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婚姻大事

王玉儿得了孟朝的吩咐一大早就来寻韩嫣去给老夫人请安,却被婢女芒夏告知她家姑娘还没起身,叫她稍等,王玉儿面上不好催促,只能干着急。

韩嫣也不知自己一觉睡了多久,直到芒夏来叫,才懒懒起身。雕花的木门“吱吖”一声,芒夏轻声唤韩嫣起身“姑娘,该起来了,方才王姑娘来问几时拜见老夫人。我说您还在梳洗,请她稍等片刻。”

韩嫣一拍脑子,忘了还有个王玉儿等着呢。眼神空洞的望着床幔,“哎,社畜的命运逃无可逃,到了古代也得做方案,解决甲方的问题啊。”不情不愿起身梳洗。外间王玉儿已经等了多时,心中有些惶恐,又想起孟朝的话“这表姑娘怕是漏出狐狸尾巴,要给我下马威?”韩嫣一出来就见王玉儿坐立不安,赶忙笑脸相迎“让姐姐久等了,我前些日子生了场病,身子实在受不得疲累,今日起的晚些,姐姐快随我去青松院给姨母请安吧。”王玉儿听了韩嫣说辞,又见她脸有病容,想到昨天韩嫣为自己解围,突感自己小人之心,案子愧疚“没有没有,是我劳烦姑娘了。”

青松院,孟朝早就翘首以盼,昨晚遣人知会玉儿来给母亲请安,怎么还没到,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到一娇软女声传来,珊瑚打了帘子,请韩嫣进屋。韩嫣娇笑“嫣儿起晚了,牵连玉儿姑娘一同来迟了,姨母莫怪。”大刘氏赶忙吩咐下人伺候,布菜。韩嫣也不客气径直坐到大刘氏旁边的位置。“玉儿姐姐一早就想来给姨母请安,倒是赖我,身子不爽利,这才来晚了,姨母不会怪嫣儿吧?”大刘氏只觉外甥女的话甚是贴心,又用手戳了戳韩嫣的额头。“顽皮,既然身子不舒服就不用非要来了,这么多人伺候着,你只管顾好自己就是了。”因着韩嫣的话又觉得这个医女也没那么粗鄙了,心情大好,便也没在计较昨天的事,吩咐众人落座一同用早膳。

婢女端上茶水让诸位主子漱口,王玉儿不知这个规矩,径直喝了下去,王玉儿见众人反应,知道自己闹了笑话,只能把头深深低下。孟朝有心替王玉儿解围,却不知从何说起。韩嫣见状,转头看想大刘氏,俏皮的说“姨母如今可是信了我和玉儿姐姐有缘?还记得我刚来府上的时候,也是喝了这茶水,还同姨母炫耀识得这茶是上好的黄山毛峰,姨母怜惜我还赞我见识广呢。”大刘氏见王玉儿如此,心下不喜觉得她粗鄙不堪,但听外甥女说起刚来孟府的趣事,打岔间竟想起几分当年光景,小小的人儿就知道看人脸色,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如今都成了大姑娘,越发贴心,又看看王玉儿,也生出几分怜惜,罢了。大刘氏怜爱的拍拍韩嫣的手,“你这猴儿,当着大家说出来,也不知羞,都别愣住了,快些用膳。”

一旁的玳瑁小声嘟囔“真是上不得台面。”旁的人离得远些,但是韩嫣离的最近,听了个正着,正好借此惩治这个刁奴,韩嫣冷笑,阴阳怪气道“玳瑁姐姐是说我上不得台面?”玳瑁毫无防备,哪成想被韩嫣听见了,连忙跪下“奴婢哪敢啊,奴婢是说,是说...”玳瑁想说自己说的是王玉儿,却见孟朝对自己怒目而视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重复“奴婢不敢!”大刘氏翻了翻眼皮,看了玳瑁一眼,不怒自危“倒是我纵着你了,如今都欺负到主子头上了,且去院中跪着,什么时候太阳落了,你在起身。”玳瑁被罚跪出去之后,屋内的气氛稍显尴尬。韩嫣眉眼带笑,依旧从容不迫地坐着,仿佛刚刚无事发生。王玉儿心中五味杂陈,一边感激韩嫣为自己解围,一边又忐忑自己初入孟府不受待见,不知该如何讨好大刘氏。

大刘氏看了看众人,语气一缓,轻轻拍了拍韩嫣的手背,带着几分宠溺说道:“你这孩子,别和这些个下人计较,气病了,心疼的也只有姨母了。”韩嫣微微低头,温顺地应道:“姨母教训的是,是嫣儿小气啦。”语气谦恭又不失调皮,显然并不真觉得自己有错。孟朝见场面缓和了些,才稍稍松了口气,暗暗松开了握紧的拳头,眉宇间也缓了下来。他原本就对韩嫣印象不佳,如今却屡屡为自己的心上人解围,也多了几分感激。

方才之事揭过不说,众人心照不宣,韩嫣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肴,顿感饥肠辘辘,心里不禁赞叹这孟府的膳食果然精致讲究。四样菜蔬色分别是清炒油菜、凉拌黄瓜,木耳豆丝,蒜蓉皮蛋,清新爽口恰到好处。并有一碟荷叶酥饼,堆叠整齐,外皮酥脆,散发着一股淡淡清香,豆沙馅松软微甜,并不腻人。旁的还有两碟荤菜,清炒炒虾仁,色泽晶莹,虾仁紧致弹牙,旁边点缀着几颗青豆,清爽不腻。酱牛肉则切得薄厚均匀,表面泛着一层亮光,酱香四溢,若是入口定是咸香满溢。婢女们动作娴熟,又为每人端上一碗温热的鸡丝燕窝粥,香气扑鼻,粥底细腻柔滑,燕窝晶莹剔透,鸡丝则嫩而不柴。

大刘氏先夹了一块荷叶酥饼饼给韩嫣,三人才纷纷动筷,韩嫣小口小口咬着酥饼子,又配上一块占了料汁的酱牛肉,细细咀嚼品尝,心中不住赞叹厨子手艺绝妙,又舀了一勺鸡丝燕窝粥,温热的粥滑入口中,带着淡淡的鸡汤香味,配合着柔滑的燕窝,简直是享受至极。用过早膳,大刘氏就打发三人回去,不必陪着她。韩嫣不想做电灯泡,主动留下来陪着大刘氏说话。

孟朝与王玉儿出了青松堂,避开了府里下人腻歪一番。孟朝问起“韩嫣可有让玉儿难堪?”王玉儿娇羞道“表姑娘脾气极好,做事也妥帖,不像朝郎说的是那等心思深沉之人呀。”孟朝若有所思,莫非是自己冤枉了韩嫣?“也罢,只要她不曾为难你就好。”“朝郎,我昨日觉得身子不算爽利,自己把脉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怕是有一个多月了。”孟朝欣喜,随后又颇感焦虑,母亲本就不喜玉儿,若是知道了玉儿有孕,怕更不能让她进门了,心中没了主意,只觉得烦闷,又不想让王玉儿忧思过重,只能硬着头皮说“此事不要声张,我会尽快想了办法迎你进门”。王玉儿乖顺的点点头“我知晓的,如今科考在即,朝郎的心思尽用到此处去,我信你。”孟朝心中感动,紧紧握住王玉儿的手,又腻歪一番,二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别。

再说青松堂内,大刘氏与韩嫣抱怨孟朝不够贴心,“你表兄惯是让人不省心,如今就大咧咧的把人带到了府里,你说说这如何是好?若是不给这野丫头名分,外人定会指摘长平侯府狼心狗肺,若是依了他,你瞧瞧这个王玉儿举止粗鄙,又怎堪为侯府宗妇?若真让她进门,我死后又有什么脸面见老侯爷?”

韩嫣听着大刘氏喋喋不休的抱怨只觉头疼,若这王玉儿只是个乡野医女,大可给个妾室名分养在侯府,外人也会赞一句重情义。可偏偏这王玉儿是金枝玉叶,觉不可能让她做妾,再说孟朝这个蠢货寻死觅活要娶人为妻,真真是让人头疼,哎,这王玉儿若是明天就和皇上太后认了亲多好……只能含糊其辞,安抚大刘氏不要为了这些事情忧心,“眼下科考在即,姨母眼下把心思放在这事儿上才是,吩咐下人仔细为伺候表兄,这个节骨眼儿上,就顺着表兄些吧,旁的事情都等表兄考完再说吧……”

大刘氏也别无他法,心知自己儿子是个犟种,眼下也只能顺着他了。又提起过两日想去万福寺上香,祈求神明保佑孟朝高中。韩嫣想到书中描写这个朝代京中热闹繁华,心中好奇府外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于是主动说“姨母,便由我替您去吧,这些日子府里怕是离不开您呢。”大刘氏觉得是这个理儿,就嘱咐韩嫣这几日准备准备,去寺中住上些日子,一是为孟朝祈福,二是去寺中养养她的身子。“眼下府中乌烟瘴气,你去寺中小住些日子,不必着急回来。”

韩嫣谢过大刘氏,叫上芒夏一同回自己的梅洛院。路上,孟朝身旁的婢女翠芝神色焦急,见韩嫣出来,赶紧上前行礼,“表姑娘,侯爷请您到凌云院有事商议,您快随奴婢一同去吧。”不知孟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跟着翠芝一同去了凌云院。

院内孟朝双手背在身后,心中烦躁,在厅内不停的转圈走。与王玉儿分别回到凌云院,孟朝左思右想只觉这事只能与韩嫣商量了,于是就遣翠芝去请,只是过了这么久还不见人影。焦躁之际,听见婢女通传,知道韩嫣来了,孟朝这才松了一口气,慌忙迎来出去“表妹终于来了,可让我好等!”韩嫣维维欠身行礼,“不知表兄找我何事?”孟朝屏退众人,示意韩嫣坐下细说。“贸然请表妹来,实在是唐突,只是眼下愚兄有一大难题,实在难以破局,思来想去这能说上一说的只有表妹一人。”

韩嫣心下了然,怕是王玉儿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告诉了孟朝,夜长梦多,若是被姨母发现,王玉儿就彻底绝了做正室的可能了。思索了一番“表兄如此信任我,嫣儿实在感动,只是不知表兄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孟朝犹豫一番,到底是没提王玉儿怀孕一事“玉儿与我有救命之恩,我也像天地立誓非她不娶,只是如今母亲那里,实在是……”韩嫣想起书中孟朝是中了进士,不如就以此为突破口,一盏茶的功夫韩嫣就有了主意“我有一计,明日表兄就花钱在街上寻些乞儿、说书先生把你和玉儿姐姐的事变成话本子说,届时这事就传遍了,整个上京都知道玉儿姐姐舍身救了表兄一事,先博一个好名声,过几日我要去万福寺替姨母祈福,等我回府就是大师算了你和玉儿姐姐的八字甚是相合,且玉儿姐姐的八字极为旺夫,姨母最是看中表兄,只要表兄高中,一切都迎刃而解了。”韩嫣说罢,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表兄一定会高中的,对吧?”

孟朝只觉肩上的担子越发重了,但是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尽力一拨“好,就按表妹说的办!”等到大刘氏后知后觉发现大街小巷都在传颂孟朝与王玉儿的感人爱情之时,已经过了多日,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了。韩嫣昨天就吩咐下人收拾好了行李,今天一早就出门往万福寺去了躲清闲,府中水深火热,却不关自己的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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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住表姑娘
连载中种田老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