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收敛了一些，他抬眼看向杰克，明明是仰视人家的，倒坐出了一副睥睨天下的气势：“哦？”
杰克不带怵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和他对视。
不愧是人气第一第二，这气场不是盖的，要是一张CG图，背后就会有带着颜色的气场在相撞了。
果然榜首之争、素来如此，TOP是所有人都不能拒绝的诱惑，要不是莫真自己硬件条件不行，也是想争一争月考年级第一的。
“你没救了。”魏沉虚怒骂，在莫真还来不及回嘴前，又开始扯着嗓子给杰克喊加油。
莫真又有些郁闷：“你就这么讨厌霸总吗？”
“生理性厌恶。”魏沉虚说得咬牙切齿。
“……他就是个纸片人。”
眼看杰克要因为语文不顺溜落于下风了，魏沉虚痛心疾首，嘴巴一瓢道：“原作都是有原型的，霸总的原型就是个没安好心的狐狸精！”
“……你为什么会知道？”
魏沉虚好像发现说漏嘴了，连给杰克加油呐喊的声音都低了下去，正支支吾吾应付道：“这……毕竟是我们做的游戏……背景调查总要全……”
莫真半信半疑，而面前的榜首之争也结束了，杰克被霸总的一通话绕晕了，正在原地复盘。而霸总应付完未成年，又笑眯眯地看向莫真。
他从怀里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名片，不由分说地塞到了莫真前胸的口袋里：“这是私人手机号，记得加我微信。”
他起身，低头看着莫真，语带威胁：“我希望不久之后手机上能收到一条好友申请，不然，我可能要时隔许久拜访一下尤老师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莫真一脸菜色地目送霸总潇洒离开，此人霸气到在食堂硬生生走出了T台的气场，果然不愧是人气第二。
人气第一坐在原地怀疑人生，人气垫底还在扒饭，莫真看着眼前的餐盘，感觉彻底没有胃口了。
他只能安慰自己，至少庄晓梦没有和霸总产生联系。
对此，魏沉虚痛心疾首，直到在回家的地铁上都没有安分：“你产生联系比玩家提升好感度更糟糕啊！”
“为啥？你们游戏不是一切以玩家为中心吗？”
莫真好像能看见魏沉虚的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大概是有太多不能说的，导致他的千言万语只能汇聚成一句：“……这不一样！”
“玩家两边一起刷好感度，最遭也不过是两边好感都不够，最终不能走向HE，大不了重开……”
“混蛋你说得容易，上七遍高三的又不是你！”
“咳，大不了重开！”魏沉虚思路被打岔，咳了一声试图将话题拉回来，“但是，让那个狐狸精注意到你才更不是好事！”
莫真回忆了一下从见面至今霸总的表现，客观地评价道：“他也没那么糟吧……”
魏沉虚快变成烟花炸在莫真脑子里了：“他怎么不糟！你就这么喜欢他吗？我对你不够好吗？Looking my ass！”
莫真一口气差点没上来：“eyes！eyes！把你的三角猫口音收收。”
魏沉虚没理也要搅和三分：“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就是在偏心他！”
莫真郁闷得情真意切：“我是个BUG，他是个纸片人，我们谁都别笑谁。”
魏沉虚急得开始泼脏水：“那厮从小就会装，孩子王从小打到大，当了霸总以后更是嚣张到天老大他老二，谁要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谁就会被他玩死啊！”
“……法治社会。”
“哎呦，不是那种意义上的玩……”魏沉虚眼见劝不动，口气愈发着急，“猫逗老鼠知道不，就那种，从精神上享受对方被他逼到极限然后气急败坏。”
“所以你被他玩到气急败坏过？”
“P，我们横竖也是有来有回……啊！”
大脑里清净了。
莫真轻笑出声，虽然在地铁上突然笑出来像个神经病，但他一时没法抑制内心的愉悦。
魏沉虚在他的脑海中瑟瑟发抖像个鹌鹑，而莫真用那种轻柔又危险的语气说道：“我想，等回家以后，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了。”
莫真把自家大门一关，转过身，就看到魏沉虚的虚影跪在地上，背后还背了个长长的纸筒。
“……这是啥？”
“荆，”魏沉虚低头，“我态度诚恳先请罪，你别生气。”
莫真哭笑不得，他伸手拉起魏沉虚：“没生气。我就是有点猜测想诈你。”
一个平A，对面大就交了。
魏沉虚一边站起，一边还在强调：“……我平时没那么缺心眼，也就是对着你……”
莫真不走心地嗯嗯啊啊应着，窝进沙发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魏沉虚见状，也麻溜地蹭到了他身边坐下。
“招吧。”莫真斜睨他一眼，“还是你有啥不能说的？”
“大部分能说……”魏沉虚叹口气，“主要过不去我心里那关。”
莫真颇为赞同：“那是，换我写过这种狗血粪作，我都恨不得穿回过去把自己人道毁灭了。”
“……”魏沉虚声音发飘，“倒也没那么糟糕，虽然看着有些脸红耳赤，有些方面处理得也不像样，但也有那么一丢丢细节让人感到欣慰。”
“……你不愧是写小说的。”
话题被揭开，魏沉虚反而镇定下来，也可能只是活人微死，不会再有什么能够伤害到黑历史在眼皮子底下动起来的他了。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演技没那么好，”莫真思索了一下，“虽然每次问你剧情啥的你都不知道，这点装得很好，但有些细节你又意外得很清楚；每次提到原作你声音就发飘；还有你对霸总的态度是最明显的地方……”
魏沉虚顿了顿：“剧情我是真不记得了，都是高中上课闲得无聊写的，谁知道当时会写成这样。”
“……”
这么想来，此人压根就没怎么费心思掩饰啊……
莫真旧事重提地打趣道：“你的小说被改编成游戏，怪不得要你本人来管理项目。”
魏沉虚痛苦地将脸埋在双手中：“我自己都没想到黑历史怎么就暴露了，我被我妈拎进公司看到企划书的时候人都傻了，同事居然还和我说这是本畅销小说……”
他抬起脸，那表情看得莫真都心生不忍，而他只是徐徐地抬头望向天空，好像灵魂都被抽走了：“我只能竭尽全力让游戏不要那么……离谱。”
晚了，在你设定出宏大的七生七世和各种恋爱TAG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已经没救了。
莫真想起魏沉虚曝光的原因，问道：“所以霸总真的有个原型，他是你朋友，你把他写进小说报复？”
魏沉虚义正言辞地纠正道：“我的阶级敌人。我当时只是想写他被女人甩所以写进去的，谁知道他后来真的成为霸总了，该死的变色龙。”
又是狐狸精又是猫这次还是变色龙的……“你都给快人家安上一个动物园了。”
“他应得的，我恨不得把他比喻成狗屎！你也不要靠近他，他没安好心的。”
“你本来就不该高中不上课写小说，还写出个长篇巨制。”好学生莫真摇摇头。
魏沉虚回答道：“我本来也没想写那么多，我当时只是想写一点小短篇发泄一下心情，谁知道我表妹看到了，她就央求我把文改一改……我就顺手改成恋爱小说了。”
莫真表情怪异，他压低声音嘟囔了几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在外面的世界考上大学了吗？”
魏沉虚回答：“跨星际交流去了。”
见莫真还有点疑惑，他补充道：“按你的理解，出国读大学。”
万恶的有钱人。
莫真羡慕地扶额，顺口问道：“霸总是你朋友……敌人的原型，那你呢，是谁的原型？”
“……”魏沉虚错开了视线。
没想到这个问题被魏沉虚回避了，莫真感兴趣地凑过来：“真的有？谁？”
莫真的靠近让魏沉虚不自在地握了握拳，他像是拿莫真没有办法，抓了抓一头乱发，自暴自弃地回答：“呃，不算原型，只是稍微参考了一下，再说我表妹开始看文之后就被改得面目全非了，都不是本尊了……”
铺垫了一长串之后，在莫真不耐烦之前，他声若蚊呐地哼唧了一声：“杰克。”
“啊？”
“不是现在的杰克，早期的杰克没有那么离谱，从魔王那版开始就不对劲了，你别当真……”
“怪不得你支持杰克力压霸总，”莫真反应过来，“人气第一你一定很爽吧。”
“说了那早就不是我了，那就是个纸片人！”魏沉虚跳起来，在莫真笑嘻嘻的表情下气鼓鼓地坐回原位。
莫真一直在回避一个最关键、他也最感兴趣的问题，不知道魏沉虚有没有察觉到，但临到两人完全说开，他也始终没有勇气问出来。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又带着一点试探地转移话题道：“这么说来，你还算是我的造物主了，我们这个世界的创世神？”
魏沉虚猛地抬头，直直看向莫真。
他的眼神太复杂了，视线又如此火热，以至于莫真不得不先一步错开视线。
他低头看着地板上的蜘蛛缓缓爬过，耳边响起魏沉虚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如果我是创世神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早逝，只成为一段回忆。”
魏沉虚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余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绝对不会。”
感谢您的阅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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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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