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学上有种症状叫睡前恐惧放大症,入夜越深,惧怕会被无限放大。
秦二娘做了亏心事,当然就怕鬼敲门。
当楚明月亮出那把闪着寒光作案工具—铁锹,击溃了秦二娘最后一道严防线,她吓得后背一瞬发凉,额间冷汗涔涔止不住往下滴。
只见她双腿一发松软,惊惧着从楼梯上连滚着跌了下来,失控仰面倒在楼梯尽头处。
她嘴唇开合想说清些什么,却也只剩最后面目出茫茫然无神。
楚明月无声向前飘的过去,以居高临下姿态,观赏到了她瞳孔深处的惊疑与恐惧。
不小心表露她一副看戏顽劣味神色,让秦二娘看清了自己这张满是鲜红渲染的脸。
直至秦二娘眼底闭上最后一刻,瞳孔中仍旧倒映着楚明月异常惨白脸上别具一格的妖孽生动。
楚明月直身后将头发一把别向耳后,一脸无辜吩咐提点着一旁吓得忘神哆嗦的小二。
“看着我干什么,还不赶快把人送医馆。”
小二吓得一腿发软,话都不敢说了,他三步并做两步,怔愣着上前察看丢了魂的秦老板娘。
楚明月明朗清笑,带着大黄狗走后院去了。
大黄狗系统摇着尾巴:“这就是你的招数,邪恶火龙果?”
楚明月没停脚步,继续向原主平时蜗居小房中迈去。
她一边挑衣服一边和黄狗聊天:“秦二娘这种人,就希望楚明月能悄无声息死掉,不给自己招惹麻烦,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楚明月反问:“你就说是不是以廉价成本换取最大获利吧。”
她挑了件平日常穿的素净端裙,在铜镜前照了照:“现在谁能看得出楚明月和以前有何不同,有人会信今夜她的鬼话吗?至少现在无证可对。”
大黄狗:“宿主就这么确信她一定会被吓到失了魂魄?”
楚明月简答:“心理学有句术语,恐惧会被人为无限放大,尤其是睡前这种时刻,楚姨娘做了那么丧心病狂的事,只要精准撩拨中她心理那根怀疑的弦,成功概率会趋于最大数值,她自己吓死了自己。”
她还专业补充了句:“你知道吗?被自己内心恐惧吓死的人其实每年都不在少数,我们院论文数据库都有统计的。”
她继而又笑了:“就算她这次不被吓到,我也有办法弄得她半伤要活,现在确实是最好的结果。”
没多少功夫,楚明月换掉了那身狼狈破烂脏衣服,一把火烧了。
她打了桶水泡了全身浴,洗净了满是火龙果酱的脸,接着舒服往床上一趟。
来到这个陌生世界,总算可以安心点睡上一觉了。
先下手为强解决掉恶毒继母,楚明月都有点佩服自己的执行效率。
大黄狗守在她床尾拢了尾巴,透过那双亮晶晶的狗眼,静静观察着新一任宿主。
睚眦必报又聪明伶俐的新朋友,看着她,系统仿佛看到了光明无比的期翼未来。
——
晨曦渐起,鸡鸣鸟叫。
刚一起床梳洗用餐,楚明月就从住店客人茶话碎语切切声中,听闻了客栈老板娘昨夜突发恶疾卧床的议论风声。
“听说了吗?西街巷霸秦二娘昨夜沾染疯疾,突发病倒了。”
“这天寒地冻鬼天气,开春可是漫漫,看那秦二娘平时精神气头十足,诸位可得跟着注意身体安康。”
“那也只是对外说辞,谁知道是什么病,万一是会传染人呢?吃完赶紧走吧。”
楚明月静默听着,还不打算表露自己忽然能开口说话的诡异事实,未到时机,她还依旧是个哑巴身份。
哑巴能说什么话?继母重卧在床,她只需要假装滴两滴绵羊眼泪,没人会怀疑到她身上,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翌日,所谓阿爹楚天桥才收到信件,从远亲家酒席上快马加鞭,带着外出游玩阿弟,赶了回来。
楚明天峤急急带领下,楚明月才有了机会瞧见吓到呆愣重症的秦二娘 ,也彻底碰上了那位传说中扶不上墙吸血鬼阿弟楚阔。
楚阔还小,却是一副瞧不上她,进门起始,此人从未正眼瞧过楚明月一眼,而是一直紧赖着有话语权的楚家当家人—楚天峤。
楚天峤,无曦镇当地人士,靠着父业留下的地契钱财 ,在镇上也算是有头有脸人物。
不过现实就是个无主义投机者,没什么商人天资与处事大智慧,投哪儿哪儿损,坐吃空山多年,简而言之,半辈子已变富几代快要落败门庭。
秦二娘如今脸色死白,眉眼乌青,整个人怏怏失了魂丢了魄,已经一句话说不出了 。
楚明月只管跟在他们身后,佯装与平日无几模样,在一旁,她听到了阿爹楚天桥抹着眼泪悲怜着二夫人不幸遭遇。
楚天峤一把摸过儿子的头,把他贴脸安慰着,一声叹息:“儿啊,你娘病重不知何时如愈,你莫要牵肠挂肚,总会好的。”
二儿子面色如常,仿若不懂的仰脸问道:“那娘还能陪我入京都买皮撅子玩吗?。”
楚天峤看着床上二夫人,神情具疲说:“要再等等,什么时候好了,爹娘再带你一起去。”
儿子楚阔看不懂脸色,忽大声嚷嚷道:“那不行,和同窗约好了要去,怎可食言不算数。”
楚天峤脸色一沉,怒吼道:“你娘这种情况怎么外出,我看你只知道贪图玩乐。”
楚阔一下子被楚天桥音量吓惧了胆,缓过来撒了脾气一把甩开他爹的手,坐地上哭闹起来。
孩童吵闹哭诉声充斥着整间屋子。
一旁的帮拥丫鬟上前极力拉劝帮扶小少爷。
楚明月立在后头,稍侧身憋眉捂住了耳朵,这倒霉弟弟实在是太扰人清净了也看不懂脸色,要是她亲弟,她早上手让他闭嘴明白什么叫血脉压制。
小崽子像是感知到她的微妙情绪,眼眸恶狠狠盯向她来,楚明月尚感不妙,楚阔果然挣开一众人束缚,已经倏然撑地而起,猛向着楚明月攻击袭来。
瞧着身影越来越近,楚明月惊色一个敏捷避让,小崽子未料恶狼扑食落了个空,吃了个马趴屎。
楚明月捂着心尖喘口气暗庆自己逃过了一劫 。
早从他眼神中得知,这小子想要泄愤拿自己当出气筒,事上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楚明月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
眼看着臭小子想要梅开二度,她故意佯装柔弱,四处在屋里的梁住处逃窜。
楚阔果然是个笨蛋,明显被捉弄后心有不甘而怒火中烧。
当真围着楚明月在屋里闹了起来,他尚未预料楚明月早已壳子换了芯,不再唯诺令人宰割。
如若平时,他不高兴了,高低得咬几口她阿姐这个受气包宣泄怒火,谁让她是个凄楚不会说话的小哑巴。
有样学样,反正她阿娘平日就是这么对待他阿姐,有何不可?
他胡乱章法一拳,不高兴就誓要粉碎这个弱怜卑微的人,哪儿知她身后即是木柜子,他卷头来不及撤回,拳骨硬砸在的曲折处。
顿时皮翻骨错,白骨淋漓。
他不甘心,又续追着楚明月,铁心把她咬了血肉吃尽。
楚明月一现代人,自初中起就习惯了800米体测,奈何这弟弟小腿子还真跑不过她。
她起了兴致,眼神挑衅他玩。
连跑了几圈,最终把小鬼累倒在了地上,看到这荒唐一幕,楚天峤和一众丫鬟捂嘴下巴都惊掉。
她长女什么时候身子骨这么健康活络了,他那小儿子什么时候如此凶神恶煞,一心盯着欺负她姐。
楚明月拉扯着纱织纹帐,躲着偷看了眼仰躺地上的废弟,又扫了下无措阿爹,恢复一脸不关自己事的无辜状。
她只是被迫酷跑而已啦。
家,一夕之间令楚天峤感到异常陌生,他神色恍惚,瞧着卧床夫人,残暴顽劣幼子和变了胆怯畏首畏尾长女。
楚天桥吐出长长一口茫然叹息。
楚家,乌云密布,有拨不开的迷雾。
——
暮色至,屋外碎雪拍落枝头。
楚明月梳了个清秀发髻,头插根素钗,薄纱掩面去了东边热鸟花街。
占卜算卦小摊前,楚明月二话不说 ,笑眼盈盈掏出块巧克力味奶油蛋糕,目睹师傅全程脸色惊诧质疑 。
俩人聊了半天,达成笔双方互利互惠且不为人知交易。
全龙客栈第二日,迎来位神通广大黑袍阴阳师,一张口,便道出楚家近三日发生的所有怪异事件。
情绪丰满之事无巨细。
楚家桥坐在茶桌前,听后紧抿着唇,一语不发。
良久后,他将信将疑的抚了抚须长胡子,言辞恳切:“愿大师指点迷津。”
大黑袍师指了指后院门,示意楚天峤唤楚楚家哑女楚明月。
楚天峤示意店小二唤出自己女。
他眼底下,大师仅以符为咒,燃烬碗清符水,令小女喝下。
楚天峤察言观色,见女儿掖着嗓子难受半天,突兀开口说出来一句吐槽话:“阿爹,符水难喝。”
他呼吸都微顿,眼见大女多年难愈哑疾,竟被一道法士一碗清水拯救好了。
他眼里忽亮有光,期翼望向大师扑通一跪 ,无比虔诚:“请求大师救救吾家夫人孩童。”
黑袍道士一路跟随楚老板至房间,看了看闺房之中,叹气摇头之:“不是这里。”
楚天峤焦急求解:“那 ,是何处?”
道士:“夫人可曾长期居住学堂地段之处。”
楚天峤重重点头。
“阴与八字与书女气煞相冲,省不住夫人打小金贵出身,而又乐不思蜀,大忌。”
他连连摇头:“那个地方,能不去,就去不得。 ”
楚天峤不解:“可那是百年自祖以来,吾大妇家长久居待之地。”
道士转身,余留背影呵呵笑道: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楚天峤迟疑,而后掷地有声:“都重要!”
道士佛尘出门,摆摆手而去:“鱼与熊掌兼得,需付出惨痛代价!”
余留楚天峤留在原地,陷入沉重深思。
楚明月探头钻出脑门,懵懂着问:“阿爹,发生什么了?”
她爹黯然良久后,答:“学堂处那片地子,暂不可去。”
楚明月不解,天真大胆着说:“我不怕,那是我阿娘之地,你们去不得,我可以。”
楚天峤眼神微咪,思考着这位刚运得被治的小哑巴,幸得高人所助,尔后必定福禄有行 ,大德镇压。
转眼双手欣喜搭在她肩膀两侧:“你真愿意勇敢替爹去那店铺守着?”
楚明月看着没什么野心思,答:“爹说的,我当然会去做。”
楚天峤笑起来,一时雾消云散:“好,好好好!”
楚明月与系统大黄用了心通,不为人知空间处,系统:“楚天桥就这么把铺子管理权交与你手上了?”
楚明月无情戳破真相,道:“因为他既贪生怕死又好逸恶劳,什么便宜都想占,那里现在沦为他心中风水阴宅,当然先拿我做替死实验。”
明月这孩子真惨,恶毒刻薄姨娘,废物爆戾的弟,墙头草亲爹。
楚明月闭眼,默念:“甩掉这群东西,才能无所顾忌的奔向幸福啊。”
系统:“我们当然会幸福,记住我的名称,我们可是为创造甜蜜幸福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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