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觉醒

意识如潮水般缓缓回归,林初月睁开双眼时,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千斤巨石碾压过一般,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抗议。艰难地支撑起上身,她试图理清混沌的思绪,却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

"快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林傻子居然还活着!"刺耳的嘲笑声在宽阔的广场上回荡。

底下的众人交头接耳,肆意的辱骂擂台上的林初月。

林初月听着这些辱骂,也是一脸懵,自己脑袋里没有记忆,空荡荡的。

林初月勉强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巨大的石制擂台上。擂台下围满了人群,他们的装扮却让她愣住了——男子们穿着宽大的长袍,腰间别着古朴的玉佩;女子们则身着曳地长裙,发间点缀着闪烁的灵石。这些服饰像是从某个遥远的记忆中走出来的,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每当她试图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熟悉感,脑海中就传来一阵刺痛,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着她触碰那些碎片般的记忆。

嘲讽声此起彼伏,但林初月的注意力却全然集中在那些服饰上。视线扫过人群,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位少女精致的衣领上,那里绣着一朵若隐若现的祥云纹。这个图案...为什么.......出现......

就在这时,她的体内突然涌现出一股暖流。那感觉很奇特,就像是冬日里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充满力量。林初月闭上眼,细细感受着这股能量的流动。

"咦?那是......"台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林初月周身开始泛起淡淡的青色光芒,但是随即闪现了五彩的光芒,随着她的呼吸若隐若现。

"哼,就算觉醒了又如何?不过是最低级的杂灵根罢了。"人群中传来一道轻蔑的声音,说话的是个身着蓝色锦袍的少年,胸前绣着象征萧家的腾云纹。作为清溪城四大家族之一的萧家少主,他的一席话立刻得到了周围人的附和。

林初月:“五灵根又怎样?老天给我关上门,这天,我照样把它给踹了。”

“狂妄!”

"就是,就算觉醒了灵根,依然改变不了她是个废物的事实。"

四周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清溪镇四大家族——林、李、萧、诸葛,至于杂灵根灵根,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最低等的存在,连普通的杂役都不如。

林初月看着自己掌心泛起的五色光芒,虽然对这个世界的等级制度一无所知,但从周围人的言语中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天赋应该不咋地。她抬起头,目光掠过台下那些衣着华贵的修炼者。他们胸前的家族徽记各不相同,却都流露出相同的优越与傲慢。

林初月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个世界处处透着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就像一本被撕去了大半的书,只留下零星的片段。但她隐约觉得,自己或许并非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

就在人群喧嚣沸腾之际,一队人影徐徐而至。

林莽面色沉稳,领着几位家主穿过庭院的曲径。青石板路两旁种植着名贵的灵药,淡淡的药香在空气中流转。作为林家宗主,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世家大族特有的从容。

"罗宗主,罗夫人,这边请。"林莽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欠身相迎。

"哼,装模作样!"一道稚嫩却尖刻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林莽的表情纹丝不动,仿佛那完美的四十五度微笑是被雕刻在脸上一般。他的目光依旧温和,仿佛没有听见这刺耳的评价。

"允儿,慎言。"罗夫人轻声呵斥,却带着几分宠溺。

罗允儿扬着小脸,眼神里满是轻蔑地打量着林莽。在他眼中,这个永远挂着虚伪笑容的林家宗主,根本不配与他父亲说话。

"娘,我不要来这里,我要回去,回去!"罗允儿拽着母亲的衣袖,声音越发尖锐。

林莽站在一旁,脸上依然保持着那温和的笑容,仿佛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只是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又很快松开。

"回去!"罗宗主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

"林家主,小儿不懂事,我们还是先进去吧。"罗夫人打着圆场,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却又透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意味。

"那好!这边来——"林莽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宴厅已经备好,今日特意准备了珍藏的碧霞酒......"

一行人正要踏入宴厅,远处擂台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喧闹声中夹杂着惊呼,隐约还能听到"傻子"、"杂灵根"之类的字眼。林莽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眼角余光扫向身后站立的一位灰衣执事,轻轻点了下头。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步伐,继续带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名执事会意,悄无声息地退下。

"这林家,连个安静的宴会都办不好。"罗允儿又开始小声嘀咕,语气中满是不屑。

"呵呵,年轻人切磋难免热血上头。"林莽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那边的骚动不过是家常便饭,"罗宗主,我们往这边走吧"

罗允儿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被母亲轻轻拉了一下衣袖。

林莽继续说着:"说起修为,我听闻罗宗主近日突破了一个小境界,当真可喜可贺。"

...........

远处,灰衣执事来到擂台边,眼中带着几分轻蔑与不屑:"二小姐,请随我来后院。"他的语气里透着敷衍,显然对这个"痴傻"二小姐并无半分尊重。

林初月缓缓转过头,淡淡地看了执事一眼。那目光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直透人心,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威压。执事猝不及防对上这道目光,只觉得浑身一颤,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般。

这、这不是那个人人都能随意嘲讽的傻子该有的眼神......

"二、二小姐,"执事的语气立刻恭敬了几分,后背不自觉地微微弯下,"家主让你移步后院休息,小的为您带路。"

林初月闻言,只是轻轻点头,一缕清风拂过擂台,卷起她略显凌乱的青丝,几缕发丝在风中轻轻舞动。原本喧嚣的场地渐渐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这个清冷的少女身上。林初月缓缓起身,裙摆在风中轻轻摆动。脚步虽然从容,她就这样在众人或惊叹或疑惑的注视下,跟随着执事的脚步,向后院的方向款款而去。

随着她的离开,擂台周围的人群才仿佛回过神来,窃窃私语声重新在场地中响起。

两人沿着僻静的青石小径前行,穿过几进院落。与方才判若两人的执事始终保持着恭敬的姿态,甚至不敢走在林初月前面半步,生怕怠慢了这位突然变得深不可测的二小姐。

路过的下人们看到这一幕,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平日里对二小姐最是轻慢的张执事,怎么今天......

林初月跟随执事穿过庭院,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暗中将周遭的一切尽收眼底。庭院中的假山石上似乎镌刻着某种古怪的符文,那些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奇特的能量波动,如同无形的涟漪般轻轻拂过她的皮肤。所有这些细节,都在帮她一点一点地拼凑着这个陌生世界的图景。

"二小姐,请。"来到一处雅致的小院前,执事毕恭毕敬地侧身让路,神情较之前更加恭谨,再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的余光偷偷瞥向林初月的背影,看着那道挺拔而优雅的身姿,心中升起一个令他不寒而栗的念头:难道二小姐这些年的"痴傻",都是装出来的?

"家主有令,请二小姐暂时闭门思过,不得踏出院门半步。"张执事低着头,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林初月淡淡开口,声音透着几分讥诮。

张执事语气中带着几分为难,"还请二小姐见谅。"

待人离开之后,林初月开始打量梨园的布置,她远远的就看见庭院内的微弱的气运正在缓慢的流向不远处的一个院子内。她推开庭院的木门,庭院不算太大,约莫一百平方米,但布局精巧。右侧是一片竹林,竹叶婆娑作响;左侧种着几株古梅,虽未开花,但枝干虬劲,显然历经多年精心照料。中间是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径,蜿蜒通向后院,路边点缀着几块形状各异的太湖石。

"有意思。"林初月轻笑一声,目光掠过院中的布置。

这座庭院虽然看起来布置的惟妙惟肖的,但是庭院内的物品摆放位置什么的都是有讲究的。

院墙上爬满了常春藤,藤蔓的生长走向被巧妙引导,暗合五行相克之理。墙角几处不起眼的裂缝,是特意留下来的"导气口",用来让人气运流失。

整个庭院的格局看似很好,实则是以"反吉为凶"之法布置。将美轮美奂的景观组合起来,反而形成了最致命的局。外人看来,这就是个顶顶好的庭院,却不

知每一处的布置,组合起来形成的阵法正在源源不断吸食主人的气运。

这恐怕也是这具身体成为傻子的原因。

最狠的是,这些布置都用最普通的物件完成,就算是术士来看,也只会觉得这庭院风水不好,却绝想不到这是个精心设计的局。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禁闭毫无异议。

而此时的正厅中,林莽仍在与各家主谈笑风生,仿佛方才那场风波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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