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彩绘玻璃时，沈宴正在用指甲剥落手臂上结痂的伤口。血珠顺着银白锁链滴落，在石板地面凝成小小的金色十字。
昨夜被圣水灼伤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流动的金色纹路——那是阿尔忒斯创造他时留下的神圣几何。
"系统，调取神明定位。"
光幕在视网膜展开，显示阿尔忒斯正在大圣堂主持晨祷。沈宴轻笑，指尖蘸血在墙壁上画了个残缺的逆十字。当最后一笔完成时，整个禁闭室的圣水突然沸腾，蒸汽中浮现出大圣堂的实时影像。
影像里的阿尔忒斯正在念祷词，神袍领口却比平日多松开了一粒扣子。沈宴满意地看到神明颈侧有道浅浅的抓痕——正是昨夜自己用镣铐划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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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审讯室弥漫着草药苦涩的味道。沈宴被锁在忏悔椅上，脚踝缠绕着新换的荆棘镣铐。大主教的额头上缠着绷带，那是昨夜圣印反噬留下的伤口。
"罪人沈宴，你可知——"
"我知道。"沈宴突然抬眸，瞳孔泛起妖异金光，"我知道你们在圣水里掺了曼德拉草汁。"他舌尖扫过开裂的唇瓣，"真遗憾...那只会让神血更活跃。"
审讯官们的圣印突然开始发烫。沈宴趁机挣动锁链，让腕间鲜血溅到最近的圣骑士脸上。那人的圣印立刻像被烙铁灼烧般冒出黑烟，惨叫着抓挠自己的脸。
"看啊..."沈宴歪头欣赏着这场混乱，"你们信仰的光明..."突然压低声音，"正在吞噬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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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阿尔忒斯终于现身。神明银白的长发间缠绕着几根黑色荆棘，神袍下摆沾满凝固的金色血渍——显然刚净化完被污染的圣所。
"好玩吗？"沈宴用脚尖勾起散落的荆棘，"您亲手种在圣园的苦棘..."突然发力缠住神明脚踝，"如今却成了我的玩具。"
阿尔忒斯掌心凝聚圣光，却在触及沈宴的瞬间骤然消散。神明终于发现，那些缠绕在沈宴身上的荆棘，每根尖刺都刻着微型的创造契约符文。
"您创造我时..."沈宴引导神明的手抚上自己心口，"在这里埋了什么？"
神格突然剧烈跳动，将阿尔忒斯的指尖灼伤。沈宴趁机凑近，舔去神明指间渗出的银色神血："是爱？是恨？还是..."呼吸喷洒在对方滚动的喉结上，"您最羞于启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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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的禁闭室，沈宴正在剥落新生的皮肤。那些带着金色纹路的薄皮下，隐约可见跳动的神格光芒。系统光幕显示阿尔忒斯就站在门外，已经停留了三个钟漏。
"不进来吗？"沈宴突然对着空气开口，"还是说..."他故意让一片金纹皮肤飘向门缝，"您想收集这些...像当年收集我的眼泪那样？"
门外的呼吸声骤然粗重。沈宴知道神明想起了那个雨夜——三百年前自己被创造出来的夜晚，阿尔忒斯是如何用月光瓶接住他降生时的第一滴泪。
"系统，播放记忆片段A-07。"
禁闭室的墙壁突然浮现幻象：年轻的阿尔忒斯将手指探入创造池，轻柔地抚过尚未成形的沈宴的虚幻脸庞。那表情根本不是造物主应有的冷静，而是带着痴迷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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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沈宴咬破指尖，在胸口画完逆十字的最后一道。整个禁闭室的圣水突然蒸腾成雾，凝结成三百个缩小版的沈宴幻影——每个幻影心口都跳动着微型的金色神格。
"您分得清吗？"三百个沈宴同时开口，"哪个是您创造的容器..."幻影们突然集体撕裂胸口，"哪个才是您真正想要的？"
阿尔忒斯终于破门而入，却在触及沈宴的瞬间被神格光芒吞没。当强光散去时，神明发现自己的银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墨色，而沈宴心口的神格却愈发耀眼。
"欢迎来到..."沈宴将荆棘冠冕戴在神明头上，"我的忏悔室，创造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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