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汪旭知道自己昨晚做得太过,做好早餐后便回到卧室照顾顾琼荼洗漱。
那副担忧的样子不作假,但是强烈的存在感总让顾琼荼觉得浑身不自在。
匆匆洗漱完下楼,发现早餐的三明治都被汪旭给分好了。
他实在是不懂,明明公司里的人都将自己避如蛇蝎,按身边人的评价,自己甚至算是凶狠无情的那一类。
偏偏在汪旭的眼里,自己有些时候就想是个易碎的水晶娃娃。
顾琼荼嘴角抽抽,“你也不用,我没这么脆弱。”
汪旭眼中的光逐渐淡了下来,哦了一声后,无精打采地坐在了顾琼荼的对面。
“昨天……你也不用这么……”顾琼荼说到这种事情,总有些不自在,他偏过头,含含糊糊地说:“你情我愿的事情。”
汪旭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我去将车开过来!”
“你情我愿”这个词,在顾琼荼看来就是“是你主动的,别想来乱七八糟的服务找我讹钱。”
而在汪旭看来,这个词代表心意相通。
心意相通=互相喜欢=他们开始交往。
汪旭上车时哼着歌,心里盘算着怎么朝着单玉山要钱。
开始谈恋爱了,总要给兔兔一点额外的惊喜。
就在这时,手机叮铃一声响起。
汪旭一看,发现是顾琼荼发来的转账。
没有缘由、没有理由。
汪旭美滋滋地收下,然后存到了一个账户。
账户名称为【恋爱基金】。
*
汪旭回剧组太远,他委屈巴巴地表示:“现在赶过去已经过了午餐点,我和其他人都不太熟,肯定没人给我留盒饭。中午过去我肯定会饿肚子。”
没办法,顾琼荼又让汪旭开车又先去找了家餐馆,吃完饭已经是下午,汪旭将顾琼荼送到了公司,然后再开车回剧组。
顾琼荼刚进门,前台的妹子便起身表示今天有人来找过他,现在还在接待室等待。
顾琼荼,“哪家的?”
前台:“他说是小熊甜品。”
顾琼荼跟着前台引领,看到了等候的人。
是熊老爷子身边的管家,顾琼荼与他见过几次面。
管家起身,优雅地朝他伸出手,“顾总好久不见,今日未先告知冒昧打扰,希望您不会介意。”
顾琼荼回握住了管家,眼中有着一丝不屑。
前台以为顾琼荼紧接着要送客,却听到顾琼荼说:“找一间小的会客室,给冯兰说声,这段时间不要有人打扰。”
琼玉公司有两个YIP会客室,里面布置着茶桌流水,四周绿植环绕。
刚坐下,管家便道:“我这次前来,是为刚推出的新品牌的事情。”
顾琼荼坐在了桌子另一边,表情有些漫不经心,“继续。”
管家痛心疾首道:“这个品牌是熊玲一手创办,她在公司也很艰难,就想着靠这一次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同,谁知道她居然……”
顾琼荼就这么坐着看着他演,“继续。”
既然卖惨和共情已经做不到,管家自然也不想在顾琼荼面前当个猴子表演。
他收敛了情绪,开始直入主题,“其他人来恐分量不重,熊玲这次特地嘱咐我,说将这样东西亲自交给您。今晚八点后,等您回复。”
管家拿出一个信封,顾琼荼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五星级酒店的一张房卡。
顾琼荼的表情颇有些耐人寻味,“这个是什么意思?”
管家看着他将房卡夹在两指间,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这也是熊老爷子吩咐的,说能表现出我们的诚意。”
听说过卖女求荣的,顾琼荼还没听说过卖孙女求荣的。
顾琼荼越发觉得好笑,“那要是熊玲不同意怎么办?”
管家:“那层楼的所有楼层,今晚摄像头都在维修。”
顾琼荼挑眉,“我可不喜欢玩强制爱。”
显然他们已经将这种情况想进去了。
管家对答如流,“酒店到时候会有两杯酒,您可以选择将哪杯给熊玲。”
顾琼荼不动声色道:“你回去告诉熊老爷子,这卡我收下了。”
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管家张嘴劝人的话还没出口,在嘴里绕了一圈之后才道:“那我便不多叨扰。”
管家刚走,另一边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他刚接通,熊玲的声音便传了出来,“顾总,你今晚有空吗?”
顾琼荼道:“当然,管家刚来,将事情都同我说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熊玲的呼吸声,像是为此松了口气。
顾琼荼突然发问:“你真的愿意为了熊家付出一切吗?”
这句话没头没脑,熊玲没听明白,“什么?”
“没什么,”顾琼荼收回了房卡,起身往外走,“今晚见。”
*
顾琼荼下班后驱车来到了酒店。
他拿着房卡,畅通无阻地上了楼打开门。
房间里有一个小的休息室,休息室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装了一半红酒的醒酒器和两个装下了红酒的酒杯。
其中一个酒杯下面压着一包粉末,任谁都能看出这件事情的诡异。
顾琼荼将现场拍了张照片,然后走进了浴室。
他将浴室的镜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又来到了高处的顶板,最后又站在了浴室的窗边。
镜子干净明亮,瓷砖面光滑到能映出人影,浴室内的窗户是磨砂质地,窗外对着的是建筑的外立面。
顾琼荼目光扫视着,声音带着些愉悦,“一个……两个……三个……”
还没等他数完,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顾琼荼走出浴室,便看到挎着商务包的熊玲走了进来。
像是刚从公司出来,熊玲还穿着衬衫长裤,眉眼用被勾勒细长凌厉,原本人畜无害的圆眼显得颇为攻击性。
熊玲与顾琼荼对视,脸上有一些惊讶,“我以为你还没过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我听爷爷说,你这边松口不追究小熊品牌的事情?”她将包放到了一旁的桌上,“不过我不太清楚你们商谈的条件是什么,我向爷爷争取了额外的补偿方案,今天我带了合同……”
顾琼荼按下了熊玲即将拿出合同的那只手,“我带你看样东西。”
他带着熊玲来到床边,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直接将人按在了床上。
熊玲看向顾琼荼的眼神平静,“看什么?”
熊玲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顾琼荼的指尖伸向熊玲的领口,解开了她第一个扣子。
顾琼荼颇为慢条斯理道:“你觉得我会让你看什么?”
熊玲的手被压在了头顶,扣子被层层解开,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和内衣的精致的蕾丝边。
巨大的压迫感终于让熊玲开始挣扎,但这一切已经太晚。
熊玲的两只手手腕都被顾琼荼一手钳制住,双腿也被顾琼荼的压着,两人力量悬殊过大,熊玲根本没办法挣脱开。
熊玲急了,她愤怒地吼着:“顾琼荼!”
顾琼荼面色依旧平静,“你真的不知道,今夜熊老爷子让你过来的意思吗?”
眼见着顾琼荼还要继续,熊玲眼中的愤怒逐渐替换成了恐惧。
“顾琼荼,你不会这么做的对不对?顾琼荼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顾琼荼,你疯了吗!”
原本的冷静从容全都彻底崩塌,逼临绝境时,熊玲拿出了最后求生的力气挣脱,然后一脚将顾琼荼给踢开。
熊玲全身都在颤抖,她是真的害怕了。
眼泪不住地往外流,熊玲的精神却依旧战栗着,盯着眼前这个人。
顾琼荼的背撞在了墙上,强烈的疼痛引起一阵嗡鸣,但顾琼荼却抬头对上熊玲的视线,“你认为我是个同性恋,性取向为男,就不会对你做出任何事情了吗?”
他坐在地上,脸上缓缓裂开嘴角,笑容扭曲而惨烈,贯穿眼角的疤痕使得他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让我上,我就让他们撤回,这次事件也就无事发生。”
“啪!”
顾琼荼的脸偏向了一旁。
熊玲收了手,双眼绯红,“我会去问爷爷……而你,给我去死!”
酒店的门“砰”的一声关上,黑暗中的顾琼荼像是一团死物,与黑夜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电话忽然亮起,顾琼荼双眼看向那团光,却依旧无动于衷。
但显然打电话的人并没有因此放弃。
手机屏幕暗下来没两秒,又再次亮了起来。
就这么持续了十多分钟,顾琼荼终于撑起身站起来,接通了电话。
还没等顾琼荼开口,手机那头便传来了欢快的声音,“兔兔,我回来怎么没看到你呀?你现在还在开会吗?”
“我现在开车来接你,你想不想吃点其他的东西?太晚喝奶茶不好,我给你带一杯可可牛奶过来?”
平日里希冀着,期待着的声音,现在顾琼荼却产生了强烈的厌恶。
就像黑夜憎恶光明,污浊憎恶白净,游走于黑暗边缘的人,憎恶着存在于阳光下的小孩。
顾琼荼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最终挂掉了电话。
短信消息的提示声不断叮铃响起,顾琼荼拎起手机看了一眼,最后按向了关机键。
连声音都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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