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一个激灵,问她:“这,什么意思啊?”
她掩嘴一笑:“尊者放心,不是什么烈酒,温和得很。”
我:“没懂。”
她干脆说道:“尊者不是要去找恩公对饮么?这酒最合适!”
我意图这么明显么?
不放心,我又确认一遍:“这酒,确定没什么问题对吧?”
她笑盈盈的:“没问题,能有什么问题?”
好吧,我拎上那酒正打算走,她又喊我:“尊者等等!”
我回身,又见她不知道从哪变出个香囊来,味道挺好闻,幽幽暗暗的清香,不经意间钻入呼吸,沁人心脾。她径自将那香囊挂到我腰间说:“这样更好。”
这小梅精真是讲究。
我拎着酒菜到玄御住处,他房里已亮灯。从支开的窗户里瞧见,他正侧坐案前研究一个什么册子,很沉浸,完全没发觉我已到了窗下。
美好的东西总是赏心悦目的,美好的人也是。
在冥河身边那么久,我以为我对颜值是不挑剔的,但对玄御,几乎是一眼沦陷。
望着灯下他清隽的身姿,想起曾追着他八荒**地跑,却几乎没留下任何甜蜜的回忆。但仅仅想起他每次出现,每个转身,每次挥剑,那样清隽而又冷静的面庞,超然而又强大样子,又按捺不住的心动,真是要命啊,那大概,是我那一世要历的劫吧。
他对后世的阿九其实很好,不管是心存愧疚,还是后知后觉,那一世,我是被他温暖和呵护过的。
不再单纯的,是这一世的离颜。
我深深吸了口气,终于被他发觉。他声音温柔:“不进来?”
我拎着酒菜进门,他已迎至门口,笑着说:“竟主动约我喝酒?”
“不高兴?”我反问。
他声音宠溺:“求之不得。”
我说:“我其实是来感谢你的。你为了我,上天入地下海的事都干了,闯魔域还断了只手,比起我当年八荒**寻你时吃得苦,也并不少,我们算扯平了吧。但你毕竟还从混元金斗下救了阿九,从鬼祖手里救下离颜,怀容能续命也是你的辛劳,我是该感谢你的。这感谢的形式虽然老套了些,但诚意满满。”
他望着我有一瞬的安静,然后才说:“我觉得你今天,不太一样。”
我笑着反问:“哪里不一样?”
他微微欠身,头往下压了压,耳边传来他轻浅的吸气声:“好香。”
我耳朵瞬间酥麻,半边脸一定红了。
手里一轻,酒被他拎走,他声音里藏着戏谑:“愣什么,过来。”
我随着他坐下,看着他倒酒,姿态闲适优雅,眉目温柔,说不贪恋是假的,若是岁月安好,我想一直这样过下去。
他慢悠悠说:“这酒也是绮秀坊的吗,似乎没喝过。”
我实话实话:“是如裳一直珍藏的,说是千年的积雪和三世的寒梅所酿,入口回甘。”
“是么?”他眼底的笑意不明,举起酒杯闻了闻说:“的确是好酒。”
我举起酒杯:“第一杯,敬你我的三世纠葛。”
他眸光似乎暗了暗说:“倘若有情,一世足矣。”
说完一饮而尽。
我笑笑,也灌下去,又给两人倒上。
他再开口,声音显得落寞:“其实,只有你是青冥时,我能真切感受到你是爱我的。阿九,他还有帝俊,离颜……舍不得师父。”
倒也,没有说错。
总之是差了些缘分。
因为我眼神不好,视线里他的表情显得有些迷蒙,我眨了眨眼,想让眼前的血雾能再淡一些。再过些时日,我可能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吧。
他那样一副让我心心念念的模样,大概就只能留在想象中了。
我再次举杯:“第二杯,敬一下你我那些或痴或愚、又无比用心的过往吧。”
他再次一饮而尽,然后只望着我,不再开口。
我觉得眼前雾气越来越重,看不明白他此刻的表情,便轻轻喊了声“玄御”。
他声音暗哑:“我在。”
我探了探身,想再凑近些,雾气中他略显模糊的脸依旧能蛊惑人心。近距离下,心跳得有点快,三分玩笑七分认真地说:“玄御,我在血海初见你时便喜欢。我能在血海待那么久,一定不是颜控,但你这张脸,我确是一眼着迷。”
说话间,我大胆地伸出手抚上他的脸,手下轮廓清晰,拇指不自觉地从他唇上滑过,他喉结微动,声音更哑:“这酒……别喝了。”
“为何不喝?”
这才喝了两杯,这雪媚酿果然如小梅精所说,清冽幽香,回味无穷,头也不晕,只是思维有点活跃。
往日里种种俱是牵绊,我只觉眼下氛围刚刚好,我喜欢的人他在我身边,温柔又美好,就连他曾对我的冷漠,似乎也不那么要紧了。
我又倒满两杯,举起来说:“这第三杯,要敬……唔!”
话未说完,便感觉唇上一热,未尽的话悉数被他的吻淹没。手里那杯酒因为意外洒了一半,酒杯被抽走。他一只手从我腋下穿过,揽着我肩背扣在了脑后,稍一用力,又将我拉近了一些。他身上幽幽的兰香蛊惑着我,我只觉唇上的力道在加深,却并不激烈,他像是在一点点品尝期待已久的珍馐,轻柔而珍惜。
身体有点软,双手小心地攀上他的脖子,想再看清楚他一些,但越用力好像越模糊,最后干脆闭了眼,甜蜜、酥麻,飘飘然像梦一样。
他的唇忽然离开了我,耳边想起一道低沉的声音:“不必要她的酒,只要你想,我都可以。”
迷迷糊糊间,他这话没我没太懂,但大概知道他是不想喝了,便说:“那不喝了,你都可以……什么?”
他似乎笑了,声音里带着蛊惑:“想知道?”
“自然。”
“那你自己感受。”
我只觉才刚消失的酥麻感,从唇边、颈间开始向周身蔓延,他呼吸沉重地唤我:“离颜……”继而身体被腾空抱起,又被放到了床上。
我睁开眼,视线有些不聚焦,眨了眨,勉强看到他撑在我头顶垂眸看我,神色却瞧不大清。
体内有些燥热,他却没了动作,这操作我有点弄不懂了。我伸出手去,摸到了他腰间的袍带,轻轻一拉便扯开了。他压抑的声音才又响起:“离颜,你看着我。”
我抬眼,我看他了,只是看不清而已。
他似是深吸口气,隐忍着问:“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还要说话?我摇摇头,拉开了他的外袍,又解开了他的中衣,手指轻轻抚上了他的胸膛,触手滚烫、坚硬。我幼时曾骗过毕方脱衣,我知道眼前的人身材更好,可惜了,我看不清。
他呼吸越发粗重,身体往下压了压说:“可想好了?”
我没回答,只勾住他的脖子,欠身朝他颈间亲了上去,他喉结滚动,仰了仰脖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喘息,随即我又被他按回床上,他滚烫的胸膛贴在我身上,我软糯地喊了声“玄御”。
这名字出口,好像驱散了他方才纠结的问题,他开始毫无顾忌地亲吻,**像开闸的猛兽一样来势汹汹。那一晚,我仿佛又回到了狂风肆虐的血海,兴奋和疼痛交织在一起,在血海厮杀激荡。许久许久,才像是又回到了幽香静谧的兰园,在冰兰花的幽幽香气中沉沉睡去。
次日天没亮我便醒了,周身还有昨夜的不适,身后那个怀抱暖暖得让人不舍。
我悄悄起身,留下了一张字帖:闭关,勿寻。
落款是:离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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