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要休息两日,但其实商鹤宁能闲下来的时间也并不算多。一大早,几个孩子便醒了,在外头不知道玩什么,嬉笑的声音传到房间里把她也给吵醒了。
夏天过了大半,但依旧燥热难挡,商鹤宁想缩到被窝里头,但很快又被闷醒了,无奈只好先起了床。
今天总算是不用掐着时间往白岗县走,可这样一来,家务明显变多了许多。
几个人床上的帐子许久没洗,昨晚上男孩子大闹踢到了床柱,从顶上掉下来一层灰,商鹤宁吃了一嘴。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卫生不达标也是致病的一大原因。于是商鹤宁便把家里头所有的蚊帐全都拆了清洗一遍,被子也都一一摊开挂着晒太阳。
去二虎房间里拿被子时,一打开柜子,被子底下似乎有无数只蟑螂涌出来,吓得商鹤宁差点失去了魂魄。
她鼓起勇气把被子抱开,发现柜子里藏着一块发霉了的馒头,也不知道二虎这小子什么时候放进去的,难怪引来了这许多的蟑螂。
这间屋子是没法待下去了,商鹤宁喊来了待在家中的几个人,一起帮着把能搬的东西全都搬进院子里暴晒,把屋子里的角角落落全都打扫了一遍,自己则打算等去县城时买几颗樟脑放进柜子里驱虫。
这屋子是商父多年前盖的,虽说当时的木材砖瓦用的全是好的,可经过这么些年,又没有修缮维护,屋子其实并不像外头看上去的那样牢固。
比如糊窗户的纸早就被风化了,稀稀拉拉地露出几个孔洞来,因为现在是夏天,风吹进屋子反而凉快些,便也没人处理。
又比如二虎和狗子那间屋子,房梁上的瓦片被风吹雨淋野兽攀爬弄坏了许多,一下雨就开始漏水,引得屋子里潮气熏天,衣柜里一股霉味,墙角下还长出了许多青苔和蘑菇。
商鹤宁自己的房间也没好到哪里去,靠近山的那一堵墙常常会掉下来一些泥巴碎屑,墙壁也越来越薄,总有一天能被雨水冲刷得塌掉不可。
现下,燕绯已经成功接回了家中,最大的难题已经解决,还给温大夫的本金和利息并不算急迫,到时候多摆几天摊就能赚到。那么当下,自然是要先提高生活品质。
商鹤宁叫来几个小孩,让他们各自想想目前房间里还缺什么,明日一早一起去县里做个大采购。另外,家里的围墙屋顶这些也都得重新修葺,趁着降温之前一并搞定。
至于修葺屋顶的人选,商鹤宁便又找到了程父。
没办法,附近的几户人家中,商鹤宁只跟程家最熟,其他人要么与那陈大强家族沾亲带故,要么家中也没有什么壮劳力。
程父对这活计倒是十分欢迎,无他,商鹤宁给的实在太多了!
商鹤宁去请人时,恰好程学也在家中,他便自告奋勇也跟着程父一起来修屋子。
程父年轻的时候做过木匠和泥瓦匠,所以对这些事情比较熟悉,砖瓦采买、挖黄泥、砍木材这些事情就全都交给了他。
因为商鹤宁提出要尽快修缮好,程父还叫来了村里几个相熟的汉子,只花了一天时间就把东西全部准备妥当,有另外花了三天的时间把屋子和围墙加固了一遍。木材还有多余,程父又按照商鹤宁的意思,做了几个置物架。
这几天里商家几个人也没有闲着,商鹤宁带着几人在白岗县一顿购物。先是把梦蝶的银簪赎了回来,小姑娘宝贝似的握着簪子不松手。
紧接着,布行定了几匹布和不少棉花,给大家做新衣裳和新被子,用来储存食物的瓦罐也大大小小买了许多,米面粮油这些必需品也囤了不少,全都是买的最新鲜最好的。此外,商鹤宁买了不少菜籽,家中那几亩地一直荒废也实在可惜,她准备从系统中兑换出一本种菜工具书来好好学习。
一圈逛下来,原本用来拉烧烤架的车子上堆满了东西,商鹤宁却并没有停下来,又拉着几个小孩去买吃的。
燕绯被商鹤宁这大手大脚的模样吓坏了,嗫嚅道,“姐......别把钱都花光了,咱们要为日后做些规划呢!”
对此,连一向悲观的大虎都释然了,他拉拉燕绯的衣袖,“没事的二姐,大姐说了,赚钱就是拿来花的,再说了,肯定能赚回来,你就别担心了。”
商鹤宁回过头去嘻嘻笑着,“哟,咱家的小管家都已经开窍了!”
大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红着脸走到了前头。
今日的大采购以买了一大堆吃食告终,二虎狗子实在忍不住烤鸭的香味,在路上便偷偷拿了一块塞进嘴里,吃完还把手指上的油也嘬了个一干二净。
吃罢,狗子还小小遗憾了一下,“为什么县城里只有烤鸭,若是有烤猪、烤羊、烤兔之类的就更好了!”
这倒是的,烤猪烤羊因为成本高,店内烤一只兴许一天都卖不完,指不定还会赔钱。至于烤兔子......商鹤宁挑眉,若是有稳定的货源,倒也不失为一门好生意。
她赞许地摸摸狗子的脑袋,“我们狗子可真聪明啊,真有经商头脑!”
狗子一脸懵懂,啊?我说什么了吗?
晚上,商鹤宁几人坐了一大桌子菜招待这些日子给她们修屋子的人。
程父几人有些不好意思,村子里的规矩,若是收钱了就不必吃席,他们这收的银子也不少,望着这一大桌子的美味,还真有些拉不下脸。
唯独程学十分自来熟,他走到商鹤宁身边,“阿宁,这顿也不算的!”
商鹤宁哭笑不得,“知道的知道的!”
程父对儿子的反应不甚满意,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在县城里这么久就学到了这与人相处的法子吗?不懂规矩!”
他回头对商鹤宁说,“阿宁啊,你们别忙活了,我们忙完就各自回家吃饭!”
商鹤宁连连摆手,“程叔,我就是怕你们拒绝才临时做的饭,要不是你和王大叔几人如此迅速,我家屋子还不定修到什么时候呢,作为晚辈,感谢你们是应该的!都别客气了,坐下来吃饭吧,不然我们姐弟几个也吃不下这一大桌子饭呀!”
程父几人对视一眼,这才同意下来。
程学才不客气,大喇喇选了个位置坐下,又被程父瞪了一眼。
众人都上桌后,商鹤宁拿出一小坛子酒来,逐一给大家倒上,“这是我自己酿的,还请各位叔伯不要嫌弃。”
程学率先喝了一口,眼睛惊喜地睁大了,“这是什么酒?怪好喝的!”
其他几人也纷纷下肚,都是好评。
商鹤宁这才笑着松了一口气,这酒是她前不久用从外地商人那里买来的葡萄酿的果酒,严格照着工具书中的流程,等到充分发酵了以后才开坛。这个时代的葡萄价格昂贵,因此,她只拿出了这一小坛。
这一坛子葡萄酒是用中式酿酒的方式,商鹤宁准备过段时间做一只酒桶,用西式方法酿一整桶红葡萄酒出来,既满足她小小的酒瘾,兴许也能在这上头赚些银子。
酒过三巡,几位大叔的话匣子也都打开了。
“阿宁啊,你是真了不起,这么短时间就能站稳脚跟,真有你爹的风范!”许是意识到话说得不那么对,那人又尴尬补充,“你爹年轻的时候可是我们村里数一数二的聪明人!”
商鹤宁笑笑,“王大叔您过奖了,我这都是没办法,混口饭吃。”
另一位大叔说道,“常听那些婆子在背后嚼你舌根,我看啊,阿宁你是个好的!光是工钱给的这样厚道还请我们几个吃什么好的菜,你就孬不了!”说着,大叔夹起一筷子烤鸭,回味道,“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么香的肉呢!”
程学与有荣焉,挺起胸膛十分骄傲,“那当然,阿宁可比那些只会在背后说人坏话的长舌妇强多了!”
程父不知道自家儿子为何突然这样激动,一拍他的后背,“吃你的吧,别多嘴!”
几个孩子偷偷捂嘴笑了。
饭毕,几人向商鹤宁承诺,一定尽快把屋子修好,让他们早日住“新家”,商鹤宁又是说了好一番感谢的话。
几天后,商家宅子焕然一新。
趁着这次机会,商鹤宁把床幔、窗户纸还有家中一些列陈旧的摆设全都换了,又从山中挖了几棵野花栽在盆中放在卧房,一进门,阳光洒进窗柩,微风送来阵阵清香,几乎所有的布料全都是新的鲜艳的,直让人心旷神怡。
就连一有空就跑出去玩的二虎和狗子也不愿意出门了,待在自己卧房中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恨不得连饭菜都端回自己的小茶几上吃。
程秀对此也是羡慕不已,“阿宁,自己挣钱了就是大气啊!跟你的卧房比,我的跟猪圈差不多!”
商鹤宁对这些夸奖照单全收,甚至已经在盘算着是不是可以兼职个室内设计师来当当。
当然,开玩笑的,她现在忙死了,虽然这些日子没去摆摊,但忙忙碌碌的比摆摊还要更累,若是有时间,她一定要多休息些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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