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往日旧事

“你俩,咦~”,段召表情嫌弃指了指他俩。

沈黎月想起来从前吃的那家玫瑰糕,她奔跑在大街上,还没到,沿着街道看到了空中的蒸汽,玫瑰香气扑面而来。

“老板,我要一斤玫瑰糕”,她从身上摘下来钱袋子,掏出来几个铜板递给了老板,道谢便转身离去。

刚走到半路,段泽潮悠悠地走了过来,沈黎月挡住自己的脸,“真是越不想碰见谁,就得碰见谁”。

拿起用纸包的玫瑰糕挡住脸,想从旁边走过去,还是被段泽潮一眼认了出来。

“月月,你为何在这,我找了你许久,还以为你进宫了”,段泽潮一袭白衣,没有一丝褶皱,他向来爱干净,与人从不接触,但是沈黎月是例外。

沈黎月想到原主和他在花园里共舞,在凉亭内作画,在草原上奔跑,虽不是自己所参与,难免有些尴尬,“哈哈,好巧,你也在这里”。

段泽潮皱眉,“月月,你从前从不会如此对我疏离,如今你为何变成了这样,若是有难处和我说,不管是钱财还是别的方面”。

沈黎月真的生出来要钱的想法,要钱?吃人手短,拿人嘴软,她不敢去担这个责任。

她看了看周围,“我有什么难处?现在挺快乐”。

段泽潮双手捏住她的肩膀,面对面,“可是我想让你跟我回去,至少在我家能吃饱穿暖,不必穿这破烂衣衫和如此危险的人打交道”。

“危险?”

“月月,陆景渊家中事繁多,也算不得什么好人,他当初为了求得一个官职,把一同竞赛的人给杀了,才到了如今的典狱史,你跟着他,我怕你会有危险”。

“话说你当初为何不辩解,那人是自己踩到了陷阱,被树上落下来的剑所杀,你难不成想头上一直扣着屎盆子”,段召和陆景渊在茶楼上饮茶。

他把茶放到桌子上,“没必要”。

沈黎月接受不了别人污蔑陆景渊,就凭这段时间,他虽然对她多有误会,但危险时刻都是他所救,自己欠他的早就换不清了。

“你在说什么,你可以随便污蔑任何人,唯独他不可以,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他不就比你厉害,人也坦坦荡荡,你却在背后说人小话,当真不光明磊落”。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路上的人都看向这里,毕竟一个贵公子和一个身穿粗布的普通人在街上吵架还是很惹人眼球。

陆景渊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打开茶楼往下方去看,瞳孔微微晃动。

一边只有沈黎月自己,一边段泽潮后面跟着许多随从。

段召不会放过这个热闹,“哎,这不是你的徒弟沈雁?这对面?”

“段家二公子段泽潮”

“对对对,还是你认识京城的贵公子多,他为何和沈雁拉扯不清”。

陆景渊没有回答,静静站在上面看戏,俯瞰众生。

沈黎月看着周围,不想过多纠缠,“以后都不要见面了,我们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段泽潮靠近她,“你不就是想替你父亲申冤”。

此话一出,沈黎月觉得这人真的没脑子,赶紧过去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确保周围没有人听到。

段泽潮看着她,眼神清明,还似从前一样,甚至比从前更有活力,更张扬。

“嘘,你小点声,让人听见了,我就要被抓走了”。

“我找到了你父亲运送粮草时的部下”

沈黎月瞪大了眼睛,“真的,你没骗我吧”。

陆景渊手中的杯子好像被捏碎,段召目光落在他手上,轻轻一笑,“你还是放过他吧”。

“怎么可能”

段召笑的更厉害了,“我说让你放过杯子吧,你看它被你捏的几乎要变形”。

陆景渊才微微松手,目光从外面转移进来。

“不得不说,这沈雁还挺受欢迎,你说那段家公子知不知道她是女子?”

“阿木”

阿木随后推门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你去查一下沈雁和段泽潮的关系”

“是”

段召抬了抬眼,接着拿着扇子给自己扇风。似乎是看透一切的样子,小声喃喃自语道:“你算是给自己绊倒了”。

“我只是查一下,看看她有没有传递消息的可能”

“哦”

沈黎月和段泽潮约定好,晚上他带她去见她父亲的部下。

她刚回去,就看到陆景渊一人坐在驿站中央的石凳上,手里拿着本书,远看倒像是一幅画。

“还挺帅的”

她走过去,从背后掏出来糕点放到桌子上,陆景渊看一了下她,又看了一下糕点。

沈黎月把糕点往他那里推了推,“我专门买来孝敬您的”。

他把书随手一放,目光紧盯着她,“你去哪里了”。

沈黎月看着糕点,“那,买糕点去了”。

他停了几秒,沈黎月都不敢大声呼吸,她觉得这是最难等的一段时间。

“我勉强信,晚上把大和的国史通读,明日我要检查前两节”。

沈黎月一下炸毛了,直接站起来,“大人,我还要学习?”

“不然呢”

“我记得一开始捕快大会规则是根据断案手法和能力来决定是否入围”

“你可以选择离开”

这句话直接噎住了沈黎月,“吃枪子了,这么炸毛”。

“你说什么?”

沈黎月谄媚一笑,“大人,我马上去”。

她赶紧溜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书桌上摆着厚厚的一本书,她唉声叹气。

拿起来书翻了两页,翻了个白眼,扔到桌子上,“他是不是有病,一会好,一会不好,我快要应激了”。

陆景渊看着楼上窗户上投来的人影,拿着书踱步,嘴角忽然上扬,憋不住的笑容,意识到自己怎么忽然这么开心,又抑制住了自己的笑容,拿起书本接着看。

余光看到了糕点,他解开绳子,打开油皮纸,浅粉色带有玫瑰花瓣的糕点静静的坐在桌子上。

他又回想起了母亲,“娘,我也想做,让我也做”。

灶台下方点着火,烧的正旺,锅内的水已经开始冒出密集的泡泡,母亲围着围裙,拿着工具在给玫瑰糕塑型。

他还没有灶台高,就在底下抱着母亲的腿,闹着要去学做玫瑰糕,“我也想做,渊儿也想做”。

她把糕点放进笼屉里,轻轻放在锅上,盖上盖子,渗出丝丝香气。

母亲蹲下,微笑摸了摸他的头,“乖,等渊儿长大了,比灶台高了就让你学,以后啊,你就做给未来的夫人吃”。

他母亲走的那天,他手里拿着母亲给他留下的遗书和玫瑰糕的配方,站在灶台前,“娘,我已经比灶台高了,您来教我吧”。

厨房四处结满了蜘蛛网,稚嫩的声音说给厨房听,可有人再也听不到了。

已经子时,沈黎月穿上衣柜里最黑的衣服,打开门看了看院子,漆黑一片,并无一人。

她弓着腰,把门关上,拿着灯笼,轻手轻脚出了驿站,沿着街道到了约定的地方。

段泽潮带着她从后门进去,穿过庭院,到了一间小屋前,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寥寥几盏蜡烛发着微光,他轻轻扣门,随后进去。

一个约摸四五十岁的人躺在床上,周围的家具破败不堪,就连桌子腿都断了一截,用书本垫着。

他喘息声很大,似乎肺部有疾病,沈黎月看着他的脸一点印象都没有,她问段泽潮,“我爸重要的部下我都见过,为何这人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从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有你没见过的,这是陈全,主要是粮草的后勤,负责粮草储存”。

沈黎月皱着眉,“陈全?”

他忽然激动起来,“你就是沈大人的女儿,沈黎月吧,老夫已经许久没见你了”。

“你见过我?”

“自然,当初你大概十二三岁,在沈府跳舞,老夫去和沈大人商讨粮草怎么运输最保险,就见到了你”。

沈黎月心里也打鼓,自己曾经也没有完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营地还是经常去的,她父亲主要负责各个战役粮草储备,自己少说营地去了百八十次了。

确实这人从没见过。

“那我父亲当时淮水之战运输粮草的路线是什么?”

“自然记得,从梧州出发,途径凉州,肥城,蒲城,阙城,最后到淮水”。

回答的如此流利,沈黎月也有些慢慢相信,“那我问你,去年的上河之战我父亲为何粮草运不过去,是不是中间出什么事了?”

陈全低头叹了叹气,似乎很为难,“孩子,老夫怕说出实话,你接受不了”。

“没什么不能接受,陈叔叔您照实说就行”

“是你父亲不让运送”

此话一出,沈黎月呆滞在原地,她心跳极速,这个事实似乎没办法接受,“不可能”。

她感受到沈黎月的悲伤,情绪仿佛融为了一体,“不可能,我父亲不可能放任敌人进攻,不去运送粮草,他一向善待所有人,平时踩死一只蚂蚁都不做,怎么可能枉顾人命”。

“哎,可这就是你父亲亲口对我所说,他说前方敌人已经进攻,我们去了也是送死,不去就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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