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白白眼盯着萧澈疾步走来,许昭昭一个箭步将其截住道,
“秦掌柜,这位是......王七公子,不可无礼。”
秦白白刚刚只在窗口望见萧澈俊朗的侧颜,这会儿细细望去,才发现其衣冠华贵,身后竟还跟着名带刀侍卫。
于是琢磨道,“王七公子,可是王旭王侍郎大人府上的公子?也没听说王侍郎家有排行老七的公子啊......不会是王况王尚书家的公子吧?”
秦白白的声音不算小,引来周围许多目光。
许昭昭对萧澈陪笑一番,将秦白白拉至一旁悄声道,“王公子不想透露身份,我们今日就不必多问了。”
秦白白看着许昭昭,又看向袁思远,狐疑道,“这二人,可也是来说亲的?说的是哪位?”
此言一出,萧澈与袁思远却齐齐望向秦白白。
许昭昭只觉得那口老血已经自胸中翻上脑子里去,伸手强拉秦白白离开。
秦白白的胳膊被拽得生疼,不满道,“你拉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来和你抢亲的,只是这两位确实比前面来的那些强上许多,这才想来说和一番.....诶呦你怎么还掐上我了......”
袁思远打趣道,“先前只闻榜下捉婿,觉得颇为有趣,没想到“铺前捉妻”这等轶事,也让许老板遇上了呢。”
秦白白闻言站定道,“不是来说亲的?那可真是可惜了。不知二位如今是否婚配啊......”
许昭昭截过话头道,“两位公子,今日有些忙乱,细节我们改日再谈,如何?”
袁思远却未有罢手的意思,对着秦白白道,“这位娘子可细说说,先前都有哪些公子说亲未成,我们也好心中有个数。”
许昭昭求助般望向萧澈,对方竟垂下目光端茶去了。
被这么一问,秦白白可来了兴致,干脆坐到桌前道,“二位有所不知,先前来了几个读书人,觉得自己必能高中,见昭昭人美又能干,便觉得是良妻之选。可笑的是,昭昭只问上几个问题,来人便都哑口无言,就这,还谈什么做学问呢。后来还有未婚配的铺子掌柜,看我们会馆红火,当然想来分一杯羹。也有如二位一般的贵公子,但开口闭口便是贵妾。那昭昭自是不愿的......”
秦白白的话如泄了口的洪水一般,滔滔不绝地将近日里的攀亲之事逐一道来。
萧澈和袁思远竟不嫌厌烦,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不时望向一旁面色不佳的许昭昭,抿起嘴角。
说得差不多了,袁思远忽而问道,“那这说亲之人当中,竟没有一个可令许老板多看上一眼的吗?”
秦白白蹙起眉头思忖一番,斩钉截铁道,“倒是有一个。”
萧澈与袁思远目光如箭般望去,秦白白眯起眼睛道,“有个白面书生,生得那叫一个眉清目秀,煞是好看,举手投足间颇有些端雅之气。最后走的时候,昭昭摇头叹气,直道可惜。”
袁思远追问道,“既已入眼,又为何可惜?”
秦白白一怔,转而问许昭昭道,“是啊,为何可惜?”
许昭昭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便道,“入眼却不入心,是为可惜。今天的故事大家也听足了,晚市仍需甚多准备,改日再款待二位公子,如何?”
袁思远眉目一扬道,“没想到王七公子竟也有被赶客的一天。许老板既是繁忙,袁某改日登门再议。王七公子,在下告辞。”说罢起身出门。
萧澈微微颌首,接着也站起身来,望向身侧一眼。朗玉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木匣递到许昭昭面前。
萧澈一脸平静道,“一点薄礼。告辞。”
许昭昭接下木匣,又送走了两尊大神,接着对秦白白抱怨道,“大好的生意,怎么就说道亲事上了!”
秦白白不以为然,“若说生意,婚事才是最好的生意。如今官女嫁商贾,榜下捉寒门,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你如今已过婚龄,择婿,才是眼前最大的生意!”
许昭昭失笑道,“姻缘之事,变数甚多,皆因人心易变。今天比较权衡的结果,到明日许就不适用了。而天下生意,无非当下里的买卖情愿,货品适价,可比姻缘要简单得多。”
秦白白听罢思忖半晌道,“也不无道理。那你说,不以利弊权衡,又当依何选择?”
许昭昭摇头道,“不知道。若是我,定要选个能入心之人。”
秦白白似有琢磨地点了点头。
没两日,东街之中一番锣鼓喧天,之前来的白面书生竟就娶了妻室。
秦白白见状纳闷道,“也不见那书生家境多好,亲事怎办得如此张扬。连隐巷口都绕了一圈?”
言毕又朝许昭昭道,“昭昭,你心里可不要不舒服,天底下比这白面书生好的大有人在!”
许昭昭看着秦白白略带惋惜的表情只觉得好笑。如今她的心里,最重要的就是袁府的那处楼面。
这两日闲暇之中,许昭昭又打开随身的薄册,想盘算一下楼面的状况,和如挑选合适的小铺摆进楼面中去。
翻页间,却见薄册上多了一页记录。仔细看去,竟是那处楼面的图纸。其中楼层和阁间的尺寸,承重的梁柱以及可以改建的地方都已一一标明。
许昭昭不禁眼前一亮,这正是她需要的东西。
袁府之中,袁牧与袁思远正在正堂饮茶。
管家步入堂中禀报道,“老爷、公子,前两日公子让属下寻的木材,已经备好了,与当年客栈所用的乃是同一批木料。只是积压在城北的库房中多年,能用的只剩其中的三成。”
袁思远微微颌首道,“知道了,将这些尚能使用的幕僚好生安放,我自有用处。”
管家领命退下去了。
袁牧问道,“为何要寻旧木料?”
袁思远道,“父亲可还记得靠近城北的那间客栈,如今有人想经营做食肆。孩儿以为此举可行。”
袁牧更加狐疑道,“此间客栈可有何特别之处?”
袁思远微怔,随即道,“孩儿只想试试看,食肆是否真的会比客栈的生意更好。”
袁牧的目光在袁思远脸上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颌首道,“也好。”
待袁思远退下堂去,袁牧唤管家进门问道,“公子近来为何对一间客栈如此上心?”
管家如实道,“属下也不知。公子前日带回一本薄册上面的记录颇为奇怪,有很多没见过的符号,还有勾勾画画的曲线。公子便派人去红豆会馆的门口蹲守了了两日,而后又将带回的消息与薄册比对了一番,最后公子只说,此人妙哉。之后便差人去寻了这许多木料。”
袁牧锁起眉头问,“公子口中说的是何人?”
管家道,“是一女子,红豆会馆的老板,许昭昭。”
“可是前些时日里与李家叫板,又组织起小铺围炉宴的那个女子?”
管家道,“正是。”
袁牧端起手边的茶盏,眉头渐渐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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