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多贝睁开眼睛,就看到斯卡放在自己爪边叠得整整齐齐的海草袋子。
弄明白海草袋子的用法之后,它开心得尾巴毛都炸开了,爱不释手地反复抚摸海草袋,翻来覆去欣赏着。
“这样我在海底寻找食物的时候,就可以装更多海胆了——还不会因为爪子里的东西太多,让螃蟹或者八爪鱼趁机跑掉!”
斯卡正用贝壳刀切割刺参,准备洗干净了做早饭吃,闻声歪了歪耳朵,弯着眼睛笑起来:“你喜欢就好。之后找到合适的材料,我再给你做个更漂亮的挎包。”
“好呀,”多贝兴奋得转圈圈,转了几下,摩拳擦掌,“你先吃早饭,我去海底多薅点水草!”
说做就做,它噗通一声跳进海里,溅起半米多高的水花。
早有预料的斯卡头都没回,淡定地竖起尾巴,就把扑来的水花全部挡住。
啊呜几口吞掉刺参,在海水里洗洗爪子,它轻快地站起来,抻个懒腰,跳到礁石顶部的平台上。
尽管看起来很悠闲,它今天要做的任务可不少,海带和紫菜都需要分割成合适的大小,用洗净的石块压住放在平台上晾晒,贝肉同样得摊开晾干,并随时警惕半空中的飞鸟落下来偷吃。
斯卡还准备编织个更大一些的渔网,撒到礁石旁边的海面上,试试能不能抓到几条鱼。
多贝则一趟又一趟地往回搬海草,每次都还能顺便夹带几只海胆或者扇贝。
哪怕海獭是潜泳高手,这样频繁地往海底搜寻物资,也是不小的消耗。
等到礁石上各类海草堆成小山,它已经累得够呛,趴在石头上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连爪子都抬不动了。
斯卡往它嘴里塞了块贝肉,尾巴尖尖扫过地面,顺便用净化力量给海獭做了个理疗。
“你先晒晒太阳,渔网很快就做好了,”它咬着海草绳,尽管忙活了大半天,看起来依旧精力充沛,“如果能顺利撒网的话,我们今天晚上说不定可以吃到生鱼片!”
美食的魅力让多贝原地复活:“生鱼片——”
馋嘴小海獭欢欢喜喜地跟在斯卡后面,帮它一起完成渔网的收尾工作。
之前有编织捞鱼网兜的经验,这次的渔网就要整齐很多,无数根海草前后打了死结,组成几米宽的大网,为了防止大鱼把海草撞断,还特意叠了双层,两层之间用海草绳系紧,再绑上细碎的小石头。
斯卡想了想,把渔网的两端分别绑在礁石底部间隔一米左右的两处孔洞上,由多贝扯住第三端,潜入水底,找了块大石头压住,形成个三角形的笼口。
“我记得以前在书上看到过,渔网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它挠着耳朵,有点苦恼,“但是我不记得正确用法了,所以先这样试试吧,过段时间就收网,看看能不能抓到鱼。”
小狗悲伤地叹口气,觉得自己很笨蛋,然而在多贝看来,连海草渔网这种神奇道具都能制作出来的狗狗,简直是天底下第一聪明。
搬起一块巨大的石头,把渔网卡在石头边缘,试验几次,确认能拽着海草绳把渔网扯起来,它游回斯卡身边,摇着尾巴,期待地看向海面。
斯卡并不着急,拎着鱼骨钓竿,绳子末端绑了一截不好吃的刺参内脏,一边晒太阳一边悠哉钓鱼。
多贝盯着渔网的方向看了好长时间,最后脑袋一歪,倒在小狗身上,张着嘴巴呼呼大睡。
等它再次睡醒,爪子边上多了只大螃蟹。螃蟹的钳子被海草绳捆住,还在愤怒地张牙舞爪,试图恐吓面前的海獭。
“本来还钓到了一只八爪鱼的,”斯卡郁闷地对多贝抱怨,“我把螃蟹和八爪鱼绑在一起,过段时间再看,这只螃蟹已经把八爪鱼吃掉了!”
多贝揉着脸颊,忍不住小声笑。
眼见着天色渐晚,它抖抖身上厚重的毛,斯卡也收起钓鱼竿,把螃蟹扔进海草袋里,对视一眼,准备着手回收渔网。
扯住海草绳的边缘,用力一拽,渔网的开口就被收紧,力气超大的多贝拽住绳结,轻而易举地把网兜捞回来,捞了一半,就已经看到了好几条活蹦乱跳的鱼,顿时激动得尾巴狂甩。
把网兜全部收回后,它俩迫不及待地拖着网兜回到礁石顶部的平台,清点起这次的收获。
由于渔网的缝隙相对较宽,大多数鱼虾都能直接从缝隙中游走,所以抓到的鱼并不算多,但每条鱼的大小都相当可观,其中最大的一条甚至跟斯卡的个头差不多,在渔网中激烈扑腾着,差点把斯卡掀到海里。
“这几条鱼够我们吃十天了,”斯卡兴奋得磨爪子,“吃不完也没关系,我每天净化海水,攒了不少的海盐晶体,用来腌咸鱼正合适!”
多贝没听明白,但它还是很捧场,两爪高高举起,“啪叽啪叽”地用力鼓掌。
它俩没急着吃饭,把鱼从渔网里拽出来,用海草绳捆得结结实实,抖了抖渔网,检查过没有破损的地方,就高高兴兴地把渔网重新放回海里。
“希望明天还能抓到这么多鱼,”斯卡真诚地伸出两只爪子拜了拜大海,“趁着鱼还新鲜,我们先把这些鱼全都处理好吧,留出今晚和明天早上的份,其他的都用盐晶腌成咸鱼片,最好能在太阳底下晾成咸鱼干。”
它晃晃耳朵,觉得自己之前把分离淡水后剩余的晶体保存起来并再次净化的行为实在是非常有先见之明,尾巴尖忍不住翘了翘,很得意地露出小尖牙,掏出龙虾碗,把最底下的几块盐晶摆到平台上。
多贝认真洗干净爪,凑到斯卡身边试图帮忙。
不同品种的鱼,无论是构造还是习性都不一样,在剖鱼方法上也有挺大的差别。
斯卡认识的鱼类品种不多,这次捕到的几条,它观察了好一会儿,也就能认出最大的那条一米多长的是鲅鱼——小区菜市场门口经常有人卖。
不过这种事总是一回生二回熟的,它磨磨爪子,果断地给鱼命名:“扁扁的这条叫柿子鱼,有蓝黑色斑点的这条叫蓝莓鱼,这样下次再见到这种鱼就能认出来啦!”
多贝揉着脸颊,茫然歪头。
巴掌大小的小鱼可以净化后一口吞,处理一条大鱼就没这么简单,如果想要一点都不浪费,还是很麻烦的。
既要取出鱼腹中的各种内脏,分割鱼鳃和鱼头鱼尾,还得沿着骨刺将鱼肉切成薄薄的小片。最后鱼刺和鱼骨也不能丢,整整齐齐地放在旁边,准备等会儿剔干净碎肉再慢慢收拾。
斯卡蹲坐在地,锋锐的爪尖闪烁着银光,动作麻利地砍鱼切鱼。多贝拿着宽大的一沓紫菜,把生鱼片裹进去,抹一层亮晶晶的盐,包成紫菜生鱼肉卷,用海草绳系紧,妥帖地放进海草袋子里。
直至月亮悄无声息地在海面映出漂亮的大圆盘,它们终于完成了全部的工作,已经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收拾好东西,它俩把预留出当晚餐的生鱼片塞进嘴里,嚼都没嚼,一口吞下,然后在岩石上就地躺平,变成两只毛绒绒的团子,蜷缩在一起呼呼大睡。
一觉醒来,阳光早就晒到了小狗的尾巴尖,蓬松的毛发在空气中炸开,看起来乱糟糟的。
“为什么我会是只长毛小狗,”斯卡扑棱棱甩了甩毛,脑袋晃晃,呼吸一口清晨的大海气息,感觉整条狗都神清气爽,“这么多毛,打理起来真是太麻烦了。”
如果不是为了在寒冷的夜晚能够保持体温,它肯定要想个办法把麻烦的毛给剪掉!
多贝羡慕地看它,很是不能理解小狗的苦恼:“我也想要这么多毛。”
今日份的早餐是海胆黄蘸生鱼片,还有昨天下午偶然捞到的脆皮水母可以做饭后小零食。
美滋滋地吃到肚皮滚圆,多贝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跃进海里,收起渔网,和斯卡一起把渔网拽到礁石顶上。
渔网里面,两条鱼甩着尾巴上下扑腾,几对大虾也跟着蹦跶,一只螃蟹用钳子夹住海草网,试图把网绳剪断。好在斯卡特意编织得很厚,此时那网绳虽然被磨得只剩短短的一截,但还是坚强地撑住了,把螃蟹牢牢关在渔网里面。
“真好,”多贝又开始晃尾巴了,“以后每天洒一次渔网,我们就不愁没食物吃啦!”
斯卡处理鱼肉的动作已经驾轻就熟,闻言,顺手拍拍它的尾巴尖:“那倒不至于。飘在海面的木筏肯定撑不住渔网,只有在礁石这样合适的环境中才能发挥作用,而且还要考虑季节和洋流对鱼群活动的影响。总而言之,我们还是得尽可能多囤一些食物。”
多贝乖巧点头。就像往常一样,它想要完全理解斯卡的话仍旧有点困难,歪着脑袋思考了好半天,毛绒绒的脑袋顶上忽然冒出一个小小的问号:“等等,我们还要继续在木筏上漂流吗?”
它还以为这块礁石附近就是它们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共同生活的家园了!
“这件事可能由不得我们,”斯卡放下爪里的鱼,表情难得地郑重起来,伸爪指了指礁石底部激荡的海浪,“你没发现吗?海平面一直在上涨。”
几天前高耸屹立的礁石,如今看起来矮了不少,最边缘几块突起的石柱完全被海水淹没,从礁石顶部看去,甚至已经看不到石头的轮廓。
浪花翻涌,深不见底的海水绵延到天际密布的阴云,带着无声却沉重的紧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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