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因为我在别人的棺材里看到她了”
海棠鼻子发酸,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指尖发白,哽咽半天吐出来一句话,“谁的棺材?”
“温家”
她缓缓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流下,好像这事她是第一次知道,嘴里喃喃道,“你说过不会骗我的,你说过不会骗我的”。
嘴里一直再重复这句话,沈黎月微微皱眉,想离近一点听听她在说什么。
刚走近,隔着栏杆,海棠直接扯住了她的衣服,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她瞬间感觉到窒息,想要去挣脱。
海棠是个练家子,手劲自然大一些,沈黎月将手狠狠地掰开,怎么都掰不开,马上就要窒息的时候,陆景渊赶紧跑了过来,将海棠弄开扔在一边。
海棠坐在地上,冷冷道:“你们都该死”。
陆景渊扶着沈黎月的肩膀,她大口的呼吸,差点没从那一时刻缓过来,她摸着自己的脖子,“你是不是有病,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如此对我”。
激动了一会,她马上冷静下来,陆景渊看着她格外憔悴,平时脸上的红润也消失不见,脸色发白,嘴唇也发白,似乎也没什么力气。
“你和他站在一起,已经是我的仇人,你们这群当官的永远看不到人间疾苦,天天对着百姓释放可怜的同情心,你们又能帮助他们什么,不过时杯水车薪,最后他们还是孑然一身,明知前面是死路一条,还是得往前走”,她坐在地上看着墙上那一扇小窗户打进来的一束光,仿佛那束光马上消失不见。
这一通话说出来,沈黎月的右手放在脖子处,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没想到原来她在别人眼中原来是“特权阶级”,她想到了自从跟着陆景渊,仿佛大部分人都是别人对他们点头哈腰,自己俨然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她将手从脖子处放了下来,慢慢向她走近,陆景渊在后面抓住了她的衣服,对着她摇了摇头,她抚去他的手,陆景渊一直很警觉一只盯着海棠,怕她在有任何动作。
海棠看到眼前的光慢慢被一个人填满,抬起头看着她,“你难道不怕我再杀了你。”
沈黎月自己也觉得好笑明明平时是那么大大咧咧的人,现在却来共情别人,“你不会的”。
她好像愣住了一秒,这一秒没有别人发现,但是沈黎月发现了,“你不舍得杀我的,你看我这么好,我从来没害过人,我不是坏人”。
“棺材里的海棠是你姐姐或者是妹妹吧”
她没想到沈黎月能看出来,“你怎么会?”
“因为你们的一颦一笑都很像啊,都一样漂亮,让我猜一猜啊,是不是你的老板没有遵守承诺给她下葬而是最后一次利用她的尸体给别人阴魂做掩盖”。
“他说过会让我姐姐好好安息的,他们给我姐姐立了碑,做了坟墓,原来我一直探望的里面原来没有她,真是可笑,我算计人心,别人何尝不是算计我们”。
“我和那些当官的不一样”,听到这里陆景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忽然有点不自在,“我不是当官的,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是你,你不是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能让你做什么,你有自己的自由,你是活生生的人,你要做的就是每天让自己越来越幸福,而不是学着怎么当别人手里最趁手的武器”。
这一番话说出来,海棠抱着自己的腿,嘴里喃喃道,“是啊,这么平常的日子,不就是一开始我们拥有过的生活”。
“你好好想一想吧,到底要不要说,还是必须要保护背后的人,你保护他,谁保护你?”
海棠看着她,眼神里出现了道不明的情绪,是委屈,难过,还是遗憾和不舍,好像在说终于有人读懂了我。
留下一个问句,沈黎月就离开了大牢,刚走出去,景色怡人,她伸了个懒腰,四周都是青葱的树木,感觉外面太阳格外明媚,好像这才是自己最想要的生活,陆景渊跟在后面看着她的动作,行为和以前一模一样,悄悄松了口气。
黄庞从远处赶过来,沈黎月看着他,直觉就是不太对劲,“黄大人怎会到这里来?”
“我是来,哦,陆大人审问的如何了”。
陆景渊慢悠悠地,“黄大人对此事太负责任了,竟亲自来这里,不过本官还是提醒黄大人一句,你看门口,都是本官的侍卫,弱您要进去,还需有人跟着”。
黄庞见到此情此景,微微后退,“既然陆大人全权做主,那悉听尊便”。
随后黄庞离开了这里,朝着来的方向回去了。
他走近看到她脖子两侧明显的红痕,白皙的脖子上面衬的红印格外明显,他从怀里拿出来药膏,伸出手举到了她的面前,“拿去擦擦脖子”。
沈黎月歪了歪头接过药膏,好像一副我懂的样子,“多谢大人”。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大人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特别生气吗?”
陆景渊大概能料到,以为是因为让她去当人质,没有及时救她导致她差点丢了性命,“知道,你无需再重复一遍”。
“不是因为你不救我,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是因为我做了了美梦,你打扰了我的美梦”
“美梦?怎么说法?”
“我看到我的父亲母亲了,我想他们了,梦里他们会做饭给我吃,还给我点奶茶,我好幸福”,沈黎月说出这句话,眼睛里满是幸福,这是陆景渊没见过的柔和。
他一只以为她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有些事无需和她解释太多,她自己也会去做。
“奶茶是何物?”
她光顾着说了,他们这个时代不流行奶茶,“这是一种很好喝的饮品,先用茶叶和糖一起炒制,变得微微焦黄,倒入牛乳,煮开就非常好喝”。
“原来如此,他们在天上看着你,看见你安全健康,已经很欣慰了”
“才不会,我迟早会和他们再见面的!”
这句话听的陆景渊云里雾里:难道她父母还在世,那之前说洪水都是假的,那她为什么不说实话,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你俩终于来了!看我做的一桌子菜,如何?求夸奖”,段召掐着腰站在桌子旁,神气十足。
沈黎月看了一眼陆景渊没什么动静,开始鼓掌,“哇哦,太牛了吧,竟然有西红柿炒鸡蛋,辣椒炒肉我也喜欢,东坡肉吗,好棒的手艺,感恩”。
“这还不是景渊,由于我俩的失误,把你置入危险的境地,真是我俩错了,这菜肉还是他买的,他说你病了,正好给你补补”。
沈黎月转身看着他,他只是来了句,“正好路过,先吃饭吧”。
听雪端过来汤放在中间,四人落座,沈黎月和陆景渊坐在一起,她靠着听雪,四人就这样开始吃饭,听雪吃饭斯斯文文,端着小碗,把东西夹在碗里吃完才会换下一个菜。
沈黎月直接夹了一大块肉放在她的碗里,“吃啊,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使劲吃,下一顿不一定吃这么好了”。
听雪看了眼段召,沈黎月皱眉,“你看他做什么?他还能管你吃饭不成,你不会连你徒弟的吃饭都要管吧”。
段召放下碗连连摆手,马上就撇清关系,“我可没有,她自己胃口小,自然就吃的慢”。
“你以后给我使劲吃,女子就该多吃点饭才不容易生病”。
段召嘴里叼着筷子,“沈雁你怎么这么关心听雪,莫不是你喜欢她,若是这样,我?和景渊给你们做个媒可好”。
陆景渊在桌子底下,使劲踩了他的脚尖,痛的他立马站了起来,“啊!”
两人的眼睛看着他,他不经意瞄了一眼陆景渊,陆景渊还在稳稳地吃饭。
沈黎月才开始回答,“你能不能不要乱点鸳鸯谱,男女应是两情相悦,才可才一起,一方还未表态,你就急慌慌地撮合,未免太不尊重女子”。
段召瞪大眼睛,“景渊,你这徒弟觉悟很高啊,不愧是读过书的人,和闺阁女子就是不同”。
“我读过书并不代表我多厉害,内宅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也不一定觉悟低,他们只是受规矩所束缚,而造就的结果,他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我什么都不会,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没有特定的标准,大家都很厉害”。
段召绷住嘴,“好,我不说话了,吃饭,快吃饭”。
听雪看着沈黎月,崇拜的眼神,“沈兄,你太厉害了,如此为女子着想,是我们的典范”。
聊到一半,阿木进来说海棠有话说,让沈雁赶紧过去一趟,沈黎月放下筷子,就往牢房走去。
陆景渊在后面跟着,她刚进去就看到了海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抓紧大喊,“来人,快来人,救人啊”。
打开门,她走进去,侍卫说人已经没气了,沈黎月这时才意识到权利的作用,人要她死,她不得不死,哪怕已经在牢中,命运依旧受别人摆布。
她蹲下去,握住她的手,系统的声音准时播报,“海棠是被毒药毒死,毒药就在她头上的……,她是被黄庞下毒致死,黄庞才是幕后黑手”
这一通翻译下来,有一些听不懂,但是大概能猜到,她赶紧告诉侍卫,“看住黄庞,别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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