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咬紧牙关,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握成拳,强忍住汹涌而来的怒火。
当陈岩阴阳怪气的告诉他,是靳年当初刻意引诱他那有心要从良了的父亲再次借贷酗堵,为的就是让他走投无路好睡了他,还因为自己父亲发现了他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从而杀人灭口的时候,他甚至就站在着确凿的证据面前,内心深处条件反射性的为他开脱狡辩,告诉自己这都是陈岩这个老贼编的瞎话离间计!
但他的爱人他的枕边人,却又实实在在的给了他当头一棒。
原来所有的真心和所谓了解都他妈是个笑话!从始至终自己都没有看清楚这个人的真面目。
到底是自己识人不稳,还是他演技高深?
两人沉默了良久,一个不希望自己被不理智的情绪牵动,做出什么后果严重的事情在压抑着自己。
另一个则万千的苦楚和委屈根本无从诉说。
反而是一直在场,且还被忽略的彻底的罪魁祸首陈岩觉得有点不耐烦了。
靳年吸了口气颤着声音开口:“这不是我……是,他是靳年但他不是我,我跟你说过的……”
“到现在你还要说你那些疯言疯语吗?”
骆清冷声打断,语气像是已经失望到了透顶。
说完他就意识到了自己情绪的失控,人在这时候的行为是最不受限制的,往往也最容易伤害到身边的人。
靳年感觉自己的喉咙就像哽了块东西,怕自己的声音会带上哭腔,他已经很久没这么难受过了。
“你不信我。”他硬是吐了口浊气,把伤心咽回了肚子里,抖声道:“你说过你会信我的。”
“你要我怎么信你?!”
骆清终于再次吼了出来,他转过身面对着靳年与其对视:“你说的那些话有谁会信你?我又拿什么信你?!”
靳年拧着眉心闭了闭眼,难过道:“我也不指望谁会相信,我只在乎你的想法,我真的,真的没有做过。”
当所有指向都对着一个方面,内心一到笃定正在气头之上,很难会再去理智思考。
骆清只知道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所以当靳年试图拉住他的手时,他用力甩开了,不留余地。
“滚。”
靳年噙住眼泪,甚至略微哀求:“你别这样,我求你。”
骆清也红了鼻眼,狠心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好,你不走我走。”
说完也没等靳年在多说一个,直径走了出去。
靳年站在原地无声落了两滴泪,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该怪谁,骆清没有错,自己更没有错,这时候也不是该伤心埋怨的时候。
刚想着再腆着脸追上去,胸口心脏的位置却突然传出一阵尖锐的剧痛,痛到连呼吸都支离破碎,喘口气都是罪过。
靳年还来不及去细想反应,就面容一僵,直愣愣倒了下去……
……
秋风萧瑟飒爽,天已经完全黯下,月明星稀,独栋小别墅里充斥着浓郁的酒精味。
骆清一个人坐在沙发边的地上连灯都没有开,只是一个劲的灌酒,完全没了以往的精神得体,只剩下颓然。
所有事情像一团乱麻横亘交错在他的脑子里,他想要去相信靳年,很想很想,可是在在他的世界观和所知所感里,没有任何能够让他说服自己内心去相信的理由。
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骆清皱着眉吁了口气,拿起酒瓶灌了一大口。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乐此不疲的第不知道多少次的响起。
他忍无可忍砰的一声把酒瓶扔地上,接了电话。
“骆清!小年要不行了!我们现在在市医院!喂?!”
边以白冲着电话焦急的吼了几声,那头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当他刚以为是信号不好时,一连串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从手机传出,紧接着就是人惊惶无措跑步的声音,渐渐变远消失。
当骆清抖着手握着方向盘,油门踩到底闯了无数个红灯赶到医院的时候。
迎面而来的便是靳语愤怒毫不客气的重重一拳,这一拳几乎把他给打懵了。
“王八蛋!你知道他有心脏病对不对!你知道为什么还要气他!我***!”
靳语赤红着眼,目眦欲裂拽着骆清的衣领,紧接着又是一拳。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只听说两人下午狠狠吵了一架。
骆清任由他打,靳年妈妈的哭泣声,靳语的怒骂声和边以白的拉劝声一股脑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明明很近,对于他来说却又是遥远的,他现在只想看到自己此刻心里念着的那个人。
这时候,急救室的门突然开了。
医生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面色凝重。
“病人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心跳,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这句话重砸在每个人的心头,靳年妈妈直接晕了过去,靳语和其余人赶紧过去接住。
骆清流血鼻血肿着脸呆愣在原地,没有人再去理会他,他把医生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去重新理解,整个世界仿佛都已离他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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