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登门拜访

第二天一大早,裴寂便拎着大包小包开车踏上“征程”。

“我快到了。”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屏幕的导航,补充道,“大概还有五分钟。”

听完裴寂发的语音,安思渝也不由得紧张焦躁起来,尽管上门来拜访的那人是裴寂而不是她自己。

她回了个“好”后,站在家门口转来转去,张望着他小车的身影。

“小渝儿,裴寂快到了吗?”厨房里面的外婆洗着水果,探出了头。

“嗯,还有几分钟。”

话音刚落,安思渝便瞥见不远处驶来的黑色轿车。

“到了到了!”她语气上扬,无比兴奋。

外婆闻言赶紧加快了洗水果的速度。

车开了过来,安思渝难掩兴奋,朝裴寂招着手。

裴寂见状打着双闪,回应她。

汽车缓缓驶来停在了院子里,安思渝小跑着迎了上去。

裴寂下了车。

今天的他罕见地穿了一身休闲的灰色运动服。整个人看起来都年轻活力了不少,像个男大学生般。

安思渝不禁看多了几眼,打趣道:“你今天怎么穿了运动服?倒是少见。”

“是吧,像男大吧。”裴寂抬眼望了一眼屋里,并没有外婆的身影,于是继续笑着玩笑道,“那不是怕外婆嫌我年纪大,不喜欢我吗?”

“反正证都领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安思渝耿直地脱口而出。

木已成舟,那还能怎么样。

裴寂望着她,眯了眯眼,一声轻笑自喉间溢出,重复道:“对,反正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后知后觉这个形容有些暧昧,有些歧义。红晕快速地染上了安思渝白净的小脸。

看到裴寂眼下有些乌青,她快速地岔开了话题:“你昨晚没睡好?”

“挺好的。”裴寂气定神闲地说着假话。

安思渝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喝完的两杯咖啡,质问道:“那你又喝咖啡?”

“我喜欢喝。”他继续编织着谎言。咖啡他是喜欢喝,但是车里的咖啡却是他买来为了提神用的。

他总不能,他总不能如实告诉她真相吧——啊,对,是的,他没睡好。他紧张到一夜未睡,睁着眼睛到天亮。他起了床,突然又失去理智像神经病般,在镜子前换了一个小时的衣服,查了一个小时的穿搭技巧。

常衣,他怕太随便。

西装,他怕太庄重。

最后犹豫来犹豫去,他从衣柜里翻出来一套几年前买回来却从未穿过的灰色休闲运动服。他穿上了它,盯着镜子几分钟。

最终,他下了定论——就它了。起码穿着还显年轻。

安思渝随他一起走到小车后面,拿出后备箱中堆着的上门礼品。

两人刚走进客厅,便撞见洗完水果将果盘端出来的外婆。

外婆仰着头,望着眼前这位高大英俊的男人。

“外婆好!”裴寂颇有眼力劲地开了口,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好好好,”外婆笑得灿烂,眼角的皱纹像一朵绽开的菊花,“长得真是仪表堂堂的。快进来快进来。”

“嗯。外婆,”裴寂快步走上前,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实的大红包,双手递到她面前,笑道:“我和思渝领了证才上门吃饭,倒成不是了。今天上门赔罪来了。”

外婆接过红包,望着他笑得和蔼:“哪里的话。只有你对我们思渝好,那才是真正重要的事。”

“那是自然的事。”

坐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很快便到了午饭时间。

外婆起身笑着让他们继续看电视,自个儿去厨房洗锅做饭。

厨房里,外婆在淘着米。

不一会儿,安思渝便走了进来想帮忙打下手。

外婆听见声响,抬起头来问道:“小渝儿,你怎么不和裴寂在客厅看电视了?”

安思渝走到橱柜前,熟练地塞上水槽的槽盖,打开水龙头放水,解释道:“我过来帮你打下手。”

“不用你忙活。你去客厅陪裴寂看电视就好了。”

“他又不是小孩子,看电视哪里还用人陪。”她撇了撇嘴,倔强道。

外婆拗不过她,便随了她。

放好了水,安思渝刚转身想去拿一下桶里的青菜过来。却不料,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裴寂的视线。

她原地吓了一大跳,心都漏了一拍。

裴寂倚在厨房的门口,双手环于胸前睨视着她,一副饶有趣味的模样。

真是白天不要说人,晚上不要说鬼。

背后说他,结果正正被抓了包。

安思渝硬着头皮冲他挤出了一抹微笑,好声好气地问道:“你来干嘛?”

“我也过来帮忙。”他也回了她一个淡淡的笑。

外婆闻言转过头来,连忙摆手:“不用的,你去客厅等着就行了。”

“没事,我喜欢做饭。在家里我也经常一个人做饭吃。”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外婆拗不过他,便也只能随了他。

他走到水槽旁,拍了拍安思渝的肩膀。

安思渝转过头来,望着他。

他只是冲她笑了笑。

莫名其妙。

安思渝皱起眉瞪了他一眼。

无聊。

裴寂在一旁的水槽里洗了手,便走到橱柜上放着的菜板前。左手按住白切鸡,右手抄起大菜刀,干脆利落地一刀斩了下去。

白切鸡金黄的表皮绽开,露出鲜嫩的米白色鸡肉。

安思渝侧目望了他一眼,倒没想到他还挺有经验的。

没承想,他倒不是一个看似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公子哥。

看他的动作,活活像在餐饮店里杀了十几年的鸡。

餐桌上,三人坐在一起吃着丰盛的午餐。

裴寂露了一手,炒了盘菠萝红烧排骨和蒜香油焖虾。

安思渝大快朵颐地消灭着眼前的鲜虾,一脸满足地吃着。

“裴寂,没想到你厨艺那么好。”外婆夸奖道。

“嗯,过奖了,只是一点皮毛而已。”裴寂淡淡笑道。

“你什么时候学过做饭?”安思渝看着眼前故作谦虚的男人。

“我之前留学过几年,”裴寂将剥好的虾放到她碗里,抬眼望着她,继续解释,“就自己学了下做饭。”

“哦。”安思渝应了声,拿筷子夹起碗里剥干净的虾送入嘴里。

傍晚,屋外下起了大雨。

在外婆的极力挽留下,裴寂留了下来过夜。

外婆和裴寂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剧,安思渝走去浴室洗澡。

半小时过后,裴寂时不时张望起走廊,却始终不见一点安思渝回来的迹象。

她还在洗澡?还是在吹头发?或许在玩手机?

裴寂给她发了条消息:【在干嘛?】

五分钟过去,聊天窗没有一点点动静。

裴寂开始有些焦躁,拍了拍她的头像。

聊天窗还是没有一丝动静。

一股不安的情绪如潮水般席卷心头,他起身走到走廊,掏出手机打了她的电话。

她电话也没有接。

不祥的预感蔓延开来,他跑上楼,跑到浴室前。

浴室的门紧闭着,像严丝合缝的兽齿。

裴寂走上前,用力敲了几下门,喊道:“安思渝?”

他站在门外,回应他的只有走廊的一片寂静。

没有丝毫犹豫,他当机立断将浴室的门打开。

两米长的浴室里挤满了水蒸气,一打开门,湿润的水雾裹着热浪扑面袭来。安思渝面色青紫、全身**地倒在潮湿冰冷的陶瓷砖上一动不动,墙上挂着的花洒喷出的热水源源不断地淋在她的身上,再流淌而下。

他慌了神,匆忙关了热水再扯下挂钩上挂着的浴巾,将她打横抱起,抱她走出空气稀薄的浴室。

等安思渝醒来时,只觉得头无比的痛,无比的沉。感觉浑身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她盯着天花板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医院里。

安思渝接受治疗转回病房留看后,裴寂抽了把椅子过来,一直守在她旁边,等着她醒来。

她转头,随即对上了裴寂的双眸。

“醒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我怎么会在医院?”安思渝望着他,不明所以。

“你在浴室洗澡,煤气中毒。”他望着她苍白的脸庞,缓缓解释道。

安思渝望着他,大脑还有点蒙。

“原本燃气热水器安装在浴室里就有安全隐患,”裴寂的双眼定定地盯着她,有些生气,语气中带上了责备,“你还不开排气扇?”

“你平日做什么事情都可以随意,但事关安全问题,这不是儿戏。今天正好有我在,我发现了你。”他缓了缓口气,尽量压低自己因怒气而升高的音调,“那明天呢?后天呢?你能确保不再发生这种安全问题?”

“对不起。”安思渝愧疚地垂下眼眸。

她原本就不算是特别精明的一个人。她害怕冷,所以没有开排气扇。她得过且过,所以从不预防任何带有未知性的安全问题。

看到她怯懦无助的样子,他不忍继续说下去。他心一紧,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不过错也不能全怪你。”他压低着音调,“明天我找个师傅,把热水器换了,再看看家里有没有其他的安全隐患。”

“好。”安思渝抬起头来,重新看着他。

此时,他的双眸又重新浮现了那心疼关切的柔情。

“外婆呢?”

“去上厕所了。”他的声音轻而缓。

“你发现我的?”

“嗯。”

“那……那你……”安思渝瞳孔地震,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那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全身都被他看光了?

对于这个已经有定论的问题,她还是很想亲自确认一下,但羞于继续讲下去。

她不开口,可他大概已经知道她要问什么。

“嗯,我抱你出来的。”他直白地开了口。

“!!!”

看着一脸愕然的她,裴寂安慰道:“别人没看到。”

可你看到了!!!

绯红爬上安思渝的脸颊。

“没事,我们是夫妻。”裴寂朝她笑了笑。

安思渝羞红了脸,别扭地将脸扭到一旁,掩饰自己此时此刻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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