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被挟持了?!”李冬闻言,大惊失色。
白璧心头一凛,瞬间将一切串联起来:鳄群、混乱、救人、逃跑……原来这扁鼻鳄的突然袭击,正是于中山制造混乱、趁乱救走同伙并挟持人质的绝佳时机!
“顾不上他们了!”魏树尘朝李海消失的方向飞快地瞥了一眼,语气急促得几乎破音,“先解决眼前的扁鼻鳄!再拖下去,我们全得交代在这!”
“去河边!”白璧立刻指向一个方向,“它们水性差,肯定追不上!”
然而,魏树尘眼角余光扫到李海等人被困的位置其实并不远,他牙关一咬,实在无法硬下心肠置之不理。
“你们先撤向河边!”他猛地转头对众人喊道,声音斩钉截铁,“我去接应他们,随后就到!”
白璧望着他决绝的背影,短暂地沉默了一瞬,最终将所有劝阻的话化为一缕无声的叹息。他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无奈,随即利落转身,语气恢复惯有的冷静:“所有人,跟我来!向河边撤退!”
眼前的景象惨烈得超乎想象,果然印证了魏树尘最坏的判断——李海一行人正被数条扁鼻鳄死死围住,陷入苦战。除了李海和霍火还在拼命挥击,勉强自保,其余几人早已倒在血泊之中,被撕咬得不成人形。
魏树尘强压下喉头的酸涩和翻涌的恶心,眼看一条鳄鱼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向李海后背!他一个箭步上前,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精准而狠厉地刺入扁鼻鳄的眼窝!
“吼——!”鳄鱼发出一声痛极的嘶吼,猛地甩头后退。魏树尘趁机一把将李海拽到身边,急促地上下打量:“受伤没有?!”
“树、树尘同学?!”李海惊魂未定,脸上血污和泪水混成一团,声音因极度震惊而颤抖,“你…你怎么会……”
“你被带走时看我的那一眼,我收到了。”魏树尘截断他的话,语气放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
就……只是因为一个眼神?
李海愣在原地,巨大的酸楚和感动猛地冲垮了心防,眼泪决堤般滚落,砸在沾满污泥的手背上。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木棍挥动的风声,以及鳄鱼吃痛的嘶吼!魏树尘立刻回头,只见白璧等人已然杀回战团。
他心中一定,朝李海露出一个“你看吧”的笑容,随即扬声道:“各位,我说得没错吧!”
“嗯!”范夜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木棍砸击鳞片的声响。原来白璧终究放心不下,在带领众人向河边撤离的途中,还是果断决定折返回来接应。
“小海!”李冬冲上前,双手颤抖地抓住弟弟的胳膊,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确认他没有受伤,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才重重落下,化作一声长长的喘息。“你没事……太好了……”
“喂,以前的过节归过节,”马一志一边挥棍格开一条鳄鱼,一边喘着粗气插话,“但我们可干不出见死不救的事。”他瞥了眼不远处那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语气沉下去,“不过……除了你俩,跟他们走的其他人,全完了。”
“那是他们活该!”一个男生咬牙切齿地骂道,“危险关头只顾自己逃命,互相拉扯,这才一个都没跑掉!”
白璧的眉头不易察觉地锁紧,飞快地掠过现场的惨状——现场的尸体数量,与他瞬间估算的对方人数对不上。
一个冰冷的猜测瞬间闪过他的脑海,但眼下鳄群的嘶吼和同伴的喘息容不得他深究,他只能将这惊人的疑窦死死压入心底。
“小海,”李冬紧紧抱住弟弟,声音里还带着后怕的颤音,“你刚才……到底为什么……”
“姐……”劫后余生的李海再也撑不住,眼泪涌了出来,“于中山用刀抵着我,说……说我不听话,她就对你不利……我害怕……我不敢不听她的……”
“傻瓜!我们怎么可能丢下你!”李冬一边奋力挥动木棍,格开一条试图逼近的鳄鱼,一边急促地回头瞥了弟弟一眼,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回来就好!”
李海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姐……我当时怕极了……我怕大家再也不信我们了……”
“先活下来再说!”李冬厉声打断,眼神却无比坚定,“拿起武器!跟紧我!”
话音未落,一条扁鼻鳄竟趁李冬分神说话的空隙,从侧面猛地扑向她!
“姐!小心!”李海瞳孔骤缩,恐惧瞬间被一股更强的本能冲散——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猛扑上去,将手中木棍狠狠捅向那张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
这不顾一切的一击,虽未重创鳄鱼,却成功打断它的扑咬,为侧翼的范夜和金崇创造宝贵的时机。两人立刻包抄而上,合力将鳄鱼逼退。
短暂的温情被更凶险的危机打断,但李海那源于本能、毫不犹豫的保护,已然说明了一切。
魏树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知道时机稍纵即逝,立刻扬声喊道:“白璧,指挥交给你!快!”
白璧的目光如雷达般扫过战场,思维在电光石火间瞬间清晰:“听好!一、它们攻高防厚,但身体笨重,每次攻击后都有短暂僵直,抓住这个间隙!二、终极目标是撤到河边,那是唯一生路!三、绝对避开正面撕咬,被咬住就直接完了!”
“难道只能躲吗?”马一志不甘心地格开一次攻击,攥紧木棍喊道。
“想反击?那就瞄准它们的脚!”白璧当机立断,“腿部是支撑点,也是最细的地方,伤了它们的腿,就废了它们的机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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