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都出现幻觉了,我好像看见李辰舟那家伙从上面飞过去了。
秦小良浑浑噩噩地想着,以他那冷淡的性子,怎么会来这凑热闹。若是被他发现我此刻的囧境,只怕更是要站的远远地瞧热闹。
李辰舟在拥挤的水泄不通的人流上来来回回行进,双目极速地搜寻,可如此乌央央的人都顶着大脑袋,根本寻不到哪个是秦小良!
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
方才一不留神运岔了气,此刻几番奔走,李辰舟只感觉胸口憋闷,气息紊乱。
他在树头停下来,等呼吸稍平,一个飞身跃到了一旁更高的树上。
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绝望地塞在一起,他很快发现在这庙会的几个角落,皆有小路可供人行走,若是这些人往这些地方去走,人群就像水流,自然慢慢就能疏通。
不远处有一片卖布的摊位,那五颜六色的布匹如虹一般遮在半空之中。
李辰舟取出秋水剑,双脚在树梢上轻轻一踩,整个人便如飞燕一般飞跃而出,脚还在半空中,手中剑挽起,一股剑意如有实质一般在半空中划拉出一道剑光。
“嘶啦”,一大片成片的布匹放佛七彩云朵被人从中分开,变为两半。
半空中李辰舟轻点一旁的木桩,便接住了半空中飘飘荡荡的一匹蓝色碎花布。
原本飘荡无依的布到他手中,突然如有灵性一般,张扬曲折,随心所欲。
周围人被声音惊动,还不待看清发生了什么,边上的十几人却感觉被网兜兜住一般,被一块蓝色碎花布层层缠住,天旋地转之下便被啪地扔到了一个小路上。
他竟是用布单手裹起了人来!如扔沙包一般,将一大群人一点点的扔走。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被这块蓝色碎花布裹狭着扔走了。
就在秦小良感觉在热油锅里将要失去知觉的时候,突然觉得周身的压迫似乎轻了起来,她努力睁开已经迷迷糊糊的眼睛,惊喜地发现人群在动了!
“张筲,张筲!”秦小良哑着嗓子道,“我们好像不用死了。”
张筲面色已经紫红一片,此刻发现呼吸突然顺畅起来,眼看着人渐渐散开。
如此劫后余生,他忍不住在秦小良发顶落下一吻。
秦小良如遭电击,只觉得被他吻过的地方被火烫了一般,连头发丝都痒痒的。
李辰舟几番疏通,已是累的喘不过气来,眼见着人群流通起来,他暗暗咽下喉头涌上的血水,便挤入人群找秦小良的下落。
不想没一会,便听到了她的声音,他用力拨开人群果然见到了她,方要上前将她带走,却顿住了脚步。
此刻张筲双臂环着,将秦小良紧紧拥在自己怀里,两人衣裳褶皱,很是狼狈。
然而张筲轻轻一吻,秦小良面红过耳,两人面上都含着说不出的笑意,。
李辰舟眼见两人浓情蜜意,已是恢复了大半,看来此处用不着自己,遂转身准备回去。
余光中却见一旁支好的摊位柱子上原本爬了几个躲避的人,此刻见人群缓缓往前挪动,已不再拥挤,便一个个爬了下来。
不想那柱子几经晃荡,正正向着秦小良的方向歪歪斜斜地便倒了下来。
李辰舟心中一跳,迅疾转身,双脚蹬得地上土层飞溅,猛地向前扑来。
不想到底迟了一步。
那柱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张筲的背上,他受力不住,哇地一声吐出血来。
被他护在身下的秦小良被这变故弄的呆住了,直到被喷了一脸的血,这才反应过来叫道:“张筲,张筲!”
她费力地将张筲翻转过来,见他面色由紫透白,嘴角血迹斑斑,不由吓得大哭道:“张筲你怎么样啊?”
张筲努力扯起嘴角笑了笑道:“我没事,就被砸了一下而已,我一个大男人不算什么,你没被吓着吧。”话还未说完,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秦小良吓得傻了,抱住他嚎啕大哭:“你怎么这么傻啊,干嘛跑过来替我挡这一下?”
张筲见自己吐了大堆的血,以为命不久已,颤颤巍巍从怀中拿出一只金钗。
那金钗上是一只展翅凤凰,做工极为繁复华丽,张筲对着秦小良断断续续地道:“我在苍阳府,无意中见到了这只金钗,那时便想到了你,在我心目中,你就如这凤凰一般耀眼夺目。我一直将它随身放在怀里,就等着可以早点送给你。”
“今日我约你来此,是想问问你,你喜欢我吗?小良?”
秦小良不住地点头,抱着他哭道:“嗯,我喜欢,我喜欢你。”
张筲继续交代遗言:“小良,我。。我今日原想问问你,是否愿意嫁给我,但是我。。。我们来生有缘再见吧。”
秦小良立马捂住他的嘴道:“不,你不会死的,之前那个李辰舟都没气了我们都能救活,你一定没事,等你好起来,我们立刻就成亲!”
张筲原本暗淡等死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忍不住激动地道:“当真?可是你方才说我们。。”
“嗯!当真!是我之前没有想明白。我们的事情虽然不会一帆风顺,但若我们诚心相爱,便是前路再荆棘遍野,我也一定会蹚平了!就像你手中的凤凰金钗,我知道的,凤凰并非生来便如此华丽,它也是烈火煎油,方才升华。”
阳光打在秦小良光洁的皮肤上,此刻她泪眼婆娑,却说着这样有力的话。
李辰舟呆站在一旁,觉得这位张筲真是好福气。
他方才那两口血看着吓人,却反而因为吐的及时,将那重物所受之伤去了大半,不过养个两日便可痊愈了。
不想因此,顺利地抱得美人归。
这是秦小良这个蠢女子。。。只怕后面有苦头要吃。
李辰舟捂住胸口咳嗽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此地。
不想行到半路,他突然顿住了脚步,眸中冷色闪过,他一动不动,却突然手中小箭向着路旁的草丛疾射而出。
“嘟”地一声,一人应声而倒。
随着这人倒地之声响起,十几个黑衣人自两旁的草地里飞跃而出。
两边人的手中各自拉着一张极细密的银色丝网,那银色丝网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网显然是专门用来防他的金箭。
眼见着这些人如乌云一般欺压而来,李辰舟双目微眯,取出腰间秋水剑,通亮的剑身在上空挽出一道光洁的圆圈,“叮铃铃”,剑身划过两张铁网,发出悦耳的声音。
只是那铁网上,却半点痕迹也未留下。
李辰舟不为所动,突然折身向下,剑尖向下方地面刺去。
在丝网罩到头顶前一瞬,秋水剑插入地面,李辰舟手腕一翻,剑尖挑出坚硬的地面碎土。那碎土裹挟着千钧之力从下自上,向着周围人扫射而去。
几人被土石击中胸口,“啪”地一声自半空中掉了下来。
李辰舟蹲在地上,眼疾手快,手腕上小箭应声而出,堪堪中了一人的胸口,那人闷哼一声,连地都未沾到便中箭而亡。
其他十几个黑衣人对于失去同伴毫无所动,他们张开手中丝网,自上而下向李辰舟兜头罩来。
李辰舟拄着剑落在地上,腿上肌肉绷起,足尖发力,向左弹射而出,哪知突然感觉胸口一甜,一口血忍不住喷了出来,半空中顿时感觉浑身绵软无力,“啪”地落了下来。
不过是落地的一瞬间,李辰舟咬牙翻身而起,欲要向前刺去,不想手中无力,秋水剑竟然脱了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银色丝网兜头罩下。
丝网不知是何材质所做,落了下来之后竟将李辰舟裹缚在内,越是挣扎束的越紧。
十几个黑衣人站在前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丝网套住的李辰舟。
丝网甚密,看不清楚外面,阳光从细密的缝隙里透进来,才不至于太过黑暗。
李辰舟艰难地伸出手抹了嘴角的血,反而盘腿坐了下来方道:“腊月初八,大好的日子,不想我竟着了你们的道。”
“殿下似乎不担心?”
李辰舟道:“担心什么?你们会杀了我?”
外面的黑衣人道:“我们确实不会杀了殿下,只是殿下在西莽时,一直传闻您甚柔弱,手无缚鸡之力,平日里连杀只鸡都不敢看。不想竟真的藏着这一身武功,实在有些棘手。”
“哦,原来你们是想要废我武功。”
“我们也是为了殿下的安全着想。殿下忍辱负重,心思如此细密,既然扮柔弱,不若便扮的真一些。在下不出此下策,恐难让殿下心甘情愿自废武功呢。”
“要不在废武功前,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给我下的毒?”
那黑衣人道:“以殿下的智慧,想必不难猜出。”
“我有什么智慧的,若是真智慧,怎么会着了你们的道。”
“恕在下不能过多相告。我们今日不会伤了殿下性命,只需废了您的武功,拿到麒麟印,便会放您自由。”
说着那人双手举起,在胸前结印,而后用力向丝网中的李辰舟推去。
李辰舟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之力向自己袭来,那力压的他满面通红,五脏六腑挤做一团,偏自己浑身使不上半分力气,胸口如坠巨石,扑地一口血喷涌而出。
不想今日竟真的着了道,要废武功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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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山河广阔,人间星河
为你,我愿死千千万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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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流云是皇室嫡长子,是最金尊玉贵的太子,天资卓绝,衣不染尘,受万民叩拜景仰。
然而这是他被废以前。
被废以后,他只是一条丧家之犬,人人喊打,甚至为了块馒头与野狗抢食。
直到他遇见了那杆银蛇长枪,和持着枪的少年。
他偷偷跟在那少年身后,看她喝酒,看她杀敌,看她……被杀。
她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之时,他才有勇气从草丛里跑出来。
她眼中却露出惊异的光,费力地朝他伸手:“小弟弟,你过来。”
“你别怕,这些日子跑累了吧。”她无力地笑了笑,竟自怀中掏出了早已冷却的馒头,“一直想给你,但怕我一叫你你又跑了。”
他接过了馒头在怀里捂热,面前的人却渐渐冰冷,再也捂不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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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陈国天下,一棍子打下去,十个陈国人里有九个是镇北王的死忠。
世人皆知,镇北王年少英雄,一杆银蛇长枪令敌人胆寒,
世人皆知,没有镇北王便没有如今安宁的日子。
可是无人知晓,威名赫赫的镇北王乃是一名女子。
更无人知晓,被世人奉为战神的镇北王,有朝一日会死在一个无名的小村落里,悄无声息。
而他,在卑劣的狭缝里窥探神明,看她升起,看她陨落。
自此以后,山河万里,寻遍世间之法,只为将她重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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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他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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