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男人轮得到我?

“姑娘们,齐少爷来了,还不快出来迎接。”

阁内十字檀木镂空一步千金的红台阶依旧醒目,二楼的姑娘闻声蜂拥而至,花枝招展地站成一溜,齐观澜讳莫如深,站在门口一眼望去,都是些庸脂俗粉,“叫我进来就看这些?”

“哪能啊,您上座,我这就去喊,许是声音小了,估计有些房里人听不清。”

齐观澜拉下唇角,神色冰冷地迈上了二楼,老鸨心中忐忑,这不像来寻欢,倒像是捉奸,奇哉怪哉。

嘭的一脚,屋内床上红浪翻滚,床上的人被这景象吓了一跳。

老鸨跟在他身后,急的汗都下来了,东边一排的香房他是挨门踹了个遍,“祖宗,不劳烦您动脚,您要谁,我给您带过去。”齐观澜依旧不说话,又踹开一间,“这房间没……”

老鸨声音夹住了,齐观澜将人关在门外。

温若坐在梳妆台前,见到来人面色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冷淡下来,“齐少爷闹的这般粗鲁,原来是在找我?”

时间仿佛凝固,齐观澜心中波澜起伏,真见到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再次平静下来,声音晦涩:“你怎么不来赎铺子?”

温若捏起兰花指,描着眉头敷衍道:“想了想,挣钱不易,自己没那个金刚钻,妾身反悔了!”

“我不是说了会罩着你。”

“多谢齐少爷美意,实在是身不由己,少爷请回吧,以后不要再见了。”

齐观澜一口气憋在心头,怒道:“你说,本少爷就要听吗?”

不听?温若眉头轻挑,优雅地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他,手指挑着衣领,衣下露出一点红色,媚眼如丝道:“齐少爷,是要留下来,与我共赴巫山?”

齐观澜不自觉往后退开,温若停下,拢好衣襟,口气更加冷淡:“还是齐少爷想让我入府?亦或是看我狼狈的样子?”

宽阔的大街上齐观澜策马扬鞭,直到跑尽兴了才停在公主府,厚重的朱漆大门前两座石狮子被小厮擦的油光锃亮,直到听见嘶鸣声才舒了口气,谢天谢地,不用挨罚了。

他松开缰绳,一路上下人看见他或低头或转身,屋脊上张牙舞爪的吻兽被满天的乌云压的不见踪影,就见正堂之上,荣静公主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上的鞭子。

“娘!”一路走来脑子里只有害怕,真见了面,齐观澜开始觉得全身疼,她娘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你委屈什么?是前些日子调戏女子,还是抢人铺子,还是跟人到客栈被泼,还是今日又在亭边和女子私会?”

荣静公主细细数来,一个没忍住手上鞭子便甩了出去,“还去青楼?安分了才几日,没了婚约,就敢如此放肆,我看你是又欠打了,一出去就闯祸。”

齐观澜偏过头,凌厉的风声从耳边划过,几根青丝随风而落,他低下头,“是我认错人才有今日,不过今天我是清白的,我连酒都没喝,娘你一闻就知道了。”

“清白?满大街人人皆知,现在又一身的胭脂味,还敢说清白?”荣静公主新得的步摇流苏下红玉珍珠跳动个不停,晃晃悠悠显然主人气的不轻,“退婚前怎么不说喜欢曹曦?”

“娘,我不喜欢曹曦。”

“那你追着一个像曹曦的女子跑什么?你知道人家背地里怎么说的吗?”提到溪右,齐观澜顿时耸下肩膀,一脸无力地举手发誓:“我不喜欢曹曦,说谎天打雷劈,行了吧。”

荣静气息稍稳,端起茶杯浅尝辄止,“我给你挑了个好人家,趁早成亲,让我清净一下。”

“我不成亲。”

温若换回衣服,装作伙计从后院小门溜了出去,回家路上再次遇见了失魂落魄的玉娘,她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呜咽道:“多谢你的帮忙。”

“他不认你?”

玉娘苦笑一声,没说话便是默认了,温若拉着她坐在岸边的茶肆里,好奇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初春时,在猎场外围碰到的,他受了伤忘了姓名,躺了两个月,一来二去就看对眼了,私自拜了天地,爹娘一气之下不管我了,后来日子过的艰苦,他腿好了说是要外出赚钱,说外面有军营招人,他要去建功立业,等回来就陪我去向爹娘请罪,留下一个玉扳指,让我等他,前些日子爹病了缺了一味药,我来城中在城门口认出了他,才知道他是骗我的。”

温若哑然,什么打猎撞了脑袋,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也忘了世间还有礼法吗?短短两个月就能与人私定终身,花前月下,还说什么入伍养家,一看就是见色忘义,不想负责。

“他连孩子也不要?”

玉娘摇头,“我没怀孕,抱歉。”

温若一哽,不用打胎也算好事,先前还怪她不听,原来是自己又天真了,她捧着热茶,不由埋怨道:“你俩都挺会骗人的。”

玉娘脸一红,低着头不肯看她。

温若:“那你现在怎么办?”

“我想等几日,他也有难处。” 玉娘叹完气,一脸真挚地说:“谢谢你,说出来我心里好受多了,我会留几日,你有事可以找我,我想还你这个人情。”

怎么还冥顽不灵,不管身份差距也就罢了,忘了男子多薄幸,温若不知该说什么,这种人不到黄河心不死,是骂不醒的,她见多了。

闲话说完,两人分开,温若收了信立马回了家,最近新来了位书生,是石榴娘路上捡回来的,说话风趣会讨人欢心,没有那些书生的迂腐之气,偶尔上门,还会教她识字写字。

翌日,她还没出门,石榴娘好姐妹登上门来,一上来就拉着她的手,娟姨有一把好嗓子,说话细声快语,如潺潺流水。

“我这有一个年轻人,身材修长,面容英俊,与你正好相配,快去把脸洗了。”温若一脸无奈地被推到井边,她竟有如此好福气,这种男人居然轮到她一个跑腿的,“娘,你不是看好书生?”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娘送饭的时候把人家底细都打听个干净。

“他现下借住在寺里,没点家产,你嫁过去有些辛苦,你娟姨给你留了个最好的,她亲自看过,人才十八,虽是个管事,但是个自由身,而且手里有钱,适合你,这次可是在天青茶馆。”

“真的那么好啊?”温若洗干净脸,有些不信,“那怎么才要找媳妇?不会有隐疾吧?娟姨你可不要和我娘一起蒙我。”

“小丫头这般多心。”娟姨手脚麻利地替她绾上发髻,又掏出一盒水粉,蹭蹭地往她脸上扑,又给她修了修眉,补上唇色,随后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手艺,“真漂亮,我就说你们简直是天生一对。”

“以后别那么心大,不怕便宜水粉毁脸。”温若讪讪一笑,她自然心里有数,随后转向门口,石榴娘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早已叠好的裙子放到凳子上,“去换上,天青茶馆喝茶仔细着点,要是娟姨回来说你故意卖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温若簪上发钗,乘着娟姨的轿子,一路晃晃悠悠来到茶馆。她一进去,发现茶馆内部别有洞天,来往的伙计端着茶盘,不紧不慢地走着,脚下没有一点声音。

走进最里间,娟姨说了姓名便推门而入,隔着屏风,闻到一股醇香淡雅的茶香,青茶!她才发现,来时听了一通竟忘了问姓名。等绕过屏风,四目相对,温若瞳孔骤然一缩,急忙福身行礼,竟然是杨深!

娟姨适时介绍道:“杨公子,这位就是温若姑娘,年芳十七,性情开朗大方,伶牙俐齿,正正符合您的要求,你们二人先聊着,我有些口渴,去去就回。”

温若坐在一旁,似是羞怯不敢抬头,实际上还没回过神来。

和媒婆说的大有出入,杨深皱起眉头,“温小姐,平时喜欢些什么?我这边若是成了亲,逢年过节难免要遇见主家,不知小姐作何感想?”

温若抬头,再看这位杨府管家,心中啧啧称奇,不知怎么培养出来的,比杨丛还多三分贵气,与生俱来的冷肃能冻死个人,“挺好的,杨公子人才出众,怎么拖到现在,难道是有什么麻烦,不知可否说实话?”

杨深多看了她一眼,眼神稍稍转暖,“说来惭愧,一是忙于生活过了适婚年龄,二是有些心意不胜其扰,主家也劝我成家,我需要一位有主见能持家的女主人。”

又是一位不在意门第之分的,温若点头,“原来如此,我若替公子推了,公子当真不后悔?”

一点就通,杨深端起一杯茶,走到她跟前,略微弯腰,递到她面前,“有劳了。”

温若接过茶杯闻了一下,突然抬起头问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杨深以手握拳挡在嘴边,咳嗽一声,“挺好的,”他话是真少,真难为他应付杨丛这种纨绔子了,温若点了点头,尝了一口,苦口回甘,好茶。

“那位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娇憨蛮横,看不懂拒绝,”杨深说时眉头又拧了起来,他叹息一声,“很难对付。”

杨家小姐少爷都是这般吗?温若意味深长地放下茶杯,托着下巴看了他半晌,直到他面色微红,才突然开口,“我突然想吃街东孟氏家的糕点,不知公子是否乐意相陪?”

杨深点头,和媒婆说了一声,娟姨识趣地站在门口,两人并肩离开,背影甚是般配,双手一拍,微微凹陷的眼窝满是喜色,“老姐妹,这是要成了啊。”

街上有挑担卖香包的,她挑了两个,一个别在腰间,一个送给杨深,两人郎才女貌,在街上十分醒目。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糕点铺,铺子边特意支开的窗户,里面打包的人正在埋头苦干,前面还排着两个跑腿的,温若下意识过去排队,却发现杨深早已没了身影,她站在门口等了片刻,手上便多了两大包点心,“不知道你口味,我就每样买了点。”

“杨深,没想到你这木头还挺会讨女人欢心,这位是?”一道熟悉的身影堵在门口,声音温若更是熟悉,连带着话里的挤兑嘲讽听的更是一清二楚。

“二公子,这位是温若姑娘。”少说少错,杨深只是简单介绍一下,她似乎还没答应。

考验这不就来了,温若见杨深不好开口,几步上前站在他身边,微微福身,“二公子安,我与公子一见如故,若将来成亲,还请公子喝杯喜酒。”

“原来你叫温若。”熟悉又幽怨的声音引的温若身体一僵,反应过来时已经躲在杨深身后,却又不能不理,从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阴魂不散。

杨深见状站了出来,“齐少爷认识温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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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桃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