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环节由你先审，地点的话……今天看到我们隔壁的别墅准备出售，我可以让人买下来。”
汪旭整个人都傻了。
他不明白顾琼荼为什么抽风非要让自己去工作。
他的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悲哀，“兔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顾琼荼听到声音不对，回头便看到汪旭那副委屈的模样。
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顾琼荼有些无奈，“我不是不喜欢你。”
汪旭追问：“那是腻了我吗？”
顾琼荼叹气，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就关联到这件事情上，“我也没有腻。”
“难道，难道你有更喜欢的吗？”
顾琼荼一把抓住汪旭的衣领，语气有些凶狠，“别胡思乱想，去洗杯子然后睡觉。”
他的耳朵有些泛红，好在客厅的灯光并没有打开，只有厨房灯透了点出来，那抹红并不是很明显。
脑袋冷静下来的顾琼荼回想刚才自己所说的话，只觉得刚才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汪旭拿着杯子回厨房洗，再出来的时候，发现顾琼荼已经不在原地了。
这时候汪旭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
“合作？这种事情和我说干嘛？”
熊尼此时正在化妆室。
化妆师此时正在小心翼翼地上装，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熊尼想了想后肯定道：“他肯定是想回来找我复合，问我就说我不在。”
“是是是，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地道，但这也不是没办法的事情是不是？”
“而且我也很难过，分手的时候我也哭了好久。”
熊尼听着电话里训斥的话，一时间气得不行，干脆挂断。
他家的姐姐就没见过顾琼荼两次，熊尼就不明白为什么姐姐总是偏向那个人。
看到站在旁边的化妆师心惊胆战的样子，不由更加烦躁。
“你看看你给我画的都是什么？絮姐说你可以，我才说试试，结果小赵你看看你给我画的什么鬼？”
小赵是刚从化妆学院出来的新人，跟了絮姐有一个月的时间。
今天来拍摄的人又一个咖位比熊尼更大的，絮姐便被那个人征用了过去。
走之前絮姐已经将事情交代了清楚，熊尼满面笑容一口一个“没关系”，结果转头就给人甩脸色。
小赵大气也不敢出，她知道自己的技术确实不如絮姐。
“算了别画了，”熊尼开口，“全部卸掉。”
“熊老师？”小赵都吓傻了，“但是直播还有半小时就开始了。”
熊尼依旧不松口，“要么你去吧絮姐请过来，要么今天就别画了。”
小赵手都在抖，她怯怯地放下手里的刷子，“我，我去问问絮姐。”
小赵出了门，一旁的助理连忙将柠檬水递到了熊尼的嘴边。
熊尼喝了一口之后，脾气这才缓了下来。
每次一想到顾琼荼的名字，熊尼便不由生出了烦躁。
顾琼荼重新创立了一个公司？
开什么玩笑呢？
之前的几百万欠债还完了没？
熊尼强烈怀疑，熊玲就是见色起意，看到顾琼荼那张脸，便什么判断都没了。
就和曾经学校里不断往顾琼荼身上扑的那群女孩子一样。
不过家里的那点产业，就算真的垮了也是熊玲的事情。
公司不行还能破产，再怎么还债也还不到自己的头上。
想到这里，熊尼总算是好了一些。
“我看重的那部戏得让姐姐投点进去。真的是，嘴里说不出点好的就知道气我，连正事都忘了。”
此时化妆师的门开了，小赵带着絮姐进来了。
“絮姐？”熊尼一脸惊讶，“你不是给华哥化妆了吗？”
絮姐笑脸盈盈，“小赵说你这边搞不定，我就来帮帮忙。”
熊尼脸上有些小孩子似的不好意思，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看粉厚了点，想让她卸掉重新来，没想到她闹了脾气出去了。”
絮姐凑上前看了两眼，发现熊尼脸上的粉确实多了点，但并不碍事。
熊尼的皮肤很好，平日里絮姐也只是观察一下他的状态，然后再稍稍修饰一下。
娱乐圈能火的人不少，但是像熊尼一样，单靠脸能有一小块地方的不多。
“全卸了吧，用再浅一个色号的粉底带一下就行。”
小赵有些慌乱，“但是时间……”
熊尼那一瞬有些生气，“今天我没化妆好，我就不出去了。”
今天来了两三个咖位都比熊尼大的，但是那群人的架子都没熊尼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的工作人员的催促，“你们这边好了没？现在就差熊老师了。”
絮姐朝外应了一声，手上没停帮着熊尼卸妆，轻声安慰道：“不用担心，来得及。”
手机的声音响起，小助理看了眼显示连忙接通了电话，嗯嗯了两声之后，她对熊尼道：“熊老师，定制的衣服已经做好了，是让他们在家里等，还是工作结束后顺便去试试？”
这次定制的衣服是为了下个月熊老爷子的寿宴，熊尼原本不想去，但是熊玲三令五申，甚至拿出了撤资的话来要挟，熊尼这才答应了下来。
但他心里觉得，爷爷那么宠爱自己，这么点事情肯定不会说的，也不知道熊玲在那里殷勤个什么劲。
“顺路去吧，”熊尼打了个哈欠，“让他们在家等，我怕待会儿姐姐又过来检查。”
*
室内综艺向来很快，拍摄没多久就播出了。
那个综艺在娱乐圈里一直都是常青树的存在，很快大家就开始讨论那一期的节目。
“熊尼真的好可爱！我粉上他了！”
“我也是我也是，他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也很可爱，吃瘪的时候也很可爱。”
“而且你们注意到没，摄影机怼脸拍的时候，熊尼的皮肤真的超级好！”
顾琼荼向来不干涉员工平日上班的事情，只要最后交给他的东西能过得了他的眼，平时那些就当是活跃氛围。
但是那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子见到顾琼荼之后立马噤声，纷纷往后让出了一条通道，“顾总好。”
顾琼荼点了点头，他的手原本准备伸向泡好的奶茶，顿了下右移选择按下了咖啡机按钮。
咖啡液很快就出来了，顾琼荼端着那杯不加糖不加奶的浓缩咖啡离开。
办公室里他喝了一口，然后皱起了眉头。
明明买的是还算不错的咖啡豆，味道苦得跟个中药一样。
助理冯兰之前表示这款员工评价最高。
等到冯兰抱着一摞资料找他签字，顾琼荼让她顺便帮自己把咖啡倒掉。
冯兰有些惊讶，“顾总你不是喝不了苦的吗？今天是想要试试？”
顾琼荼左右言他，“这咖啡豆有问题，等用了之后再做员工调查，看要不要换换其他的。”
冯兰解释，“其实加点糖加点奶就好了，办公室的女孩子现在都会花样调咖啡，上次我还看到她们会用奶泡画个爱心出来。”
顾琼荼不想说他不会，闷着脑袋签字。
只有这种时候，冯兰才会觉得顾琼荼有点人类的情绪。
平日里顾琼荼就像个无情运作的机器，好听点是就事论事，难听点就是不懂人情世故。
冯兰突然想到了什么，“话说顾总，最近楼下的奶茶店新出了一款坚果麻薯奶茶，要我带一杯上来吗？”
顾琼荼毫不客气地提要求，“不要麻薯，半糖。”
要求这么详细……
冯兰好奇，“之前喝过了？”
顾琼荼很是自然道：“家里小朋友带的。”
对于顾琼荼家里的小朋友，冯兰并不陌生。
每次来公司都是笑脸盈盈，见谁都叫着姐姐好，嘴又甜又细心，任谁见了都会有好感。
汪旭大家都知道，但是具体的事情没几人知道，大家都只认为是顾琼荼家里的远房亲戚。
但了解详情的冯兰就不一样了，“也就今天这款现在能随时买，前几天都需要预定。闲鱼上的一杯都要加价五十块钱。”
这一茬顾琼荼倒是不知道，他想到那晚的奶茶，温热的，也不像是放了很久。
不过那晚上他也给了钱，汪旭并不亏。
签好了文件，桌上出现了两个杯子。
一个大一点的纸杯里装着的是热气腾腾的奶茶，另一个玻璃杯里装着的是上好的白茶。
顾琼荼打开手机，便看到汪旭的头像上圈着红色的数字九。
里面都是一些没有重点的内容。
比如黄了的银杏叶，路上遇到的小猫，似乎想到什么就发了过来。
顾琼荼看完后回了个句号，然后又点进了熊玲的聊天框。
熊玲对于他之前发的设计图非常满意。
小熊品牌很难改革。
太新的，公司里那群人会反对，表示会破坏企业形象，但按照原路走，产业依旧有着极大的危险性。
目前时不时靠着联名吃吃IP红利，但是自身没有核心竞争力，时间长了，也就恢复了原样。
根基不稳，做的再多也只是苟延残喘。
顾琼荼给了熊玲一个提议，便是直接创立一个全新的品牌，虽然归属于小熊品牌旗下，但是轻装上阵总比带着累赘前行来得好。
几分钟前，熊玲回复了几条语音。
顾琼荼点开，便听到了熊玲工作时极快的语速。
“今年可能不行，春节的方案也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我试探了下大家的口风，对于重新建立一个品牌还有顾虑。再加上品牌的前期规划注册，也好花费三个月的时间。”
“目前大家对于你的身份仍有顾虑，我想到时候抽个时间我们得面谈一下。”
顾琼荼回复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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