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舒映不动声色挣开孤竹京,召回叩雪剑细细检查。
“方才逃走的女人是邪修,她给我的叩雪下了禁制。”
不过禁制解起来不难,她破除附在剑身中的一层禁咒铭纹,
叩雪顿时开口:“这莫非就是傀儡术?!我倒是领教了,居然连剑灵也可以控制?!”
任舒映思索一番:“看来还是要尽早抓到巫溪,”
说到这,又问孤竹京:“你怎么会这此?”
“……去极地雪域。”
见状,她若有所思:“正巧,都去极地雪域啊……”
孤竹京不知如何作答,遂嗯一声道:
“你先随我来,邪修假扮你混入中皋霄华剑修,叶谨辰可能还不知道。”
任舒映有些意外,叶谨辰一封信辞别后居然回去剑修,未免大材小用了。
两人折返回去,猝然嗅到一丝腥味,眼前倒地修士一片,哀嚎不已。
任舒映出现在众人视线,先前怀疑孤竹京的修士怒气冲冲直奔她来,破口大骂:“你这恶毒的妖女还敢回来?!”
“?”
叶谨辰见状也跑过来,先安抚师兄,随后无奈看向任舒映:“在你们离开时,一个同你一模一样的人杀了几个修士,这是大家亲眼所见……但是我知道那个人并非是你。”
叶谨辰十分笃定道:“方才不过是一具被人控制的傀儡,在她杀了人后傀儡就化作一具皮囊。”
任舒映忖度少顷,无奈看向移至孤竹京,
“这个邪修在我们手下逃走,还有时间杀人嫁祸于我,高明,高明啊……”
叶谨辰:“我建议你们还是暂时分道吧,我虽然向同门解释过,师兄虽然可以相信你,但我无法让所有人都可以完全相信。”
任舒映点头答应:“多谢了。”
——
两人检查被邪修杀死的尸体后,顶着众人的警惕凝视下若无其事走开。
不过好在也快到极地雪域,任舒映一边行走,一边沉思刚刚检查的尸体。
几个修士死状极惨,眼球、牙齿,内脏皆被腐蚀,却还可以思考行动,无差别攻击任何人。
莫非巫溪是想让这群修士自相残杀?
可是根据叶谨辰所言,巫溪动手的时间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就算是要下什么恶毒的禁咒,又怎么会如此迅速?看样子像是有备而来。
任舒映分析完,问向孤竹京:“哎?你不是和假任舒映相处了一会吗?可有看出来有何异样?”
闻言,孤竹京险些笑出来,可念头一转,只怀疑自己有病,他为何会莫名其妙觉得任舒映一本正经喊自己名字特别好笑。
到底自己笑什么?
撼刑感知到孤竹京怪异的情绪,出声道:“……你在笑什么?”
任舒映不经意听见撼刑的话,悄然瞥见孤竹京紧绷的脸庞,眸中当真闪一丝笑意。
孤竹京敛起情绪,清了清嗓子说道:“巫溪和叶谨辰的师兄走的很近。”
任舒映:“你怎么发现的?”
“亲眼所见。”
任舒映见他又这么敷衍作答,兴许他也不清楚详情,遂改口问:“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不是。”
孤竹京回答的十分笃定,观任舒映露出好奇之色,他悠悠解释:“巫溪想要拉叶谨辰师兄下水,但失败了。”
孤竹京仅知晓的信息,也就这些,任舒映只好作罢,遥望这千仞壁立的雪岭,她心下落有一个猜测,
巫溪那夜取走她的头发,看来便是用于邪术制作一个与她样貌相仿的人,好混在一群修士当中。
如若不取回头发,估计还要拿着她的脸四处作恶,
现如今叶谨辰可以相信她,可若不是认识的人提她解围,她定然百口莫辩。
念及此处,为了保险起见,任舒映对着孤竹京说:“你在我的剑上下一道灵犀印吧,若是巫溪把我掉包,你也好及时发现端倪。”
孤竹京不喜欢被人质疑,按以往来说他是不屑于解释,可今日他就是要说出来,故他凝视任舒映,
“你怎么会以为我看不出来?她连撼刑的话都听不见,这种伎俩也就糊弄糊弄叶谨辰罢了。”
任舒映连连敷衍:“看得出来、看得出来……那走吧,走吧。”
心下腹诽却着,不想下灵犀印直说啊扭捏!
说罢,她率先举步而行,身后有传来一道声音:“……叩雪给我。”
“?”
回头再看,孤竹京跟上来,拿走叩雪,默不作声结下灵犀印。
事毕,任舒映茫然接过孤竹京硬塞回来的叩雪剑,在原地顿足。
叩雪:“主人,这个男人好口是心非哦。”
嗯,看出来了。
——
极地雪域颇为广阔,远远眺望时,雪域仿佛永远都是沉寂在浩渺的云雾中。
烟雾缭绕,至天光大亮至时,炽阳的光打在雪峰之巅,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让她意料之外的还是他们沿着低矮的山脊,爬到半山腰时居然没有遇到过任何修士,一望无垠的天际外烈日喷薄出血红色。
不过片刻,太阳恍恍然陨落,她的视线移至孤竹京,忽然想起来什么,语调有些缓慢的问:“孤竹京,你有没有发觉,这个极地雪域,根本就不冷。”
“嗯,你才发现吗?”
孤竹京丝毫没有意外之色,用手拂开衣摆沾染的雪絮,目光猝然凌厉,口中催促道:“快走,入夜的极地雪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任舒映眉头紧锁,为何她莫名觉得孤竹京很了解此处的环境。
可突如其来的沉郁天穹,只能让她暂时压下困惑,加速步伐。
总归是爬到了一个平坡处,寻视一番,只见坡上有几堆大大小小的小雪山。
孤竹京淡淡道:“今夜先去前面避避吧。”
避?怎么避?
任舒映凑近一瞧,才了然。
哦,原来不是山,是被层层叠叠厚积的雪覆盖的废弃房屋。
清除表面的积雪,任舒映踏入了一个荒废的寺庙。
里面破败不堪,供台上还摆放着一个半个人大小的盘坐铜像。
许是岁久年深,铜像不知多久没有人打理过,观面首分明一副慈眉善目,可偏偏摆在这个荒凉的雪岭莫名令人心生畏惧。
香炉中插着的香倒是吸引她注意,这里面插着的香,已经的拥挤满溢出来,开始偏偏没有点燃过的痕迹,就像是信徒只是把香放上去就敷衍了事了。
孤竹京起了一团火后,整个荒庙才终于有了一丝活气。
任舒映心事重重走回来,正要同孤竹京说一下这个寺庙的古怪之处,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乍然掉到她脑袋上面,任舒映先是一惊,心跳直打鼓,伸手再摸,
毛茸茸,柔软的触感,在捏好像还要写粘稠。
头顶一阵怒骂传入耳畔:“你在摸我试试!”
任舒映捧在手心一看,是一只鸟,特别小的喙,像崽子,叽叽喳喳骂着任舒映,但是看起来颇为憨傻。
任舒映坏笑:“就摸。”
说了还不够,拿在手里疯狂蹂躏。
这个毛太软了哈哈哈哈……
任舒映笑完,抱着这只暴躁的鸟走在孤竹京面前。
孤竹京一眸光落在她手中,挑眉道:“哪里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好暴躁,它刚刚骂我……”
孤竹京见她不知情,又问:“你知道这是什鸟么。”
任舒映如实回答:“……不知道,没见过。”
孤竹京笑笑,再任舒映好奇的注视下,他说出一句话,任舒映闻言一脸惊骇:
“这是苍鸠。”
苍鸠乃巨型稀有灵兽,就算是修界也没有见过几个人养,孤竹京就这么云淡风轻说出来了?
她虽然没见过苍鸠,但是古籍描绘其张翅可达白丈,一日可行千里,这可是御兽师梦中情兽啊。
惊愕须臾,任舒映捏起手中的白团子,再次询问:“当真?”
孤竹京:“你不是通晓生灵之言?你问问它。”
有道理,任舒映垂眸看着手,
“小团子,你怎么自己一只鸟再此?你爹娘呢?”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任舒映道:“好。”
苍鸠扑通一声跌在地上,洁白的羽毛沾上了灰尘。
任舒映放开它,这小团子扇起翅膀,想要飞出庙外,可惜翅膀的毛都没有长齐,怎么飞的起来,随后再度跌倒。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任舒映略微压低语调:“它娘在死在外面了。”
见小苍鸠仍然喋喋不休,任舒映喟叹一声,
“小团子你跟着我们吧,你太小了还不能自保,带你长大些再放你走吧。”
说着,还把在极地雪域下捡的灵果喂给它。
苍鸠停下叫喊,磨磨蹭蹭半天爬道任舒映脚下的灵果旁吃起来。
任舒映:“……?”
不是,怎么真的是好哄骗?!
——
两人沉默看着苍鸠吃着,任舒映忽道:“那你日后就叫扶鸾如何?
苍鸠乘仙京,扶风入銮殿。
孤竹京亦想到此诗,随后眸光沉沉瞥了眼那苍鸠。
扶鸾似有些害怕孤竹京,动了动浑圆的身子,傲娇道:“自便。”
——
就在此时,一阵狂风呼啸,扶鸾只觉得脑晕耳鸣,大喊一声:“谁在敲钟啊!”
见状,任舒映看向孤竹京茫然不已,问道:“什么钟声?”
孤竹京摆头。
随即叩雪激动发话:“主人,我也听见了,这、这是百年来,未被敲响的生灵钟!”
听到此,任舒映回想渺梦山被魔修夜袭那天:“生灵钟?!不是被人盗走了吗……难道是说,盗取生灵钟之人也在此处?”
任舒映起身踏出寺庙,看向繁星点点的天幕,只见一群鸟兽似是有组织预谋一般,拥在一起往另外一个方向飞驰而过。
这是敲钟人的召灵术,会吸引所有生灵前往。
任舒映下了一个决心,她要跟着它们去,定要亲自抓回盗取生灵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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