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朗握住刀柄的手紧了紧。
“你先不必否定,听我来说。你的确不能自行叫醒小白,于是找了许多办法,最后你确定咒灵可以帮助到你,但是‘泥土脸’并不是你找到或者找到你的第一个。而那第一个咒灵给你提供了‘泥土脸’的线索,你又因为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帮他隐藏。”
乱步的镜片亮了亮:“之前你不止是去买礼物了吧,还顺便去了趟高桥英子的家,也许你没注意到自己身上樱花的气息,毕竟樱花味道很淡,而这里很多地方都有樱花。但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你的礼品盒上粘着片海棠花瓣。”
“小白进入领域前发现窗户是开着的,但警方最后一次去查探窗户是关着的,而且死者的住处一直有被保护,阳台整体落有很多灰尘,唯有一处像是被风刮过一般,但那个位置不像是风能一下子刮到的,且它周围依旧布满灰尘,这种情况只有是有人故意要这么做掩盖住什么。”
乱步从大衣里拿出一张照片,那是高桥英子家阳台里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的扫描图,扫描图被放大二次处理过了,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是个猫咪的脚印。
“一般人可能不会在意这个脚印,但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侦探社有位猫咪先生,猫咪能做的事情可不一般,不然的话……”
“我承认。”狗朗打断他,“的确有咒灵来找过我,但我把他杀了,用他们的话讲应该叫袱除。”
乱步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说出来,也没想过是这样的结果。
“你的意思是你把凶手杀了?”
狗朗沉默了一下:“他不一定是这个案件的凶手,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害死过人,但他害死过一个朋友。”
乱步喃喃道:“朋友,不是人,那是……”
狗朗没有回答乱步,而是讲了另一句:“此等不仁不义之士,当时的情况我不能容忍他再活一刻。”
乱步看出他的顾虑:“不如,我们先回侦探社。”
“小白是你故意叫走的吧。”
“没错,你应该也不想我说的话使他误会吧。”
狗朗顿了一下:“您的意思……”
乱步走在前面:“虽然只有两天,但我感觉你不像是能做出什么坏事的人,不激一下,你又怎么会说呢?”
虽然狗朗和乱步说得很开,但这次侦探社会面依旧布满尴尬。
淡定的嫌疑者狗朗,温和的审问员乱步,发觉自己的思路没错但是总有些奇怪感觉的国木田和一脸担忧的伊佐那社。
当然,还有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太宰治。
狗朗端坐在伊佐那社身边,眼神认真,发尾泛着光泽,一身正气。
“他是个模糊的影子,我从来没看清过他是什么,他来找我说能帮我挖出小白,他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随意害死了一只猫,并且对那位老人家和高桥英子小姐进行了恐吓。那两位都能听到他讲话也能看到他,我想应该是与咒灵有关系的。”
乱步已经取下了眼镜,认真地问:“那个脚印你怎么解释?”
“我那天想到一个线索,但又不肯定,所以就想自己去看一眼,有只猫是那只被害小猫的朋友,它估计是看到了我跟着我跳进去的,我不想平白生事端,所以把它的脚印抹掉了。”
“怎么抹掉的,用的什么工具?”
“风扇随便吹的。”
“怎么袱除的咒灵?”
“直接砍的。”
“?”
“我等等电话询问一下五条先生有没有这种可能,你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你并没有真的袱除他。”
国木田听懂了事情经过,他一开始就觉得他们直接来了这里不太对劲,没想到真的有问题,但这种把最有可能的嫌疑者直接除掉的情况怎么想都像是有剧本的。
国木田:“为什么之前不说呢?”
狗朗对国木田有些愧意,在他看来国木田也是一位正气凌然、努力忠诚之士,自己却骗了他。
“很抱歉,国木田先生,私心让我想在事情结束之后在认罪。”
“认罪?”国木田意识到在夜刀神狗朗的看法里他害了咒灵也是有罪的。
侦探社也刚刚因为五条悟接触到了咒术圈,他们对这个的分界还不了解,但有一点如果咒灵真的害了人,那个咒灵绝对要受到惩罚。
于是国木田说:“不要多想,你害他是因为他的罪孽,如果罪孽成立,那你就是无罪的,具体还需要等五条先生回来。”
伊佐那社插不上话,但是听见他说猫心里一紧。
“小黑,那两只猫是什么样子?”
“都是黑白相间的。”
伊佐那社沉下心来,看狗朗的样子,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但是如果不能证明那个咒灵的罪,狗朗可能就没有清白可言。
“小黑还有别的线索吗?”
狗朗犹豫了一下,握了握拳:“起初我以为那位朋友是人,直到他被害死我才知道他并非完全的人类。”
千叶凌是狗朗在这个世界呆了近一个世纪后,真正意义上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他是距离那片花圃最近的面包店的新店员,有点冒失,但笑容很好看,客人们也都很喜欢他。
这些年来,狗朗打了数份兼职,因为容貌不会变,为了避免怀疑他只能做一些难以被人记住的工作。
这个城市,没有多少人会注意步履匆匆的寒衣人。
“先生,你很冷吗?”
这是外人以狗朗为中心对狗朗说的第一句话,原因是大热天他依旧穿着长风衣,虽然气质独特,但仍挡不住在人群中有少许奇怪。
以一杯咖啡为开始,狗朗在这里也有了可以说话的人,千叶凌不会介意他每天守着花圃的一个位置,是第一个乐于和他交朋友的人。
狗朗也曾多次给还在沉睡的伊佐那社说过千叶凌,他以为未来他们会一起变成朋友。
直到那天,千叶凌值晚班,狗朗已经回了花圃。
千叶凌出店倒垃圾,却看到一个大汉捂住了一个小男孩的口鼻。
“你在干什么!”
大汉迅速调整,给了他一个微笑:“这我侄子,太不懂事了,大晚上偷偷跑出来,他妈妈都着急了,我带他回家。”
大汉个头不低,一身膘肉,说起话来声音很粗,相比之下千叶凌体型较瘦,小胳膊小腿的,很有对比性。
大汉怀里的小男孩挣扎着一下子哭了出来,大汉见此也不再伪装,恶狠狠地蹬着千叶凌:“别多管闲事。”
千叶凌的脸色“唰”一下白了,想要张口却在发抖,等大汉带着孩子上了车他才哆哆嗦嗦地给警察打了电话。
几天后新闻出来,大汉迫于警方压力把孩子丢进了海里,孩子救上来的时候生命垂危。
那之后千叶凌就变了一个人,他辞掉了工作,时常一个人坐在大桥上,狗朗害怕他想不开就经常跟踪他。
那天是千叶凌变性格后第一次主动找狗朗,他是跑着去的,好像背后有什么在追着他似的。
他笑着却流着泪:“狗朗,不要再靠近我了,求你,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要再管我了。”
于是狗朗转为偷偷跟着他,有一天却被发现了。
千叶凌神色冷漠,斜着眼睛笑了笑:“你是来找他的吗?”
狗朗意识到有什么不对,随后从“千叶凌”口中听到了那句:“自我介绍一下,我还叫千叶凌,诞生于千叶凌对懦弱自己的恐惧。对了,忘了告诉你,他死了,现在这个身体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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