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茎还带有翠绿叶子的藤蔓眨眼就缠绕到峭壁上的悬石,把温塔丽猛地拽了上去,等她稳稳落地,藤蔓从掌心剥离,她破开的皮肤迅速愈合。
温塔丽除了很懵逼,掌心还有点酥酥麻麻的瘙痒感觉,但并不疼。
她手抖得厉害,不敢相信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果然,她就知道这不是简简单单的重生,也不是随随便便的穿越。
她,变异了!
那她现在是个什么物种?藤蔓精吗?
苍天啊!虽然这个掌心长藤蔓的特异功能刚救了她一命,但这个异能在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下有什么用呢?
温塔丽简直想仰天长啸呜呼哀哉,但理智让她很快清醒,火山口已经平静下来,那些飞虫逃命的已经离开洞穴,求死的已经下了黄泉。
她赶紧又放出藤蔓试了几次,凭借藤蔓顺利攀到了原来的高度。
眼下的藤蔓放出了就收不回,而且长度目测在3米以内,不能再长了。
她饥不择食,也顾不上叶子有没有毒,薅下叶子就塞嘴里,虽苦尤甜。
温塔丽要收回她刚说这个异能没用的话,至少茎叶都能提供人体必需的水分,简直是久旱逢甘霖的及时雨。
温塔丽在补充了水分,稍稍填了些肚子后恢复了精神,正要继续放藤蔓攀爬时,手掌一阵刺痛,藤蔓没放出,倒从掌心延伸出一小圈红色裂纹。
什么情况?这是异能耗尽的征兆吧?这异能还有技能点是吧?
能氪金吗?她有存款!虽然是要用来打脸虐渣的,但眼下保命更重要。
温塔丽皱眉合上掌心。
她刚激发出异能,连如何修炼都不清楚,更不清楚火山外是个什么情况,韬光养晦才是正解。
知道自己拥有了金手指后,温塔丽心情大好,看着火山口昏沉的天也觉得阳光明媚,也不再害怕脚底的滚烫岩浆。
她仰望峭壁,迅速规划出一条逃亡路线,又开始徒手攀爬。
在最后几米时,温塔丽屏气凝神再次放出藤蔓,终于,得见天日。
日。
哪里有天?
她爬出火山口,双腿抖筛般站在荒芜干涸到秃噜皮的地面,抬眼迷茫地望着这片开裂的错乱的交叠的空间。
怎么形容?她觉得自己语言匮乏无法表达。
天地破碎成扭曲抽象的块状物,杂乱无章地漂浮在昏暗朦胧的空间中,大陆上空铺着幕状荧绿极光,充斥着鬼火的诡异感,灿烂但微弱的光芒无法为植物提供光合作用,所以目之所及,草木不生。
没有碧蓝天空,没有重叠烈阳,没有原始森林,只有鸟和飞虫。
狂风大作,尘嚣纷扬,大鸟在灰黑尘雾中追逐猎杀飞虫,以及更弱小的鸟类。
温塔丽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对比空中疾速猎杀的飞鸟,她就像蚂蚁般渺小,她颤抖又小心翼翼地爬呀爬,爬出战场中央。
头顶的天地持续撕裂,颠倒,旋转,但温塔丽脚下这块土地稳如泰山。
这个好也是不好,因为别的土地同样不生草木,当它倾斜到一定程度且刚好漂浮到这块土地之上时,水土流失就会落下干裂的土块石块,就像下冰雹一样,一砸大概就是一个西天取经。
很神奇,但周身是火的神鸟都出现了,所有科学解释不了的问题,都可以用玄学来解释。
温塔丽努力回忆她此前泡在海里时看到的天地:这里和超体动物世界是同一个世界吗?是不同维度?还是白日和黑夜的分别?
总之,就算没有手机搜索信号,她也敢肯定,自己已经不在地球上了。
抱着乱七八糟的猜测和惶恐情绪,温塔丽踏上了异世求生之旅,虽然她很担心遇见老虎或者狮子一类的猛兽,但一路走来她没有见到一只走兽,只有头顶盘旋的飞禽。
那些飞禽猎杀对手时残暴无情,极尽血腥,但似乎没有一只企图伤害她。
或许她不在这些鸟类的食谱里?
温塔丽走了很久,因为疲惫她停下来休息过好几次,这片天地永远是昏沉朦胧的状态,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无边大陆笼罩在浑浊灰暗的尘粒中,偶尔有绚烂荧光从肉眼不可见的边际延伸而出,像丝绸般悬浮游弋在尘粒中。
整体光线暗淡,但也不至于暗到无法视物,就好像一直处于傍晚时分。
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肯定和地球不一样,好像极度缓慢。
让温塔丽更加忐忑不安的是,在这片蛮荒大陆上,她没有看见任何草木,只有嶙峋乱石和干裂黄土,四面山峦或巍峨恢弘,或起伏平缓,都秃得发亮,风一起,就是要人命的飞沙走石。
人类能够生存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吗?哪怕是她之前见过的野蛮人呢?
温塔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世界存在水源。
因为再凶猛的飞禽为了生存都需要捕猎,可见它们并非神仙可以不吃不喝,没有生命可以脱离水源存在,她要去寻找水源。
然而这个地方根本无法分辨东南西北,傍晚似乎永无止境,温塔丽只能麻木且茫然地前行。
“塔丽,你要走下去,不停地勇敢地走下去,只有这样,你才能走出美好的未来”这是爷爷留给温塔丽的最后一句话,对她而言,用铜臭砸烂那些贪婪的嘴脸,就是美好的未来。
现在呢?她失去了方向,也没有了目的地,但温塔丽仍然不敢停下脚步,她得走下去。
温塔丽根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她的食物来源只有藤蔓,又苦又涩难以下咽,正两眼昏花、口干舌燥之时,一条毛茸茸的大长腿从天而降,“砰”的一下砸在她面前,砸出一阵沙尘暴。
她被小幅度地震了下,抬手拍了拍灰尘,呸呸吐出飞进嘴里的沙土。
眼前,是断掉的禽类腿部,流淌出的是鲜红滚烫的鲜血,不是虫子们恶心的黏液。
温塔丽咽了下口水,她在饥肠辘辘下丧失了恐惧和怜悯,再抬头望天,空中屠宰场正在猎杀麻雀,刽子手是属于猫头鹰那一挂的雕鸮。
猛禽!
别问温塔丽为什么认得雕鸮,那玩意儿可太好认了,首先它长着呆萌的猫猫头,其次它有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最后,它还有一对极具辨认度的威风凛凛的飞机耳。
虽然萌,但它也猛。
那锋利的铅黑鸟爪目测能不费吹灰之力戳爆她的脑袋。
温塔丽心中默念三遍: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然后视死如归地爬向大毛腿,然而,这血淋淋的大腿她实在下不了嘴,此时此刻就非常想问那只火鸟借一把火。
温塔丽嘴巴紧抿成草木灰色,眼睛认真眨了眨,正在犹豫纠结之际,身边一阵小型风暴,就跟沙漠里跑过几百只鬣狗一样的阵仗。
她被震得原地弹了下,再定睛一看,哪是什么鬣狗,是一群黑漆漆的蚂蚁。
这是目前为止温塔丽见过的唯一比她小的生物,就是泰迪犬的大小,不足为惧。
可奈不住人家数量庞大,几乎是千军万马之势啊!
蚂蚁军团排兵布阵,训练有素,分分钟扛起大毛腿开溜,再一阵风暴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塔丽在懵逼几秒后,后知后觉又清醒地意识到,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她必须学会捕猎,当然不是猎杀头顶那只飞旋的雕鸮,而是刚才跑过的——蚂蚁。
这不,还有一只晕头转向,和她一样迷路的小可怜,转着转着又转回了原点。
温塔丽摸到一块大石头,猛地起跳向它砸过去。
呜呜呜!温塔丽虽然跟着退役老兵生活了许多年,但爷爷护着她从未让她杀过生。
当然她也承认年幼无知时心狠手辣掐死过蚂蚁,但那真的是轻轻一捏就死掉了的,和现在这种超体生物完全不是一种东西!
这玩意儿长得太歹毒了,黑的发光不说,没人告诉过她蚂蚁的嘴巴和牙齿那么大那么参差那么狰狞啊!还有那长长的触须怎么还能像钢针一样扎人呢?
温塔丽吓得屁滚尿流,谁扑杀谁真不一定。
空中在捕猎,地上也在捕猎,可把那只蚂蚁骄傲坏了,追着温塔丽跑出一圈灰尘来,它六条腿,她两条腿,胜负可想而知。
温塔丽累得脚底开花,一下摔在地上,因为惯性扑出几米。
完了!完了!!!
就在蚂蚁咧开镰状口器,要和她来个亲密热吻时,天有不测风云,蚁有旦夕祸福,一块裂土飘到了头顶,哐当哐当落下土块和碎石,咚的一下砸在了蚂蚁的大脑袋上。
直接爆浆!
温塔丽也顾不上恶心不恶心了,直接撒腿开跑,好在裂土会飘移,只要往反方向跑,就可以加速远离石头雨。
她一边跑一边搜寻避难所,最终锁定目的地,一个狗啃泥爬进了两块正好倾斜成三角的石缝里。
呼!温塔丽快累瘫了。
她揉着酸胀无力的小腿肚,疲惫地闭了闭眼,好想开摆,但开摆就意味着开饭——当然是她成别鸟别虫的盘中餐。
睁开眼睛,再卯足劲儿催发藤蔓,结果……疼疼疼!掌心直接裂开渗出了鲜血。
技能点归零。
温塔丽还没来得及学武侠剧主角潇洒撕下衣服边角,为楚楚可怜的自己包扎一下伤口,耳边一声轰响,一双金黄锋利大爪落在了石缝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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