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灯盏中摇曳,将南胥月的侧影投在身后的墙面上。他指尖捏着最后一枚棋子,迟迟未落。
封遥望着棋盘上交织的黑白棋子,似是陷入沉思。
“今夜需你守在别院。”南胥月突然开口,最后一枚棋子“啪”地落下。
“是。”封遥没问缘由,她知道,若是公子不告诉她,就是还未到需要她知晓的时候。
就像一年前重逢,公子并未在一开始告诉她,他丹窍未毁一样。
日落西山,天色渐晚。
南胥月今晚要做一件大事,但以他现在灵力恢复的程度,恐伤及性命,所以他让封遥守在门外。
因为南胥月在卜算上的绝顶天赋,早前南庄主在他卜算能力稳定之后,山庄如有什么大事就会让他提前卜算一下。
这几年大大小小的事情南胥月的卜算从无错漏。大概在两年前,南胥月的卜算之能进一步增进,可以开始算到生死之相。
南胥月并没有和南庄主透露此事,但是南庄主也看得到南胥月的成长。于是两年前的某天,南庄主希望他卜算一下蕴秀山庄未来的走向。
卜算一个门派未来的走向是一个极大的卦象,因为牵扯因果和人数众多。哪怕在当时南胥月也只能卜算出近十年的卦象。
南胥月应承下来,但也和南庄主表明,他不知何时才能推演出来。
在此之后,南胥月先是算了自己的生死卦象,结果卜出了自己未来三窍将毁,却留得一命的卦象。那时候他就知道,他在卜算生死卦上,目前还只能卜算到近几年的事情。
在这之后他便想继续卜算蕴秀山庄的卦象。但是卜算生死卦,尤其与卜算者自身性命相关的卦象,不仅对灵力消耗极大,还会反伤自身,所以他只能暂时作罢。
时隔一年,南胥月开始推演蕴秀山庄未来十年的卦象。
正如他之前所想,这卦象牵扯人数众多,因果环环相扣,并非一时能推演出来的。结果在三窍被毁之前,他只算出蕴秀山庄五年后有一大劫。
是死劫,但死中有生意。
如今,南胥月的实力其实还未恢复到受伤之前,他的丹窍真的被损伤严重。
但是五年的时间如今已过去一年多,他必须早做打算,提前布局。
所以,他今天就要将之前没有算完的卦象,推演完整。
山庄因何有此一劫,此劫过程如何,结局如何,南庄主和南星晔在此卦中会走向什么结局。
他今日,都要算出来。
封遥在门外攥紧剑柄,有些焦急。如今已过去快四个时辰,眼看天都快亮了,可是屋内一丝动静都没有。
“咳,咳咳——”封遥听到屋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声,赶紧推门进去。
血已经染红了南胥月的衣襟,他一袭白衣,如今鲜血点点散布在他衣摆上,像是冬日的寒梅。
“公子!”封遥赶紧扶住他,“属下去取药!”她转身欲走,手腕却被冰凉的手指扣住。
“帮我运功。”南胥月的声音轻如游丝,“过膻中,入丹窍。”
封遥冷静下来,立刻施法未南胥月输入灵力。
刚刚她太着急了,没有发现南胥月这显然是强用灵力过度的状态。
不过一会儿,封遥的额头已是布满冷汗。虽然南胥月之前重伤,但他也不过是从大乘初期跌入金丹。
以封遥筑基期的灵力来说,投入南胥月体内,犹如杯水车薪。
如果说封遥第一次对力量有莫大的渴望是在一年前弟弟身亡的时候,那么如今,就是她第二次,那么的希望自己变强。
“封遥,停下。”南胥月突然断开灵力的传送。再这样下去,封遥的境界怕是会退步。
“无论何时,都记得看顾自己的性命。”南胥月顿了一下,又说:“以后还有很多需要你做得事情。”
“是。”封遥边说边把软垫放在南胥月的背后,让他可以靠着。
“我卜算了蕴秀山庄未来的卦象。”
南胥月此话一出,封遥就知道他为什么会竭尽灵力,她也知道一定是有什么迫在眉睫的事情,才会让南胥月在实力还未恢复之时,就急着卜算。
“封遥,留给你成长的时间变短了。但对山庄的布局,倒是可以稍作喘息...”南胥月虚弱的说道。
封遥拿起披风给他盖上:“天快亮了,公子休息一会儿吧。”
南胥月缓缓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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