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理论？”朱汉追问。
“美国心理学家约翰·麦克唐纳提出的‘麦克唐纳三症状’。”沈漫道。
“诶？”祝黎好像想起什么，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本子，翻到某一页，道，“这个人说过，很多连环杀手幼年时会出现尿床、纵火、虐待动物三种行为。”
唐欣欣伸手过去拿了祝黎的小本子来看，上面歪七扭八地写着一些很难辨认的字，“你这是什么？”
祝黎：“哦，翟汐让我背她师父写的侦探秘籍，我总记不住，她就让我多抄几遍，我就抄了。”
唐欣欣：“抄成这样……更难背了吧……”
朱汉很在意沈漫说的话，“小漫，现在出了这么多起跟动物有关的事，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身边可能存在连环杀手？”
沈漫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这个理论不能用来反推，而且云朵的丢失也与此无关，应该只是我想多了。”
朱汉想了想，“太远的设想就先不考虑了，但我确实得回去问问小区里的其他业主，看看还有没有谁家的小动物丢失或出了其他意外。毕竟我们小区对小动物确实不算友好，去年还出过投毒事件。有个业主家的雪纳瑞就因此中了毒，幸好及时送医才捡回来一条命。”
提到这件事周瑶也非常气愤，“那段时间我都不敢带云朵出门。我还在网上找了好多训犬的视频，学人家教狗狗不要乱捡东西吃。云朵倒是又乖又聪明，教了几次就学会了。但我还是不放心，从那以后带云朵出门，每次我都紧紧盯着地面，就怕有什么火腿肠之类的东西。”
朱汉：“事不宜迟，今天我就不打扰各位了，我这就回家搜集各家的情况去。”
周瑶：“我也去！”
朱汉：“小周，没事，不用你，小区里养了猫狗的业主很多我都认识，我一个人足够。”
唐欣欣拍拍周瑶，“对，你呀，先好好学习，剩下的交给我们！我们出马，你还不放心啊~”
周瑶冲唐欣欣点点头，“好！我相信你们！”
唐欣欣：“那就麻烦朱先生回去确定一下小区的情况了，信息多一点，总归更好。今晚呢，大家都好好歇歇，明天一大早我们继续找Cookie！有任何进展，大家及时沟通。”
众人点点头。
临走时，沈漫提出开车送朱汉和周瑶回家，朱汉没有拒绝，周瑶便也跟着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八点刚过，祝黎就接到了纪晨的电话。
“喂……祝黎姐……”电话里纪晨的声音沮丧无比，“对不起……检验做不了了……”
“喔~你别难过~”听到人类沮丧的声音，猛犬好像自然而然就想安慰一下对方，也不知道这习惯是哪来的，“不然，我把小袜子玩具给你。”
“……小袜子……玩具？”
“嗯！不用客气，叼着袜子咬一咬总是会释放很多压力的，这样你的心情就能好一点啦。”
“你们在说什么啊？”在驾驶座上开着车的唐欣欣实在受不了后排这个不知道在说什么屁话胡话的祝黎了。
副驾上的许乐倒是完全清楚状况，某犬不过就是在用人类的语言说狗话而已。说来这蠢狗还真是隐藏得够差劲的，不过~这样都没被人类发现，只能说明人类也够差劲的。
“是不是跟Cookie有关的事？是的话快点按免提啊。”唐欣欣急乎乎地说道，一边说还一边按了三四下喇叭。早高峰开车，有几个司机不急躁。更何况今早刚出小区，就有辆不长眼的车把唐欣欣的车给别了……
“哦。”祝黎随即把手机放下，按了免提，“我们都在呢，你继续说吧。”
“好~”纪晨继续道，“我刚收到江云那边的回话，这个案子他们已经结案了，所以，检验肯定是做不了了。”
唐欣欣：“那没办法了，只能从别的渠道继续找Cookie了。哦，对了，警察小哥哥，我们这边稍稍有了点进展。我的账号不是转发了朱先生发的寻猫启事么，昨晚有人私信联系了我，说曾经见过一只类似的棕色小流浪猫，我们现在打算过去看看。”
纪晨：“好，我现在还要上班，暂时脱不开身，等下了班我就去找你们。”
唐欣欣：“嗨哟，小哥哥，下了班放松一下多好，你这又得上班，又得帮我们找猫，也太累了。”
“没事的，多一个人多一丝希望。话说……”纪晨顿了顿，“祝黎姐，你觉得咱们在树林里发现的残肢和江云那个案子有关联么？”
祝黎努力想了想这个问题，不过没想出什么，“不知道……”
纪晨：“你觉得我们应该继续查下去么？”
许乐：“你刚才不是说结案了么。”
纪晨：“哎……是啊……但总觉得不查清楚……”
唐欣欣：“那就查嘛。”
纪晨：“这还跨了市，即便没有结案，程序上也很复杂。”
唐欣欣：“何必那么麻烦，动物残肢这种事也不是刑案，不用非得你们出手。反正我们不过就是想确定泽北树林发现的动物残肢和江云那个人收到的快递里的动物残肢是不是来源于同一具动物尸体么，把江云的残肢拿来，找个兽医院做个检验不就好了？”
纪晨：“不知道普通兽医院能不能做。”
唐欣欣：“试试嘛。”
纪晨：“那我看看能不能请下假来去一趟江云。”
唐欣欣：“你请假多麻烦，我们三个人呢，人手充足，交给我们就好了。”
和纪晨通完电话，唐欣欣对许乐、祝黎道，“今天我们兵分两路，一路，跟我留在山海找Cookie；一路，去江云。你俩，谁愿意去江云？”
许乐立刻道，“我不去，她去。”
唐欣欣随即问祝黎，“OK吗？”
祝黎：“噢，我都可以。”
“好，那先送你去车站。”
唐欣欣正打算并道调头，许乐眼睛一眯，“要不问问沈漫有没有空和祝黎一起去一趟江云，她有车，方便。”
“也好。”唐欣欣当即给沈漫打了电话，沈漫一听是什么事，立刻应下。
二十多分钟后，沈漫已经等在唐欣欣她们的必经之路上了。路边，祝黎从唐欣欣车上下来，一头钻进了沈漫车里。
“好想你啊，看到你好开心！！！”祝黎刚坐好就脱口而出。
沈漫垂下眼睫，轻轻咬了咬嘴唇。
滴滴，唐欣欣按了两声喇叭，和沈漫告别。
沈漫回神按了两声喇叭回应，目送唐欣欣的车子驶离，沈漫才发动了车子，“四百公里的路，不堵车的话四个小时左右能到。路上要是饿了和我说，我们找地方吃饭。”
“好！”祝黎边点头边从自己的背包里拿了袋棉花糖出来，撕开包装后，祝黎把一颗胖乎乎的白色棉花糖送到了沈漫嘴边。
沈漫迟疑了片刻才张嘴咬住了祝黎送来的棉花糖。
“好吃吗？”祝黎也给自己剥了一颗，边嚼边问。
“好吃。”
“那我就吃这一颗，剩下的都给你。”
“你……”沈漫似乎轻轻叹了口气，“你自己吃就好。”
祝黎并没有察觉什么异样，很快吃完了嘴里的棉花糖，眼巴巴看着袋子里剩下的棉花糖，馋得要命，但就是忍着不再吃了。
“对了~”沈漫脑子里一直在琢磨昨晚在唐欣欣家聊的话题，偶然想起祝黎的一句话，不自觉有些担忧，“你有记忆力衰退的症状？”
“记忆力衰退？”祝黎重复了一遍这个名词，实际上脑袋里什么概念都没有。
“两年前你完全能记住‘麦克唐纳三症状’的内容，但昨晚你查了资料才知道内容。”
两年前？不是五年前吗？诶？不对啊，不管是几年前，自己也从来也记不得什么什么‘麦克唐纳三症状’啊。
沈漫看祝黎傻呆呆地看着空气，解释起来，“两年前在市局会议室，当时你们队长和其他局领导都在场，我有印象是你先提到的‘麦克唐纳三症状’。”
噢，两年前的市局啊，那不是原主的事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等等！！！
沈漫认识原主？？？
一股猛犬所掌握的人类基本词汇完全描述不出来的滋味突然泛上猛犬心头，不过，虽然描述不出来，但猛犬能感受到那绝对不是好受的滋味。
“你怎么了？”沈漫发现祝黎不仅不说话，表情还变得相当痛苦。
“我……”猛犬哪表达得出来。
“是不是我提到了什么不该提的？”沈漫道，“抱歉，我考虑不周。”
“不是，你没有！”猛犬现在不仅表情痛苦还着急了起来，无论什么情况，哪有沈漫跟自己说抱歉的理，她可是自己的恩人，是个大好人，要不是她，自己哪有命活到跟那只臭猫咪决战，哪有命活到现在以人类的身份吃到那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美妙食物。
“我们换个话题吧~”沈漫不想再引起祝黎的不愉快，“我听唐欣欣的意思，你们打算把两个地方发现的动物残肢送到兽医院进行检验？”
祝黎点点头。
“不知道这样的检验，兽医院能不能做。”
“纪晨也担心普通兽医院不能做，不过，唐欣欣说可以试试看。”
“有没有联系过兽医院呢？”
“没有。”
“那这件事交给我吧，我有个朋友做了十多年兽医了，我想她应该有办法做这个检验。”
“哇！你好厉害！”
“也不是我做这个检验，有什么好厉害的。”
“不不不，你就像神一样，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
“……快吃你的棉花糖吧。”
“我是很想吃……但这些都是留给你的，我不能吃。”
“你快吃掉，等到了江云我多买几包，绝对够你够我都吃够，好不好？”
“哇！你果真是神诶~棉花糖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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