醒悟般挣扎了两下,谁知这样骆清反而抓的更紧,生生把他的手捏的生疼,于是也顾不得什么别的只想赶紧抽出来。
“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骆清就跟没听到似的直接把人带到了休息室,然后有点艰难的搂住那坨白色的物体,把门一关,百叶窗一拉,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靳年满脸哀怨的揉了揉手,从骆清的魔爪里逃了出来。
这地儿都开了空调,呆了这么久他也是浑身悟出了汗,于是也没多想就傻兮兮的开始脱外套取围巾。
转过脸来的骆清先是一愣,随后眼神中多了几分调笑,他带着股赏玩的意味勾了勾唇角。
“你还真想在这做?”
靳年脱衣服的动作突然滞住,他抬眼困惑了两秒才读懂骆清话里的意思,对方流氓般轻佻的目光引起了他严重的不适。
做个锤子做!劳资恨不得找十几个彪形大汉在你身上表演什么叫做满汉春宫图!
这时候倚在窗边毫无存在感,吃了整个过程瓜的边以白终于沉不住气了,赶紧掐灭手里的烟,恨不得笑成了个滑稽脸。
“别!别!两位,先让我出去,我可不想看现场gv。”
两人几乎是同时转过头看向了边以白。
骆清顿时面露尴尬之色,他也清楚靳年和边以白的关系,于是洋装镇定的清了清嗓子。
“你们聊,我先去做准备了。”
看着再次被关上的门,靳年生无可恋的朝着边以白眨巴了下眼睛,这下子估计用福尔马林都洗不清了,大概所有人都认定他是个翘屁嫩男了。
“那个,他……”靳年指指门又指指自己:“我……就emmmmm”
边以白一副了然的样子走过去把百叶窗拉了起来,透过玻璃看了看外面,随后朝着靳年默默竖起了大拇哥。
“小年,真爱啊?”
边以白偏头看了眼外面正在准备拍摄,还时不时朝着这边看的骆清,不禁感叹了一句。
靳年内心复杂也没把这话听进去,脱了厚棉衣,目光恰巧落到了不远处的陈岩身上。
陈岩此刻端着杯红酒带着点别有深意的笑,看向玻璃后的靳年与其对视,随后眯了眯眼抬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样子,但靳年总觉得这个人的眼神里还有点别的东西,令他很不舒服的东西,他不禁皱了皱眉头,隐约觉得自己跟陈岩的关系绝不像表面不和那么简单。
真麻烦!靳年翻了翻眼白,管他个55667788的,随便了。
“说起来。”
室内的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边以白漫不经心道:“骆清身体是出了什么问题吗?上次在医院碰到他了。”
“嗯?”
靳年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内心深处冒出了点担心,视线自然而然的投到了那抹挺拔高大的身影上。
这人每天工作这么多不疲劳过度就见鬼了,而且又都是些耗精神又费体力的事儿,难不成真生病了?
靳年咬着唇角叹了口气,看了眼身边的边以白,发现他那双淡褐色的眼眸此刻正落在外面的靳语身上,带着满满的爱恋和痴迷。
啧啧啧,恋爱的男人不得了。
“话说回来。”靳年用手肘戳了下边以白,满脸的八卦样:“靳语可是个钢铁直男,他要是永远不跟你在一起,你还会坚持吗?”
边以白神色有一瞬的黯淡,他眯眼笑笑凝视着靳语的身影,露出的小虎牙自信又有些撩人。
“就算他是个绣花针,老子也要把他掰成个回形针。”
狠狠说完转过头,就看见靳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他海鲜汤,吹了两口正准备喝。
边以白顿时瞳孔扩张,鼻翼煽动倒吸一口冷气。
“小年!等等!”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热汤顺着靳年的喉结一路往下,咕噜一声吞进了肚里。
靳年懵着张脸缓缓抬头。
我的嘴巴,怎么没知觉了???等等,头好晕啊……
紧接着白眼一翻,直接昏厥了过去。
在休克前的那刹那,他仿佛看见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朝着自己飞奔过来,是,梦吗?
身体轻飘飘的,脑子一片混沌,整个人就像躺在棉花上一样往下深陷,没有终点,没有边际……
好熟悉的感觉啊。
我又死了吗?
死了也好,说不定再次醒来就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家里,母亲,父亲,弟弟都在,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可是……为什么会有一点不舍呢?舍不得……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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