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出门,宋青时托腮愣愣地盯着烛火发呆,等回过神发现展昭去得有些久。忍不住叹气,怀念起微波炉来。
热一碗药,微波炉三十秒就能搞定。在这里还要烧火,处处不便利。
不知过了多久,展昭终于回来了,提着个食盒还拿着个糖画。
瞧见糖画的那一刹那,宋青时眼睛亮了亮,突然觉得自己犯傻了,药苦不知道吃点糖甜嘴吗?
展昭可算见到姑娘舒展了眉目,心道还是糖能哄人。
将糖画递过去,她欣喜地接了,他这才打开食盒。
因这惊喜宋青时浑身的酸痛似乎都消了几分,眼神晶亮地瞧着糖画,“这是山羊?我还以为会是软绵绵的绵羊,绵羊更可爱。”
展昭失笑,这也挑剔?罢了,精神好了便好。
“夫君,你手气这么好?”
展昭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馄饨,笑道:“我多添了两文,让摊主帮我画的。吃点馄饨垫垫肚子再喝药。”
热气腾腾的馄饨上飘着嫩绿的葱花,瞧着就有食欲。
宋青时又觉得鼻头发酸,原来他去这么久是出去给自己买糖买馄饨去了,眼圈不由泛红,“夫君……你真好……”
展昭笑笑:“不是饿了吗?我还带了蜜饯回来,喝了药吃个蜜饯便不苦了。”
宋青时这一日只吃了些白粥,是真的饿,一碗馄饨连汤都喝了。人暖和了起来,出了点薄汗体温降了些,人也精神了。
来了精神便开始讲究起来,“今天衣服湿了好几件,明日定要沐浴!”
“不成,先忍两三日,待好了再说。”
这几日他没空给她提水,以她的力气,提水能累得够呛,现在病中更没力气。便是他帮着提水,这样的天气,她磨蹭半个时辰又得着凉。
或许是吃饱,胃里有东西垫底,宋青时捏着鼻子把药灌了下去。接着赶紧吃两个蜜饯甜嘴,果然没那么苦了。
喜得她弯了眉眼。
果然还是得展昭,一下就解了她的愁。
这一夜宋青时睡得安稳,高烧终于退了下来,也不再做光怪陆离的梦,一觉到天亮身体松快了不少。
起床洗漱了一番,终于觉得清爽,昨日浑浑噩噩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去厨房转了一圈,空荡荡的,除了一些米便没有其他。上回说要囤些东西,却不知道屯些什么。
回头还是要问问张婶,哪些东西经得住放。
烧退了便没什么大碍,今日出去逛逛,买点菜吧,饭总要吃的。
不由叹气,怀念起外卖来。听说这时候也有外卖,可那也得有人去店里点菜。
拎了篮子准备出门,脑子了琢磨着今天吃什么。从古至今,这个问题都是灵魂拷问。
才开院门,便间谷雨提着食盒迎面而来。
“青时,你去哪?今日好些了吗?”谷雨快走几步迎上来。
宋青时眉眼弯弯,全然不见昨日的萎靡,“公孙先生医术了得,我没事了。”
谷雨挽着她的隔壁往院里去,“公孙先生的医术自是了得,他若是想,进宫当御医都不在话下。你才好些还是要好好歇着,展大人让我给你送馄饨过来,中午他给你带饭,让你别忙。”
宋青时想起早晨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进了房间,是展昭吗?她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心里暖暖的,他真细心,处处周到。
不是忙着查案吗?不会给他添麻烦吗?想着便问起案子来。
谷雨唏嘘:“说起来荒唐。老胡的媳妇王婶是个媒婆,城西头的老光棍大刘每每见着她都托她给自己说媒。前些日子王婶替他寻了姑娘,牵了桥搭了线,两人互相中意。”
事情到此本该圆满了结,但是——
“本是好事,谁想王婶无意中得知那姑娘根本不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自己被蒙蔽了!”
宋青时被勾起好奇,虽然这会儿的八卦靠口口相传,耐不住娱乐少,谁家有点鸡毛蒜皮都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清白这词听着就有故事,怎么可能瞒得住?
便问:“那姑娘怎么了?”
谷雨露出嫌弃来,“那算什么姑娘?呸!”
“不是姑娘?”宋青时想了想,“那是寡妇?”
寡妇确实不算姑娘。
“要是寡妇倒也罢了。”谷雨有些火大地将手中食盒重重放到桌上,随即便惊呼起来,“哎呀,瞧我毛毛躁躁的,何苦为不相干的人生气?别把药洒了。”
说着忙打开食盒查看,还好还好。松了口气,将馄饨先端出来给宋青时。
“王婶先时打听到那……那女人家中父母双亡,遭恶霸觊觎骚扰,为了避祸才带着弟弟搬来此处没多久。她这般条件想寻好人家无异于痴人说梦,不过,大刘模样长得丑,平日靠打零工糊口,两人也算门当户对。”
“谁想啊,那女人根本就没一句实话!她哪里是为了避祸来此处,邻居说瞧见有男人晚上去她院子。再有她那弟弟根本就是她儿子!”
“啊?”宋青时目瞪口呆,这是外室,还给人家生了孩子。
都这样了,她不好好当外室,招惹大刘做什么?
谷雨接着道:“王婶得知之后简直晴天霹雳,她还从未见过这么能扯谎的人。若是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自然要跟大刘说清楚。你猜大刘知道之后怎么着?”
宋青时茫茫然摇头,还能怎么着,自然要跟那姑娘断了。不对,若是这般,老胡又怎么会被害抛尸河中?
“不愧是给人当外室的女人,不知道怎么吹得枕边风,大刘不仅没有气恼,反而觉得那女人受了委屈!两人反而将王婶堵在路上,那女人气势汹汹地还动起手。王婶人高马大哪里能被她欺负?”
听到这,宋青时只觉得荒谬,无脑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居然在现实上演了!
“见女人在王婶手下吃亏,大刘这个瘪犊子,竟然制了王婶,让女人放手打!这都什么人呐!”
宋青时听明白了,“王婶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老胡去找大刘讨说法,不想被二人害了性命。
“那……案子结了?”
“没呢!狗男女杀人抛尸早就跑了,这会儿前头应该正在取证找人。”谷雨叹口气,“王婶真是冤枉,本是好心,哪曾想会招来此等祸事。”
宋青时也是唏嘘,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因同情老胡和王婶的遭遇,恐惧倒是消了七七八八。
老胡死不暝目抓她也是想伸冤吧?
接过谷雨递过来的药,温温的正好入口,干脆利落地一口气喝了,赶紧往嘴里塞了两颗蜜饯。
谷雨一拍脑袋,“瞧我,昨日怎么不知道给你带些蜜饯过来?不怪我,每回给展大人送药,他都喝得面不改色,好似半点不苦似的。”
嘻嘻一笑,“这蜜饯是展大人买的?展大人对你可真好!”
宋青时又脸热起来,他是被自己哭怕了吧?做噩梦哭,生病难受哭,嫌药苦也要哭……公主病得厉害。
亏得展昭好脾气好耐心。
这会儿嘴里残留的苦味正好能压要翘起来的嘴角,生硬地转了话题,“我现在没事了,你教教我怎么熬药,我自己熬。”
谷雨挤眉弄眼:“那怎么成?展大人特意托我照顾你。”
说笑归说笑,谷雨没多一会儿就送了炉子药罐过来,教她怎么熬药。宋青时认真地记,熬中药这事还是得古法慢慢来,至少在现代也是用药罐慢慢熬,最多是用煤气灶,大抵流程是不变的。
横竖无事,她就搬了椅子到院子一边做针线一边熬药。
院里春光暖暖,药香袅袅,枝头麻雀叽喳。若是不去想前头的命案,眼下好一派惬意。针线做累了便看看院里,琢磨着烤炉砌在哪里合适。
又觉得院里有些单调,种几盆花草添趣也不错,改日等她好了去寻寻看。
抖开手中的衣衫举高了左右瞧,远看其实也能看得过眼,横竖里衣松松垮垮不需要凸显身材。
她现在瘦成一道闪电,哪有身材可言?
谷雨帮她裁布时让她在缝位上多留些富余,说这样以后长胖了放出来还能穿。当时她不以为然,觉得改来改去麻烦,小了重新做就好了。
现在缝了几天才有个雏形,已老实。放个缝份比重新裁布做一件方便多了。重新做一件不说费布料,也费时间。
且自己如今身无分文,全靠展昭养着,怎么好意思处处向他要钱?该节省还是要节省。
手中的衣服翻来覆去,有几处因为缝得厌烦,针脚越缝越粗,这会儿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在心里叹气,欲速则不达,得了,还得返工!
展昭推门进院便瞧见姑娘举着衣衫,早晨出门时他去她屋里瞧过,高热退了,这会儿能做针线想来已经无大碍。
只是病才好些,实在不必费神做这些。
宋青时见他回来欢喜地起身,起得猛了有些头晕,不得不重新坐回去缓了缓才又起身。又忽然想到自己手中的衣衫针脚羞人,忙藏到身后去。
[吃瓜]预收[七五]《姑娘惯会花言巧语》
温如溪穿书了,穿成空有美貌和万贯家财的炮灰绿茶。
此外,还好死不死绑定了炮灰绿茶逆袭系统!
天天催她做作死任务,扬言每天一个小任务累积好感,最终实现娇养展昭的伟大目标!
哈!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傻x系统?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有钱有颜躺平享受人生不香吗?为什么非要送人头当女主追求展昭的垫脚石?
姐不干!姐要独自美丽!就算系统商城有琳琅满目的商品也打动不了姐的心!
结果没几天大姨妈就对她强制狠狠爱,温如溪秒怂,姐不仅需要止痛药更需要姨妈巾!
作死小任务是吧?温如溪咬牙切齿,偶尔一次也不是不行!
脚步虚浮一步三摇满开封府找展昭,才娇弱无力唤了声展大人,就低血糖警报,头昏眼花软绵绵地昏厥过去!
***
在展昭看来,温姑娘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对自己尤为热情。
嘴巴抹了蜜一样,赞美之词铺天盖地。
他例行巡街,
她面露钦佩:展大人为百姓披星戴月不辞辛苦,就是有你这样一心为民的好官,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他救助落难女子,
她托腮仰慕:展大人侠义仁厚,除暴安良,不论何时何地,你的红色身影和包大人的威名都叫人心安。
他早起练剑,
她满目惊艳:展大人身若游龙剑法卓然,今日得见,民女三生有幸。
他不慎受伤,
她抓着他的手,水眸盈诚挚:展大人,你为百姓付出的太多了,你这么辛苦,我实在心疼!往后不必如此,我养你!
展昭:……
还没到每个月那几天,温姑娘怎么就犯病了?
她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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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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