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凉凉的，像夏天的雪糕，冬天的草莓冰激淋。
纪南舒服的眯了眯眼，刚想咬一口，下一秒，他就被顾北一脚踹了下去。
滚雪球似的，纪南一头磕到白墙，他痛的满脸懵逼，愤怒的睁开眼，刚想说谁这么不长眼，就见顾北冰冷且阴沉的瞪着他。
“？”
祖宗哎。
这又哪惹着他了？
纪南嘿嘿一笑，死皮赖脸的爬到顾北脚边，拽了把他的裤子。
顾北眼一冷，一脚踹在纪南脸上。
纪南“……”
“哥哥，小人这是哪惹着你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顾北浑身上下散发着逼人的气场，阴翳的蛇瞳那么一瞪，纪南腿软的想跪下来给他唱征服。
“纪南，你和李城睡过觉吗？”顾北咬着牙问。
“睡，睡过啊。”纪南咽了咽口水，虽然不知道顾北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交往五年了，说没睡过他估计死的更快。
可是，顾北为什么会问？难道自己说梦话了？迷迷糊糊中，把**oss叫成了李城？不对啊，他梦里不是只有冰激淋吗？
不会吧，李城竟然超过了冰激淋？难道自己是这么长情的人吗？可是，话又说回来，他又怎么会和顾北睡在一起？
这解释不通啊。
顾北瞅着纪南充满智慧且即将迷茫的眼神，嘴唇近乎不可能似的抖了一下。
和朝南不用动脑子，和纪南说话，不用太动脑子。
“你真的和他睡过？”
“啊……啊，没睡过。”
“……”
尴尬的气氛中，纪南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准确来说，他和李城是隔开睡的。恋爱五年，两人就拉过小手，亲过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的嘴。不是李城不行，而是纪南稍微有点接触障碍症，即使心里明白李城的好，但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别人碰他。
这像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说起来，他更想去压倒别人。
纪南复杂的看了顾北一眼，这事儿要和他解释清楚吗？自从遇见顾北，他的脑子就像缺根弦一样时刻发疯。
顾北沉默的闭上眼，随后安静的拿起大衣，他脚踩在地板，笔直的双腿一动，不经意露出冷白的腰腹，隐隐的，纪南似乎看到一闪而过的危险纹身。
“弟弟，你要是再惹哥生气，哥就把你那小嘴给剁了。”
“……”
顾北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他蹲在纪南面前，瞅着纪南微微躲闪的脸，两指轻轻捏住他的腺体。
“你躲什么？”
“……不躲，难道要把腺体给你玩吗？”
顾北眯了眯眼。
纪南尴尬的蹭了蹭鼻子。
“boss，你能离我远点吗？你的信息素有点浓。”
“是吗？”
顾北却进一步靠近纪南的脸，盯着纪南躲闪的眼睛，他听到自己赫然的心跳。天已经晴，顾北的心依旧轰鸣不停。少年遇到的人，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他错做什么事，仅需再见一眼，就会发现还是欢喜。顾北捏住纪南的脸，眸光复杂又不解。
“我都二十七了。”他自言自语的说着“真是疯的不轻。”
“什么？”纪南一愣，不明白他话语的意思。只觉得两人间的距离太过暧昧。顾北极具侵略的蛇瞳此时像个孩童无辜不解，可那滚辣的信息素刺激的纪南头皮发麻。
那是一款□□焚烧的白酒。
明明是蛇身，却浑身缠绕着醉人的酒香。
纪南好似泡在一缸酒里，与微醺的顾北面对面。
“……”
纪南猛的推开他，力气大的顾北都没反应过来。他眉头一蹙，刚想问纪南干什么，就见某人像个受惊的兔子连撑带滚的爬起来，哐当一声就把自己关进了厕所。
“boss，憋不住了啊，boss。”
门外传来纪南惊慌的声音，顾北沉默的闭上眼睛，太阳穴疼的他一句话都不想说，而门内纪南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安静的捂住脸，他耳朵红的漂亮，背靠着浴门，慢慢滑下。
“啊，混账啊我。”
纪南露出羞红的脸，眼睛又惊又恼。他又低头瞅了眼某个地方，不知道怪谁。
“二十四了，我可真是纯爱战神。”纪南嘟嘟囔囔，瞅着一墙之隔的门，猛的又想起顾北的信息素。
“蛇里泡酒，越活越有。这老哥哥得活一百年。”
“纪南。”门外敲了敲门。
纪南浑身一激灵。
“哥哥，我上厕所呢。”
顾北声音一顿，停了几秒后，又道“好了吗？”
“……”
您还怪礼貌的。
纪南叹了口气，知道再僵持下去，这祖宗可能一脚踹过来，他站起身，拿水拍了把脸，给顾北开了门。
“我的信息素……”顾北话说到一半，又停了。
“怎么了？”纪南心慌的看着他。
“你耳朵好红。”
“热的。”纪南撒谎的脸不红心不挑。顾北没说什么，只是挑眉打量他。
“你的信息素怎么了？”
“你闻到的是什么味道？”
“味道？”纪南脸一紧，视线乱瞟“就那味道啊。”
“好闻吗？”
“一般。”
“一般？”
纪南面无表情的点头“一般。”
顾北突然笑出来。这个笑容可谓是毛骨悚然，纪南浑身上下汗毛直竖。
“乖孩子。”
纪南咽了咽口水，心想这人真是足够变态，Alpha在这个世界对自己信息素的味道极其敏感，味道堪称是赞叹人的床上技术，一般的omega，beta都不敢直言说出这种话，而眼前这个掌握着权利，金钱，甚至是他命的顶级Alpha竟然对他说的一般表示赞同。他不由得好奇，顾北这种人到底想要什么呢？
他的处事方式与其他alpha不同。他的性情安静沉稳，没有不可一世的嚣张，没有轻蔑的眼神，只有平淡。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唯有那一天，那一张泛黄的照片，让他失态的像个濒临死亡的疯子。
“在想什么？”顾北问。
纪南抿了抿嘴。想起上次顾北闻他腺体的模样，小心试探道
“boss，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味道像烧焦的铁锈。”
“……”
纪南左眼皮狂跳。
顾北安静的脸开始慢慢变化，没有崩裂，却只是贴近了冒着虚汗的纪南。
“经常有人这么说。”顾北说“只是我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
纪南睫毛微眨，顾北沉默的盯着他。
“你。”
纪南心跳一漏。
“哥哥，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在告白。”
“你可以这么认为。”
“你上次说对我没感觉了，你不是不撒谎吗？”
“我确实不撒谎。”顾北沉默的看着他，似乎在琢磨圆借口的措辞，纪南微微松一口气，刚想打个马虎把这件事敷衍过去，就听顾北用极认真又缓慢的语气说
“我爱你。”
纪南一下像个石头僵在原地。
“我对你从始至终都是爱。”顾北说，谁都没想过他的告白来的如此仓促又措不及防。
狭窄的浴室里，纪南心跳如雷。他不习惯这种感觉，刚想皱眉打断顾北的话，就听到顾北继续道
“我对你爱我根本没幻想。我知道你自由、果断、头脑清醒、喜欢一切美好温暖的事物，与我的道路南辕北辙，可我爱你。”
“我知道你十八岁的模样，天才骄子，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眼里，可我爱你。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会像我生命的过客沉没在人海里，可我爱你。”
“见到你，我的心像十年前一样跳动。和那些愚蠢的人一样，我撒了谎，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当你开口叫我哥哥的那一声起，我的心早就烂透了。”
纪南的嘴张了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没想到顾北突然把话挑明。风暴来临时，纪南的船帆还没落下。于是，他别扭的找了一句借口
“我不爱你。”
“我对你可能只是身体的冲动。”纪南脸蛋微红，扭过头，“实话跟你说，我刚才跑到厕所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我硬了。”
“……”
“因为你的信息素。”
顾北的手微微一蜷，他上前一步。纪南将头又扭了过来，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肆意嚣张的眸已经经过风霜的洗礼，变得温柔又沉静，可露出的参天一角，依旧诉说着他的羞涩。那是他十年来未曾向顾北表露的心动。
顾北的心突然开始狂跳。
“你……”
“我也不知道对你的心意。但谢谢你的告白。”纪南红着耳朵打断他的话。
天空飘来一朵云。安静的，温柔的，软绵绵的夹在顾北和纪南两个人中间。纪南的心跳大过擂鼓，想快速逃离，可左右两边是竖起的高台，前面是一只沉默安静的顾北，他哪也跑不掉。
“boss，我……”
他刚张开嘴，就见顾北低声笑了起来。他笑的十分开心，几乎可以说不顾形象，纪南愣愣的盯着他，顾北温柔的把他搂进怀里。
轻轻捏住纪南的耳垂。
“我很高兴你的答案。”顾北小声说。
恐怖的蛇瞳依旧冰冷骇人。纪南却一点都不觉得冷。顾北的身体像晴天下的向日葵盛开灿烂。他的信息素掺杂着被太阳烘烤的酒香，如同降下的神火，一点点烧尽纪南密不透风的茧。
“……”
操。
纪南捂住脸。
他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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