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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的水珠顺着沈宴的睫毛滴落,在谢无尘雪白的衣襟上洇开一片深色。
"这烙印..."道尊的手指悬在他颈间,灵力探查到熟悉的剑气痕迹时骤然收拢,"从何而来?"
沈宴被掐得仰起头,喉结在对方掌心脆弱地滑动:"弟子...不知..."
他当然知道。
昨夜系统提供的【伤痕复刻】服务,完美复制了三百年前第一个药引的烙印。那个被谢无尘亲手打上标记又抛弃的药引,死前用血在石壁上刻满了"尘"字。
"宿主,目标心率异常。"系统提示,"道心出现裂痕。"
沈宴在窒息边缘露出微笑——要的就是这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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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沈宴被关在药庐偏室养伤。
谢无尘派了纸人傀儡监视,却不知沈宴正对着铜镜,用银簪一点点挑开后背结痂的伤口。
"再深两分。"他指导着自己,"对,就是被火燎坏的那块..."
鲜血顺着蝴蝶骨滴进药碗,与里面的灵草混合成诡异的粉红色。
"您这是在制作..."
"腐香。"沈宴将染血的银簪在烛火上烤了烤,"伤口腐烂时散发的味道,最能刺激嗅觉灵敏的修士。"
他忽然将簪尖刺入肩头,在原有伤痕上又添新伤。鲜血涌出的瞬间,窗外传来极轻的树枝断裂声——
纸人傀儡失控了。
沈宴对着虚空轻笑:"道尊既然来了,何不进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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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谢无尘踏入室内时,沈宴正用牙齿撕扯绷带。
少年单薄的脊背上,新旧伤痕交错成网,最骇人的是左肩那块腐肉——分明是故意不去治疗的。
"你在做什么?"
沈宴"惊慌"转身,打翻药碗。粉红液体泼在谢无尘靴尖,立刻腐蚀出几个小洞。
"弟子、弟子在配止疼药..."他瑟缩着去擦,手腕却被一把扣住。
谢无尘沾了点液体捻开:"腐骨草、血灵芝...还有你的血。"道尊眼底结霜,"这是疼药?"
"是..."沈宴突然咳嗽起来,一缕黑血溢出唇角,"是能让人习惯疼痛的药..."
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道尊取骨那日...弟子若是能忍久些...药效会更好..."
谢无尘的剑鞘突然嗡鸣震地!
三百年前,第一个药引也说过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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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翌日清晨,整个九霄仙宗都在传——
那个废药引,居然被道尊亲自抱回了清心殿!
"宿主,他在用灵力为您疗伤。"系统监测着数据,"但刻意避开了烙印位置。"
沈宴闭眼装睡,任由谢无尘的指尖在脊背游走。当灵力触及最深的那道伤口时,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喉间溢出幼猫般的呜咽。
道尊的手顿了顿。
"疼...师尊..."沈宴在梦呓中抓住他的袖角,"弟子...不逃了..."
这个称呼让谢无尘彻底僵住。
三百年来,无人敢唤他师尊。
"系统,"沈宴在神识里轻笑,"你说道尊现在,是更在意烙印的来历,还是更愧疚弄丢了小徒弟的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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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沈宴"醒来"时,殿内空无一人。
他赤脚踩过寒玉地面,来到谢无尘打坐的莲台前。道尊的佩剑悬在架上,剑穗竟是用药草编的——正是原主当年进献的品种。
"找到你了。"沈宴用脸颊轻蹭剑穗,故意让烙印暴露在殿门方向,"三百年前...你也是这么看着那人死的吗?"
剑气突然暴起!
沈宴被凌空掀翻,后背重重撞上香案。瓷瓶砸碎在额角,鲜血糊住了左眼。
谢无尘掐着他脖子按在经卷堆里:"谁派你来?"
"道尊...在怕什么?"沈宴喘着气笑,"怕往事报应...还是怕..."
他沾血的手指抚上道尊心口:"这里...早就脏了?"
殿外传来脚步声。
沈宴突然变了表情,颤抖着去擦谢无尘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弟子知错...求道尊...别扔下我..."
刚进殿的小徒弟看见的就是这一幕——浑身是血的药引正卑微地给师尊整理衣冠,而道尊的剑,抵在对方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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