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安一路追着前面那人跑,长时间的奔跑加上太阳的照射,让她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被汗水打湿。
可她不能停下,于是只有咬紧牙关继续坚持。
陈知礼也是同样的不能停下,他脸颊上的汗水在不停的往下流,把他专门抹在脸上的灰变成一道一道的,看上去有点滑稽。
不知道跑了多久,陈知礼终于跑到了之前挖好的土坑那里。
他低头看着地上,悄悄在心里计算着,到了标记好的地方,一个大跨步跳过去。
成了,陈知礼心里一喜,但他没有停下,仍然快速往前面跑去。
跑出一截后,陈知礼一直注意听着身后的动静,他还是不敢赌那个可能性,没有明确知道后面那个人掉进土坑前,他是不会停下的。
许岁安跟在陈知礼后面跑,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所以当然看到了陈知礼大跨步的动作。
她心里虽然有点疑惑,不过处在这种高度紧迫的环境里,许岁安也没时间多想,到了她感觉陈知礼跳跃的地方,看着也是正常的路。
许岁安迟疑两秒,稍微往旁边横移几步,然后也跟着做了一个大跨步的动作。
“啊——”
一阵失重感传来,许岁安下意识的叫出了声,她掉进了陈知礼之前挖好的陷阱里。
是的,很不幸,尽管许岁安有意识的规避了风险,但她没想到陈知礼挖的这个土坑是有一定的横向长度的。
与此同时,前方正在奔跑的陈知礼隐约间听到一声尖叫,他忍住了,没有回头,生怕这是一个陷阱,于是继续往前跑。
只能说幸好陈知礼没在土坑里放什么尖锐的东西,所以虽然许岁安结结实实的摔了下来,身体很痛,但好歹没有性命之忧。
许岁安掉进土坑里后,摔的头晕眼花,她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抬头打量土坑上方,看着有点高啊。
许岁安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么会儿功夫,估计人已经跑远了,追不上了。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忍痛估计了一下爬出土坑的高度。
嗯,土坑壁被专门修饰过,上面很光滑,没有什么石头之类的,也没有什么着力点。
这土坑又被挖得很深,一个人就是举着手跳起来,离土坑上方的边缘处也还有一大截距离。
许岁安想了想,这土坑还挺适合捕猎的。
不管是猎物还是人掉进这土坑里,没有其他人帮助,应该就没办法上去了,只能在坑底等死。
当然,这对于许岁安来说不算什么问题,她有空间,空间里有梯子,如果她想出去,把梯子拿出来就成。
不过,在思考一番后,许岁安还是决定不出土坑了。
如今自己已经把人跟丢了,这山上那么大,盲目找人估计也找不到了,只有寄希望那人会回来查看土坑的情况吧。
许岁安不顾形象的坐在土坑里,拿出矿泉水喝了几口。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情况,还好,就是有些擦伤,还有一只脚扭了。
想想还有点好笑,许岁安苦中作乐,上次和徐明珠从树上摔下来伤的是右脚,这次自己从土坑掉下来,伤的还是右脚。
怎么,她的右脚是受了什么诅咒吗?伤了又伤。
许岁安在坑底发散的想东想西,等了一会儿,见人没有回来,心里有点疑惑。
她拿出梯子,咬牙爬了上去,在走或不走中犹豫一番,决定还是继续等,等到第二天再说。
不过自己也不能白等,该做个小陷阱把人留下。
既然那人已经在这里挖了陷阱了,许岁安想那人肯定对这块地非常熟悉,她的陷阱一定要非常隐蔽才行。
想来想去,许岁安决定用鱼线来设置陷阱,只要那人走进鱼线圈内,自己在坑底一拉,那人应该也会来不及反应,和自己一样掉进土坑里。
把鱼线都掩盖好后,许岁安又拖着她那扭伤的脚,呲牙咧嘴的慢慢下爬进土坑。
脚踝疼的实在厉害,许岁安从空间拿出一片止痛药服下,又在脚踝肿胀处抹了些药油,就不再管其他,只是静静的等着人回来。
另一边,陈知礼又往前跑出许多,才慢慢确定,后面没有人跟着他了。
他边跑边回头看,听着周围的声音,周围安静的很,只有自己急促的喘息,没有人跟着了,陈知礼慢慢停下脚步,瘫坐在地上。
在地上歇了一会了后,陈知礼感觉到自己嘴里的干渴,于是就撑了一下地,带着疲软的身体站了起来。
现在后面没有人追了,可以慢慢回自己的居住点休息整理。
陈知礼选的居住点非常隐蔽,那是一个天然的山洞。
山洞像是一个平放的葫芦结构,外面是一个小山洞,往里走越来越窄,直到走过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狭窄空间,再往里面走,就是一个圆形的大山洞。
大山洞的空间非常大,又高又宽,陈知礼觉得大山洞几乎有两个房间那么大了。
因为大山洞更加隐蔽安全,陈知礼一般会把自己的东西往大山洞那里放。
当然,陈知礼主要的活动场所还是在小山洞,小山洞离外面更近,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马上就能发现,也方便他及时做出应对。
山洞外有一层藤曼野草覆盖,山洞周围又都是石壁野草藤曼,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里有一个山洞,仅凭肉眼真的很难发现。
加上在山洞的不远处,有一片沼泽,人们觉得这里危险晦气,很少会有人来这块地方,陈知礼就更加不被人发现和安全了。
小心翼翼地回到山洞,陈知礼喝了几口水坐在垫子上开始沉思,要不要回去看看土坑里的那个人。
其实在看到那个人也有空间后,陈知礼还是有点微妙的高兴。
他也有一个空间,空间不大,是由他原来的衣柜变成的。
衣柜整体分两部分,上面是一个双开门的长方形大储物柜,对应着两扇门下面是两个小抽屉。
他的衣柜变成空间后,本身构成衣柜的木料消失,只剩衣柜里的空间,分成三部分,上面一个大的储物空间,下面两个小的储物空间。
虽然空间不大,但对于陈知礼来说,空间可以算是给了他二次生命。
陈知礼原来的家里有母亲、父亲和两个姐姐、一个妹妹,他作为儿子,在家里遭受了很多压迫欺负。
他的父亲是一个秀才的儿子,耳濡目染下学了几个字,后来嫁给母亲.
母亲当时是祖母的学生,平时表现还不错,也许是处于押宝的心理,加上父亲也到了说亲的年纪,祖母将父亲嫁给了母亲。
陈知礼听说她们成亲后,一开始过得还可以,生下了两个姐姐和他自己,可后来母亲多次科举失利,不知怎么染上了赌瘾。
那之后,原本还可以正常生活的家庭不复存在。
家里的银钱很快都被母亲败光,加上有时母亲醉酒回来后会发泄怒气的打骂父亲,父亲最终没熬过,郁郁而终。
父亲死后,母亲像是悔过了,清醒了一段时间,又娶了一个夫郎回来。
母亲的新夫郎原本的家庭也很奇怪,都说嫁出去的男儿泼出去的水。
按理说收完聘礼后,她儿子就不该再给她们钱,可继父家却时不时的让继父再拿些东西给她们。
这让陈家本就家庭不富裕的情况变得更严重,但不管怎样,生活总要继续,不过陈知礼在家里活得更难了些,干的活也更多了。
后来继父生了一个女儿,新生命降临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喜事,不过这也意味着养家的负担又加重了,母亲好好赚钱养家过一段时间。
不过很快,出于各种原因,她的赌瘾又回来了。
家里没钱了,两个姐姐都分家自己过了,赌场的人找上门来,要求母亲尽快还钱。
要还的钱不是一个小数目,有三十多两,母亲天天在家急得团团转,拿着继父仅剩的首饰去典当,可那也远远不够。
不过这些都和陈知礼没什么关系,他很忙,忙到麻木。
家里的活都等着他去做,空了还要帮继父带女儿,同时也得想办法挣些铜钱补贴家用。
家里焦躁的气氛没有影响陈知礼,陈知礼就这么忙忙碌碌的继续生活。
直到那一天,陈知礼的母亲变得不再急切,她甚至对陈知礼很温和,她还从外面带回来几个菜,吃的都变好了。
陈知礼不傻,他隐隐觉得有什么坏事发生了。
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陈知礼将饭碗收到厨房后,立马回到堂屋外偷听。
后来,陈知礼无数次的庆幸他这次的小聪明,他听到了母亲对继父说要把自己卖给镇上的钱员外当小侍。
钱员外出手非常大方,纳个小侍都可以给四十两,有这四十两,赌债还清后还有余钱。
如今钱员外已经给了二十两,剩下二十两等三天后她纳了陈知礼再给钱。
陈知礼听见母亲假惺惺的对继父说:“听说钱员外的小侍没有超过两个月的,知礼也是我儿子,如果不是没办法,我绝不会推他下这个火坑。”
“现在就剩两天了,这两天我们就对知礼好些吧。你也不要再苛待他了,他这回可是救了我们一家的命啊。”
继父沉默片刻,问母亲要钱,“最后两天了,好歹让知礼可以顿顿吃肉吧,你给我一两银子,我让知礼买些肉回来吃。”
陈知礼听见母亲嗤笑一声,“把钱给你,你说不定又得抠些出去补贴你的娘家。”
“不过你说的也对,这两天是可以让知礼吃些好的。”
陈知礼听到这里就闭紧嘴巴,悄悄回到了厨房。
他在厨房里竭力保持镇定继续干活,同时心里默默谋划在这两天要怎么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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