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不理他,御之策直接双膝跪在地上,膝盖砸到地面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疼。
御之策给他磕头,“干爹,我真的有事要出去。”
“你!”
城主气得直接站起来,下意识抬起手又不敢打下去,只能憋着气作罢,“你哪次说要出去没事,不准去!”
御之策不服输的抬起头,“为什么啊?您每次都说……”
“家里有的是钱,你非要出去搭石屋,你娘本来就担心你一个人住,你还是每次都不听,每次都溜出去,我说了不准就是不准!没有为什么!”
御之策也是第一次这么倔,但毕竟相处了十来年,即使是捡来的,城主也把他当亲儿子对待,但是原则问题,不准就是不准。
“你先告诉我,要进去做什么?”
御之策低下头,“抱歉,暂时不能告诉您。”
城主知道自己就算不答应御之策,他也会想着法的出去,地下城太封闭,留不住这只向往自由的凤凰。
“罢了。”
御之策抬起头笑道:“干爹,您这是……”
城主取下脖子上挂有红花形状吊坠的项链,仔细看里面就像有流动的液体,他将项链给御之策戴上。
“中午先留下来吃饭,晚上偷偷走,千万别让你娘知道了,办完事,早点回家。”
御之策低头看向项链,嘴角不自觉上扬——
“原来在这……”
井谂早上是被呼噜声吵醒的,起身好一会才想自己换了地方睡,旁边还有其他奴仆,但是还好床是单独的。
以前上战场也跟士兵一起睡过,倒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大家都是男子。
洗漱完就偷偷溜出去给御之策送信,毕竟是救了自己一命,就这样吧,反正也不会有交集了。
结果好巧不巧,回来的时候在大殿外碰到白衍屿,本想假装没看见,谁知对方还就不让他如愿。
“井言念,你想去哪?”
井谂见白衍屿身后还有两人,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故作镇定走上前,“回西角换套衣服,这身新衣服太贵重了。”
西角,顾名思义城堡最西边的角落,是所有奴仆饮食起居的地方,井谂也是出门时无意间看见的牌匾名。
白衍屿觉得他在阴阳怪气,摆摆手让夏晴和弥野先退下,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井谂,“本王也觉得,配不上你。”
井谂顺着他的台阶下,没有顶嘴,“是。”
这时,井谂身后出现一群人,带头的正是当时在后花园拦住白衍屿的中年男子,他们对着白衍屿行礼,但是后者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直接带着井谂离开,“去后花园。”
井谂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是谁,本打算找借口离开,顺着熟悉的气味在皇城里找找线索,这下只能另找机会了。
两人离开后,明川山瞬间换了刚刚那副阿谀奉承的嘴脸,双眼恶狠狠地盯着白衍屿——
“等计划开始,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白衍屿带着井谂来到一块空草地上,面前就是一棵开满花的桃树,风只要轻轻一吹,便能吹动满地的花瓣。
“本王教你怎么使用镯子。”
说着,左手上出现一只手镯,白衍屿手心对准桃树,目视前方,“不管你使用笛子的方法,是念咒还是运力,将力量想象为具象化,凝聚在手上。”
紧接着掌心一握,瞬息间桃树竟直接炸开!
井谂看着着这恐怖的爆发,一时不知道该欣慰还是震惊,儿时的他明明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跟现在完全就是两个人。
井谂照着做,虽然只能让树轻微摇晃,但简单自卫应该可以,早知道这样就不说笛子的事了,明明自己还能操控荆棘,长情也能化成人形,重塑笛身也不是什么难事。
经过一上午的测试,白衍屿敢笃定这个人绝对不止是私生子这么简单。
皇室骨子里都是自私的,绝对不会给非正统成员任何好资源,所以他不可能靠自己在这个年龄升到三阶,除非是顶级品种,要不然就是用了歪门邪道。
简简单单几句就能领悟,甚至能在一上午的时间上手新武器,这是连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他的储备知识至少是正统级别能接触的。
白衍屿猜他绝对在瞒着自己。
实际上井谂就是天赋异禀,加上他什么武器都使用过,简单指导几句就会了,这不是很简单吗?
“该吃午饭了。”白衍屿让他停下练习,“夏晴,他们走了吗?”
夏晴跪下行礼,“主子,明川家主带着几个亲王在大殿陪领后吃饭,说是有事商量。”
井谂听这个姓氏耳熟,上个月在山茶国大殿上,见过一位叫明川山的,说是想要合作生产武器。
只要不是他,自己的身份应该就不会被识破。
“明川山……去大殿。”
井谂心里一慌,怎么说什么来什么,他要是现在过去不就露馅了,刚刚还有白衍屿挡着,这下什么都没了。
“那我就先回西角了。”
说罢就要转身离去。
“站住。”井谂瞬间定在原地,就怕白衍屿突然一巴掌轰过来,“谁说本王不带上你了?”
大殿上歌舞升平,绝美的舞姬扭动身姿,只为将最美的舞蹈献给观看者,两旁坐着几位德高望重的亲王,最高处坐着一位金发女子,眉目间透露着不可违逆的威严。。
“明川家主,你确定要和驰牧去北境?”
上杉倾城看向明川山,那眼神盯得他心生畏惧。
“领后,现如今北境战况紧急,而武士只向三级岛方向进攻,为了月季国,我自愿带上所有锻造工具和花工前往北境,助大将军和一臂之力!”
说的振振有词,这套招数上杉倾城早在三年前就玩过了,“那你说说,这么大的行动,本后去哪调人?”
“这……”,明川山看了看周围的亲王,他没有想过想到上杉倾城会这么问的,如果说自己带人,那不就证明川大宅养了私兵,这可是重罪。
“怎么,你是觉得本王的士兵比不上你的?”
白衍屿带着井谂直接走进来,无视其他人,走上台阶坐到上杉倾城旁边的位置,一旁的奴仆识趣的拿了碗筷和肉菜。
井谂低着头走进来,站在白衍屿旁边,刚刚在门口就看过了,这个位置在角落,不会被明川山看见。
难怪总觉得先前在大殿门口,听见的男人声音那么熟悉,原来就是他。
“小鱼,你怎么突然过来了?”白衍屿平时巴不得离大殿远点,上杉倾城没想到这个点能见到他。
“路过,听见你们在聊就进来看看。”他喝了杯酒,又对井谂说:“坐本王旁边,一起吃。”
上杉倾城看见井谂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问道:“这位是……”
“顺手契约的奴仆。”他又喝了杯酒,像是随口一说,上杉倾城可不这么觉得,虽然到四阶能使用契约,但一生只能契约一人,白衍屿应该是清楚的。
“我不饿。”井谂其实从昨晚就饿到现在,但是为了不引人注目,还是少折腾好。
明川山也听这声音有点耳熟,但情况紧急,没有时间深究这些了,他侧过身子对白衍屿说:“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大战在即,能帮一点是一点,况且您尊贵之躯,还是离战场远一点好。”
白衍屿又喝下一杯酒,上杉倾城都有点担心了,他很少喝酒,即使在任何重要的宴会上,“小鱼……”
白衍屿放下酒杯,“尊贵之躯?”
他抬手控制明川山,强行把他举到空中,“十年前,本王刚满十四岁就上战场对战武士,那时的你才刚二阶吧。”
明川山拼命挣扎,无法否定白衍屿的强大,十年过去,自己现在仅仅三阶,连碰都碰不到他,即便如此,也要必须想办法阻止白衍屿去。
“屿……屿王,我知道……咳咳!我知道错了,请……请您原谅我!”
众人面前,无论什么场合,没有人敢直接违逆白衍屿的话,他确实是有些目中无人,因为有绝对的实力可以无视他们。
“本王的实力还轮不到你来担心。”
看在上杉倾城的面子上,白衍屿松开手,明川山直接摔了下去,他若无其事地拿起酒杯,“倒酒。”
井谂知道他是在叫自己,这个位置已经挡不住人了,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给白衍屿倒酒,而明川山抬头刚好看见井谂,觉得特别眼熟,快要想起来时,白衍屿站起来又挡住了。
“本王有事先走一步。”也不等上杉倾城说话,众亲王纷纷起身弯腰,白衍屿就这样带着井谂就离开了大殿。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明川山没有认出井谂。
但是井谂在经过明川山身旁的时候,又闻到了金茶花的花香,他走出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眼明川山,心里又做了一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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