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别带帽子了。”
沈以牧只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就没有后续，却让池妤抓心挠肝。
为什么？帽子不好看吗？
她偷瞥了一眼沈以牧，见他在认真开车，便侧过身子，从小包里拿出手机，借着纸袋的遮掩悄悄打开相机查看头顶的白色礼帽。
左看看右看看，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不适合戴帽子。
她不是一个能藏得住话的人，憋了半响，还是试探性地问出一问：“我戴帽子是不是不好看啊？”
说着，她不自在地摸了摸帽檐。大有一种只要沈以牧说是，她立马就摘帽子。
前方正好是红灯，沈以牧停好车后，把目光移向池妤。
说实话，池妤这张脸不管穿什么搭什么很难不好看。但他知道池妤这么问的原因。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问题，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两下，反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摸奶油的脑袋。”
池妤很轻地歪了下脑袋，幅度不算大，眼里带着些困惑。不明白话题怎么从帽子变成了奶油，但抿了下嘴唇后，还是认真回答：“奶油可爱啊，看着就忍不住想摸。”
谁能在面对一只小奶猫时，能忍住不碰啊！
绿灯亮了，沈以牧启动车辆：“嗯，我也是。”
池妤大脑主机突然卡顿，重新启动两秒后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
一瞬间，她脸颊的红晕开始不自觉蔓延。
什么意思啊？是在说她可爱吗？还是说她像小猫，让他忍不住想摸头。
越想脸颊越是红。
她别过脸去，不敢直视沈以牧，打开车窗，试图吹吹凉风来降温。
沈以牧瞥了一眼，见池妤车窗开了一大半，灌进来的冷风将她的头发吹起后，提醒道：“车窗别开太大，小心着凉。”
一边说着，一边减缓了车速。
一听到他的声音，池妤脑海里面的某个装置好似有了自己的想法，开始不受控制地重复沈以牧的那句话。
“嗯，我也是。”
脸颊的红晕非但没能消失，反而又烫了起来，但还是听话地把车窗关上一些。
刚还具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精神的池妤这次反而沉默下来，没敢多问沈以牧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她怕她的心脏受不了。
这个话题结束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好在车内的音乐不会让两人尴尬。
十分钟后，沈以牧将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带着池妤从E馆的电梯上到一楼。
沈以牧没有养猫的经验，可不管是因为池妤还是难得的突发善心，既然决定要养奶油还是认真的做了攻略。
律所里养猫的人很多，平时休息时不少人还会互相分享手机里的照片，更有甚至会打开家里监控，查看家里的小猫在做什么。平常他很少会加入，可今天却主动开口，询问大家养猫的注意事项。
整个休息室都诡异的沉默一瞬，随后是秦柯打破了沉默：“你还养猫？”
不怪秦柯惊讶，他确实很难想象，一个家里都冷冷清清没什么人味的人居然还会养小宠物。
沈以牧没有否认：“嗯，昨天捡到一只。”
众人一听便来了兴趣，七嘴八舌的问出疑问。
“什么品种的啊？”
“弟弟还是妹妹？多大啊？”
“有照片吗？我看看。”
沈以牧一一回应了他们的问题：“一个月左右，弟弟。没有照片。”
律所里养猫的大多是女性，对小宠物总是富有一种特别的爱意，听到没照片脸上闪过一丝可惜，但还是把养猫的经验分享给沈以牧。在知道他下午要去宠物超市给家里小主子挑选东西后，还热心分享了一家各种都齐全的大型超市。
沈以牧按照律所同事的指路，出了电梯往前没走几步就看到那家几乎占据一层的宠物超市。
最前方就是猫咪**区，单间里面住着各种品种的猫咪，池妤一看到小猫，瞬间忘记刚才发生的事，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的小猫。
突然，她看见什么，往前跑了两步后，一脸惊喜地指着里面的奶牛猫，对沈以牧问道：“你看，这个像不像我们家奶油。”
我们家。
沈以牧眉头微挑，深深地看了眼池妤，附和道：“嗯，但没有我们家奶油好看。”
小猫的脑袋也都是全黑，但身上的白点比奶油多。大约是每天来店内的人很多，它并不怕人，还伸着爪子在舔毛。
池妤隔着玻璃橱窗戳了戳奶牛猫，附和道：“我也觉得。”
她丝毫没有觉得沈以牧那句话里有任何不对，还笑着附和。下一秒，又被前面的两只羊驼所吸引。
宠物超市里面分类齐全，不仅可以购买宠物用品还分有宠物美容区和拍照打卡区提供宠物写真等服务。
羊驼主人就是带着它们来做美容的。羊驼一只是白的，一只是咖色，毛发柔顺一看就被它们主人养得很好。白色羊驼的头顶被戴有粉色的蝴蝶结，再加上性格又温和被路人摸了也不会生气，很快就被来超市的其他人围住。
池妤虽然没有上前去摸，但目光却没有移开过。沈以牧注意到她的目光，轻声道：“想养吗？”
这话有点熟悉，在养奶油之前，沈以牧也这样问过。
可喜欢是喜欢，但要是养的话就算了。
她摇了摇头，戏谑道：“以牧哥，我喜欢什么都要养的话，你家应该养不了这么多吧。”
沈以牧眉头微挑，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想过。他很轻地勾了下嘴角，半开玩笑的说道：“那我争取今年换一个带花园的别墅。”
明明先开口调侃的是她，但沈以牧一句话就让她说不出其他话来，只是捏紧了手里的白色手提包。她眼神飘忽，扫到了不远处宠物玩具专区，开始不自然地转移话题：“那边有卖猫爬架的，我们去看看吧。”
说完也不等沈以牧回应，先一步走了过去，脚步快得像是后面有什么恶鬼在追逐一般。
沈以牧则不急不缓地跟在身后。
店员正在整理货架的东西，看到池妤过来，热情地接待。
“两位需要买点儿什么？”
“猫爬架。”
池妤一边回答，目光一边在周围打量。
店员得到信息后侧过身，往前走几步，指着面前商品介绍道：“这几款在我们家十分受欢迎。在我们这儿下单满固定金额是可以包配送的。”
她介绍的那几款，位置不算大，放在家里也不占位置，但池妤却一眼看中了中间做展示那个大家伙。
那是由一根木架，旁边延展做出的猫爬架，最左边的位置上还挂有一个白色的小吊椅，而旁边还搭配着小型的木质跑步机。
她上前转了转木质跑步机，发现是可以动的：“我觉得这个不错。”
整个猫爬架有2.2米高，很少有人会选择这款，店员顺嘴询问：“这款猫爬架确实不错，位置宽敞，很适合小猫来回跳跃。”
池妤眨巴着眼睛：“我们家奶油才一个多月。”
店员一噎，委婉道：“一个月的话，那我不太建议购买这款，或者等小宝长大些再买。”
池妤有些沮丧，她还挺喜欢那个跑步机的，甚至都想好在奶油跑步的时候给它拍视频发到宿舍群里炫耀里。
“没事，等奶油长大些，我们再来看，说不定会有更好看的。”沈以牧将池妤的小表情收入眼底，安慰道。随后抛出另外一件事转移她的注意力，“我们先看看猫窝。”
店员将两人引领到猫窝旁，开始介绍。
猫窝的种类很多，有两层木质猫窝也有毛绒的，还有360°全景玻璃的展示柜。
白色玻璃展示柜分为三层，最上面那层是新校区，中间是娱乐区可以堆放玩具，最下面是餐饮区和卫生区。里面都是实木生态板，甚至还包含了一个猫爬架。
池妤一扫刚才的沮丧，站在面前的展示柜移不开眼：“这个不错，猫爬架都可以省了。”
沈以牧在面对池妤时，永远保持着支持的态度：“嗯，不错。”
店员委婉询问道：“女士，你们家有几只猫呢？”
池妤：“一只呀。”
店员脸上又出现吃瘪的表情。她在这儿工作也见过不少溺爱家里小宝的，但一只一个月的小猫就住这样的豪华别墅实在有些奢侈，但她见旁边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开口阻止，也就没有开口。
沈以牧虽然没有全池妤放弃那个展示柜，但还是买了一个更适合现阶段奶油住的白色小窝。而池妤在玩具区逛花了眼，光是逗猫棒就买了好几种，还有一些毛毡等小玩具。
店员看向池妤和沈以牧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堆过于溺爱自家孩子的父母，但在最后结账时，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笑意真诚地把小票递给沈以牧：“沈先生，两天后我们这边会安排工作人员上门送货，请保持手机通畅。欢迎两位下次光临。”
沈以牧点下头，随手将小票塞进钱包里，带着池妤去吃晚饭。
自从收养奶油后，池妤和沈以牧聊天的频率越来越高。
宠物医院时常会给沈以牧发去奶油的照片和视频，沈以牧每次看到后都会转发给池妤。一来二去，两人的聊天记录已经滑不到尽头。
周五的时候，池妤正在上课，突然收到了沈以牧的消息。她以为又是奶油的照片，点开却是一张截图。
上面是宠物医院和他的聊天。
xxx宠物医院：【沈先生，奶油的猫癣已经治好了，可以随时来接它回家咯。[图片]】
图片里是奶油取下伊丽莎白圈，正在呼呼大睡的照片。
沈以牧简明扼要回复了一个“好。”
池妤退出照片，正准备问沈以牧什么时候去接奶油回家时，下一秒，手机再次震动。
沈以牧：【奶油妈妈，明天有空和我一起去接奶油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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