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叔蒹葭楼白嫖被逮

三婶婶怎么也没想到就是一番客气话,樊玉清竟然当真了。

当天晚上,樊玉清真真儿的去了三叔的院子,一改昨昔,三婶婶娘家姓尤,正牵着自家五岁的幺儿樊思瑁在门口等候着她,三叔现下不在府内,樊思远也不曾回家,不知是何事耽搁了,晚膳已备齐,也瞧不见人回来。

三婶婶自顾自的喂着樊思瑁,冷不声的说几句:“玉清啊,你三叔与三弟弟怕是被外事耽搁了,三婶婶这就派人去找找。”说罢,也未瞧着她传来小厮去寻人,樊玉清并不恼火,笑道:“不急,三婶婶只管照料六弟弟,玉清等着便是。”

三婶婶自认为说了这话樊玉清便能走了,没成想她竟无动于衷,这人是她自己个儿请来的,确是不好打发走,只能尴尬的回着笑脸。

说到底也是比较晚了,樊玉清现下觉得饿了些,便拿起面前的碗筷动起手来,吃了几口还不忘夸赞三婶婶的厨艺,三婶婶尬笑回道:“都是小厨房做的。”

“是吗?小厨房做的这般好想必也是三婶婶管教有方,否则随便糊弄几道菜也是始料不及的。”

“瞧你这丫头说话,三婶婶爱听,不瞒你说,一日三餐我都去瞧着,有些下人懒散,说不定当真是糊弄了过去,大人倒是无事,这小娃子可不能如此。”任谁不喜欢夸赞呢,尤其是贪慕虚荣之人。

由此樊玉清也瞧清楚了,三婶婶对孩子是极好的,家中无所事事的人多了去了,要想孩子吃饱饭,阿谀奉承那是必然的,至于奉承的谁?自然是掌权人。

“三婶婶,近日玉清想了许多,原先是玉清不懂事,整日闲在院子里,连给三婶婶请安都忘记了,现在想想实在心中难安,这不,听小厮说奶奶快要回来了,玉清想着跟奶奶说说,日后将府内的大小事匀出一些,由玉清打理,这也算是为府内出份力,您也知道,奶奶向来疼爱玉清,这点小事怎的会不答应呢,可玉清自知一人力气小,还想着请三婶婶一同坐镇呢,不知三婶婶意下如何?”

三婶婶一听此话,放下给樊思瑁喂饭的碗筷,将孩子放置一边,起身坐在樊玉清一侧,巴儿狗的模样,给她布菜,那笑声也是止不住的道:“这自然是好啊,玉清丫头都这样说了,我这做长辈的若是驳了小辈的面子,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实在过意不去,玉清丫头放心,三婶婶定会尽心尽力。”

“那玉清在这先谢过三婶婶了。”

“瞧瞧你这丫头,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来,多吃点,你瘦了三婶婶心疼!”

樊玉清手中的筷子突然放下,起身道:“天色也不早了,玉清便先回了,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与三婶婶说话,哦对了,三婶婶可得快些找人将三叔与三弟弟寻回来才是,这夜半风高,若他们去了什么杂碎之地可就不好了。”说罢,樊玉清带着僚子离开了。

路上,僚子忍不住说小话道:“姑娘您瞧见没,三夫人好一张溜须拍马的嘴脸啊,若不是姑娘后面说了掌家之事,她可连正眼都不瞧您,今日能邀您去这院子,多半是郡主与戚嫲嫲的缘故,姑娘日后还是离这些人远些吧,这样的人惯会倒打一耙,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们是这样的人啊!”

“僚子,什么时候你这小嘴儿这般能说了。”樊玉清停下来捏了捏她的小肉脸,笑道。

“姑娘,您可别打趣奴婢,奴婢也是气不过吗!”

“既然知道她们是什么样的人,这样做便是一记好法子,如若我与她们闹翻脸,这府内的算计只多不少,咱们哪能事事都料到,事事都能迎刃而解啊?所以有些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见她还在仔细想着自己的话,又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小肉脸道:“小厮说奶奶何时回来了吗?”

僚子搓了搓方才樊玉清捏的地方,嘟囔着回道:“听小厮说,老祖宗得知姑娘落水之事,急的今日便要回来,可前些日子老祖宗有些咳嗽,大夫嘱咐好生修养,窦嫲嫲将人劝住了,怕是需过些日子方能回来了。”

“嗯,那便再等等吧,对了,另外一件事…?”

“姑娘,小厮说,玉贯寺没有叫仲良的男子,去您说的偏门还有跨院也没见到人,托您的嘱咐,问了忘尘小师傅,他也说不曾见到,姑娘,您怎的会认识外男?”僚子如实所说,当时听樊玉清说此事的时候她便疑惑,姑娘怎的会认识外男?况且要是被大人知道姑娘与外男相识,说不定会大怒,到时候定会牵连好些人,想想她就觉得害怕。

“不认识,只是梦中幸得佛祖托梦,说玉贯寺有个叫仲良的少年需要帮忙,我本以为只是错觉,可次次都是此梦,便想着让人去瞧瞧,如果真需要帮忙,便帮了吧,毕竟这是佛祖的意思。”樊玉清只能这样解释,僚子所想,也是她所想的,上一世的错,这一世可不能再重现了。

原来如此,僚子没有实心眼儿,一如往常,樊玉清的话她都信。

主仆二人说话间再次路过了朽木不可雕院,瞧着里面还是未着烛火,想必是四叔还不曾回来,这次樊玉清未多加停留,也未再与僚子说话,沉默着回了流裳院。

樊玉清怎么也没有想到仲良不在玉贯寺,她记得忘尘小师傅与她讲过仲良去那儿有些年岁了,为何找不见人呢?

他没了父亲母亲,即使家中有人,也不像是能对他好之人,不然怎么可能任由旁人那样打骂羞辱,除了寺中他似乎没有旁的去处,到底去哪了?

樊玉清百思不得其解,莫不然是…

这夜樊玉清睡得极为不踏实,梦中杂乱,彷佛失去了支点,怎么也站不住一般,飞尘将她席卷,她使劲挣扎,似乎对抗不住,在她绝望之际,她隐约瞧见飞尘那边站了位少年,离她越来越近,突然眼前一片清晰,她才瞧清那位少年竟然是仲良,她兴奋的喊着:郎君,朝着他跑去,可人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任凭她怎么喊,怎么找,他都没有再出现,忽然有人叫她,她激动坏了,是仲良吗?待她听清后,笑意转瞬即逝,原来是道女子的声音。

“姑娘。”

“姑娘快醒醒,快醒醒!”

“谁?”

“是谁?!”樊玉清猛地惊醒,她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每一滴都映着微弱清晰的光泽,额头上的汗水沿着脸颊缓缓滑落,待她看清面前的人时已经是半柱香后了。

“姑娘,奴婢害怕,呜呜。”僚子被樊玉清吓到了,这些日子每到夜里樊玉清都会如此,在僚子眼中姑娘是被噩梦缠身了,更像是身子被邪祟附体了,她又哭道:“奴婢还是去请个大夫给姑娘瞧瞧吧!”

樊玉清实在无力,这场梦耗尽了她的体力,但她还是使劲儿抬起右手,帮着僚子拂去脸上的泪痕,孱弱地道:“僚子,我应是那日落水留在的遗症,过些日子便好了,现下好不容易得到郡主青睐,若是请大夫,有心人传出去说我去了趟太傅府回来便病了,这不是打了郡主的脸吗?往后的日子便更不好过了。”

“姑娘当真没事?”

“嗯,无碍。”樊玉清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僚子见她有些好奇,抬起手用衣袖使劲擦了擦泪,带着哭腔道:“姑娘,奴婢出去瞧瞧发生何事了。”

想想上一世这个时辰发生的事儿,樊玉清心里有底了。

待僚子回来,她瞧着原本哭哭啼啼的小丫头,竟然瞪着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小声的与她说:“姑娘,您猜猜外面发生何事了?奴婢听了实在惊讶!”

她配合僚子问道:“发生何事了?”

“三老爷竟然去了蒹葭楼,听说当了嫖客还付不起钱呢,方才被三夫人逮到,现下三夫人正在院子里哭闹呢!”僚子说话时还是一副惊讶的样子。

也不怪僚子会这样,三叔向来老实,对三婶婶惟命是从,若从府内所有人中挑一个烂人,旁人都不会挑到三叔的头上,可不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儿吗!

“父亲与凤姨娘呢?可曾去了三叔那儿?”

“奴婢听说大人与凤姨娘过去了,这么大的事儿,大人作为家主自然不能晾着。”

“那咱们也去瞧瞧。”僚子显然没有料到樊玉清会这样说,姑娘向来不管闲事的,如今怎么连这样的热闹也要凑啊?

“姑娘,还是歇息着吧。”僚子弱弱地说着。

“我现在睡不着,想出去走走,僚子,快帮我更衣。”僚子看着樊玉清满脸的兴致,也不好继续驳了她,只好为她更衣,朝着三老爷的院子走去。

不只是樊玉清,大伯夫妇也不曾闲着,这样的热闹他们怎么可能错过,路上正巧碰着个正着:“是玉清丫头啊,老三也真是,竟把你也惊动了,你若是睡不好,郡主生辰那日可就没精气神儿了!”说话的是大伯母,好一副关心她的模样啊。

樊玉清施礼问候,微微一笑道:“大伯母想必是夜里睡差了,怎的忘记郡主的生辰是下月了,这才是月中呢。”

“呵呵…是吗?原是我记岔了。”大伯母有些架不住面子,又耐不了她怎样,只好转个话题道:“咱快些去瞧瞧吧,听老三媳妇这声儿,怕是要把老三打死了!”她说着拉着大伯父快步往三叔院子走去。

樊玉清跟在后面,像是上位者的姿态看着院子内发生的一切,她的父亲如上一世一样,说着帮三叔摆平的话,如此大度,比起对她,这才是一家人,出了事理应想着如何解决,而不是考虑如何将人送走。

显然三婶婶是不乐意的,依旧採着三叔的发髻,怒气嚎叫道:“樊保源你竟敢出去偷吃,你个没良心的死东西,你对得起我吗!没钱还偷吃,那些青楼的贱人竟然不打听清楚再下嘴吗?这是多么着急啊!”

旁边蹲在地上不敢出声的樊思远瞧着母亲如此说话,不禁要替父亲辩解:“母亲,父亲不是专门去的蒹葭苑,还不是您说今日让我们别太早回家,我与父亲去茶楼时路过那地,被那些妖女缠身摆脱不了方才卷了进去的。”

樊玉清只是微微一笑,心想:原来是避着她呢。

三婶婶怒火更大:“难不成是那些贱人强迫他醉生梦死的吗?还有你樊思远,你小小年纪竟然也进了那种腌臜地儿,你是成心想气死老娘啊!果然啊,老祖宗说的对,家里有个青楼女,全家都得带些勾栏子做派,真是造孽啊!”

三婶婶将矛头指向了凤鸢,只瞧见凤鸢听到此话时,原本看热闹的高兴劲儿,一扫而光,脸色骤变,随后狠狠地掐了一下樊保澜,欲哭无泪的说道:

“三弟妹这是什么话啊,我可不曾得罪你啊!”

清清:一场大戏![捂脸偷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三叔蒹葭楼白嫖被逮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经年烈酒

穿越两界的杂货铺

婚后动人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

替嫁多年后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孤鸾戏
连载中孤鱼易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