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特助回来，游栩才问道：“你觉得跟着严总的那个人如何？”
虽未明说，但特助也知道，指的正是严家八卦的核心人物，传说中严致远的私生子。他斟酌了一下才开口：“确实和严总很像，不过，是和现在的严总很像，包括细微的神态，说话的语调，以及不经意间的状态。”
点了点头，游栩和特助的观点一致，若说是私生子，那该更像年轻时的严致远一点。
“严致远有和程成接触过吗？”游栩还是很操心倒霉弟弟的事。
特助摇头，“程成为拉合作投资，给许多人都发过名片，严总收到过，但没有明面上的注资。至于私下是否走过账，这个暂时查不到。”
“那去程成公司看的情况如何？”
提到这，特助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报告，“考察的人看到的和其他人一样，只是游少描述的房间没有人看到过。”
收到越至理消息时，游杼正胡乱应付游栩的问话，在他再三保证后，游栩才挂断电话。
萧疏正按照游杼的要求研习园艺种植技巧，看到游杼脸上露出笑意，好奇地看过去。
游杼笑着抽出对方捧着的书籍，“去你前公司逛逛。”
萧疏配合地起身，嘴上还是有些嫌弃，“那里破破烂烂，看了影响心情。”
“没事，这次是领一个人过去，把他丢在那里，我们去别的地方玩。”游杼笑眯眯地补充，“就我们两个。”
虽然明白游杼是有其他想法，但萧疏还是没有克制嘴角扬起的笑意。
带着萧疏来到约定的地点，游杼不出意外地看到越至理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游少，你……咳！”虽然来前已经被告知，但实际看到之后，越至理还是没能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在，他极快调整好，念出上面替他准备好的借口：“游少，打扰了。因为上次隰苌楚的事，收到你的消息说见到了和隰桑很像的人的事情，我有点担心，就还是想查一查。”
游杼无所谓调查局里暗中的观察，只在对方提到隰桑时适时流露出一点低沉的情绪，又极快地收敛好。
“小事情，我带你进去。”
在写字楼底，游杼停下脚步，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越至理，“进去之前先看看这上面写了些什么？”
越至理楞楞接过，将名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才犹豫开口：“程氏布景，值得信赖；古往今来，中西特色……”
“上面印着的地址是这吗？”游杼继续问道。
“……是。”越至理还特意打开手机导航确认了一遍。
游杼点了点头，心中有所明了，如果和他猜测的一致，也难怪那天道士那么大的反应，对方也还真有点能耐。
越至理有些紧张，“游少，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游杼笑了笑，“只是晚上我睡不着的时候，看见的是别的字。”
越至理：！！！这还没什么！
“游少，你看到的是什么！”越至理急忙询问。
游杼眨了眨眼，缓缓说道：“为您的**，量身定制。”
“**？”越至理疑惑地拿起名片，下意识推了推眼镜，再次凝神细看。
过了一会，他有些失望地摇头：“还是和之前一样。”
“没事，我们先进去看看。”游杼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见状，萧疏的眉头极快地皱了一下，接着快步跟上。
现在经济发展中心转移，这块地方不怎么热闹，加之这栋写字楼年岁久远，听说以前还出过不少事，出租的价格极低，程成公司便租了两层，用于办公。
不然，以游杼的商业眼光来看，搭棚布景还是租郊区别墅一类的更省钱合适。
带着对方上上下下看了看，游杼随意说道：“你在这慢慢调查，我和萧疏先去别的地方逛逛，有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越至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点点头，“如果我等会还有问题，就再联系游少。”
虽然外表看着有些破败，但写字楼里并非空无一人，偶尔能见到有些人拿着器材进出。越至理拿着伪装的探测仪器在其中并不显得太突兀。
一切都很正常，越至理眉头都要打结了，不管是数据还是和来往的人交谈，一切都毫无异常。他抬手准备揉揉太阳穴，手却不经意碰到眼镜架。
越至理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脸上表情更加愁苦，认命地摘下眼镜，再次仔细探查。
而萧疏在看到脱漆破旧的“花鸟市场”招牌后，实打实地愣住了。
游杼从容地拉着对方一家家店慢慢逛着。
“游少，你想买植物回去种？”萧疏有些不解，在他的认知里，植物生长的过程漫长无趣，应该不符合游杼追求及时寻乐的人生理念。
“不是让你学习园艺种植技巧？”游杼理所当然地反问。
“……我应该已经掌握了？”萧疏有些不太确定，至少他自己已经从植物化灵了，应该是植物界相当成功的典范。
见对方这般神态，游杼没忍住笑出声来，他随意指向一盆花卉，嘴角带着些许揶揄的弧度，“那你知道这花是如何种出来的吗？”
萧疏随意看了一眼，就按照人类书籍上描述的步骤连同种植注意事项全部讲述了一遍。
店门口坐着的大爷不由得看了萧疏一眼，“哟，小伙子懂得很全面，是自己种过吗？”
萧疏摇了摇头，逢喜村那片充满怨魂的土地不适合新的生命诞生。
游杼和大爷闲聊了几句，最后买下了这盆花，以及它的种子。又拿出手机仔细地拍了这盆花的照片，游杼叮嘱大爷：
“说好了，您就继续养着这盆花，等我们也种出来了，一定和您这盆比比。”
大爷笑呵呵地应下。
萧疏拿着种子有些不解，他跟着游杼往下一家时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那只是一盆很常见很普通的银边翠，不是什么特殊品种，也没有怨魂异化，最是寻常平凡，也能让游杼另眼相待？
游杼慢慢欣赏每一家的店铺摆放出来的花鸟虫鱼，和店家聊得有来有往，一扭头发现身边的人不自觉皱眉苦思。
“有喜欢的吗？”游杼笑着贴近对方，打断苦思。
萧疏凝神：“这些你都喜欢？”
游杼理所当然地点头，“不喜欢我干嘛看？”他可不是舍得委屈自己的性子。
闻言，萧疏眉头皱得更紧，正想继续问下去，游杼的手机却响了。
游杼拿出手机接通，意料之中是越至理说一切正常的消息。
“游少，我打算晚上再来看看，你收到的那张名片能暂时让我保存吗？”
游杼当然表示配合了，不过怎么越至理的声音这么虚弱？好歹有乡村同游的交情在，他还是关心了一下。
“小越，请你吃饭，现在过去接你。”
“嗯？现在吗，谢谢游少！”
一见面，游杼就看见越至理小可怜样地坐在写字楼的角落。伸手将人扶起来，游杼有些惊讶，“怎么成这样？”
越至理苍白着脸，眼眶红红：“多谢游少。”
“不用谢。”冷冷的声音传来，越至理就感觉自己被另一个人挪开。
游杼挑眉，就看到萧疏主动扶着越至理。
越至理瞬间觉得身体发冷，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试图挣脱，但挣脱失败，怎么对方的力气这么大，还是自己真的已经要完蛋？
“萧……萧先生？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看着越至理抖得厉害，游杼还真怀疑对方会晕过去，于是还是扶着对方，对着萧疏说道：“没事，你过去开个车门。”
萧疏不善地看了越至理一眼，到底放开了。
越至理长舒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向游杼反复道谢。可能是比起萧疏，他和游杼更熟悉一点？总觉得被游杼扶着更安心一点。
游杼笑着制止对方继续道谢，越至理是典型的那种有点偏瘦的科研人员。游杼轻轻松松就将对方塞进了车后座，也好在他今天开的不是跑车，还有空。
定了一个私密性好的餐厅包厢，几人吃完饭，越至理在里面昏睡了许久。
游杼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并不多问。
天色渐渐暗下，晚上几人简单吃了一点。游杼又将越至理送回写字楼。
越至理一下车又没忍住疯狂向游杼道谢。
隔着车窗，游杼缓缓抬起眼神看着他，“这家公司真的有问题？”
越至理犹豫了一下，“总感觉有点不对，还在调查。”
沉吟了一会，游杼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如果真有问题，你发现之后就立刻解决？”
越至理摇摇头：“我不适合处理异常，调查出结果后我就上报。”
还算聪明的答案，不过，还需要提点。
游杼微微探出窗，从对方的口袋掏出那张名片，手指夹着名片伸到越至理面前，“你怎么理解我看到的‘**’？”
“是想要隰桑活过来？”越至理下意识回答，游杼给所有人的印象好似都是只会为了隰桑痴狂。
游杼只是勾了勾嘴角，“我是指，你觉得达到什么程度才算‘**’？”
越至理呆呆地看向名片。
瞧对方这样，游杼只是耐心地等着，并未催促。
突然，越至理双眼放光，接过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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