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半分亲近
晚上张牧光出现在周翘楚门口，地垫下面的备用钥匙已经被收走。
他反复敲门，里面也没人开。
周翘楚听见门外的声响没有理，她眼睛盯着ipad，意识理告诫自己专心追剧。
“翘楚，开门”站在门口的张牧光什么也没带，敲门喊道。
周翘楚的电话响了，周翘楚按了免提。
“翘楚开门”
“我看见你去相亲了”那边静默三十秒后，响起周翘楚冷漠的声音。
“我家里逼我去的。我也就是去应付一下”张牧光急切道。“你在哪里看见的？我怎么没看见你？”
“你倒是挺会找借口的。你妈妈让你分，是不是也得听？”
“我不听。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去应付一下”
“你真恶心。你穿着我给你买的衣服去相亲”
“不是。翘楚，我都和你解释了。我不想去的。我妈逼着我去的。而且也只是吃了个饭”
周翘楚心里的火一下就起来了。“哼，就吃了个饭？还想干什么？你回来也没找我，第一时间去相亲。这么快就找好退路了。滚吧，滚远点”周翘楚挂了电话。
张牧光继续拍门，里面毫无动静。
周翘楚被气得有点想哭，她仰头忍住了。她起身去厕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从厕所出来，听见门外的脚步声移动，走近门边看了一眼猫眼。
张牧光已经不在门口了，快要走到楼梯那里。她拎起门边的那个纸袋子，开门精准的朝张牧光扔过去。
一条被剪烂的内裤丢落在他的身上，张牧光有点被周翘楚这阵势有点吓到。他拿下身上的内裤，看了一眼脚边的纸袋里，都是剪烂的衬衣内裤裤子。
“砰”门关上了。
张牧光有点被震慑到，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提着纸袋子下楼了。
他不敢再去找周翘楚，他想先躲回去再说。
他从来没有见周翘楚发过如此大的火。他真的把她惹毛了。
第二天周翘楚收到张牧光发的信息。“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在公司吃外卖的周翘楚看了一眼消息，面无表情的关掉了手机屏幕。
到了下班时间，大部分同事都走了。周翘楚坐在工位上，背靠着电脑椅看着自己今天被甲方要求重改的地毯设计文案出神。她晃动着电脑椅，暗骂甲方不懂欣赏。
陈依依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工位收拾东西。陈依依是周翘楚的工作搭子，两人都在设计总监手下干活。
“翘，我先走了。我头疼的很，嗓子像被小刀割一样。身上酸痛，我顶不住了。我先走了啊。”陈依依蔫了吧唧的在收拾包包。
“你感冒了？”周翘楚向左偏头看对面的陈依依。
“我怀疑自己流感了。太难受了。我先撤了”
“赶紧弄点药吃”
“你也别忙太晚。没灵感就早点下班”陈依依背起包要走。“走了啊”
“拜拜”
“拜拜”
周翘楚站起来扭动一下僵硬的脖子，端起杯子去打水。她桌上的手机响了，她站在饮水机旁边喝了一口水，看着自己工位的方向。
她喝完水，从白瓷盘里拿了一颗糖，剥开后放进自己嘴里。
“真是吃糖都不甜的年纪”周翘楚端着水杯往回走。
手机铃声还在响，周翘楚拿起手机，看见电话是张牧光打的。
她坐下来，按掉电话。手机想起消息铃声。
“我来接你下班了。我在车里等你”
“今天没相亲？”周翘楚故意提起。
张牧光发来一个表情“爱心攻击”
又发了一个小猫低头认错的表情。
“我上来接你”
“不用了，不耽误你相亲”周翘楚盯着电脑屏幕，心里起伏不断。
她一想起他背着自己相亲，气就不打一出来。
“我去是为了应付我妈，给我妈面子。本来没告诉你就是怕你生气。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恶心”周翘楚发完语音，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她也没心情再继续工作。她坐电梯去地下停车场取了自己刚换了新电池的电动车，她叫它小绵羊。
周翘楚置气，开着自己的小毛驴回了家。到了单元楼门口，发现先到一步的张牧光站在门口。
她心里暗笑，两个轮子的车跑不过四个轮子的车。
“翘楚，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我做饭给你吃。那些都是我妈从老家寄过来的”
周翘楚顺着张牧光指着门的旁边放着一些土特产，一眼能认出一些牛肉，猪肉，鸭蛋还有小枣。
“你上次说我们那的虾酱可以。我特意拿给你”张牧光来拉周翘楚的手。“真的？我知道错了。我不是人”张牧光在自己身上轻轻打了一下。
“我不爱吃这些。你妈说好的东西，你也觉得。你妈觉得不好的，你肯定也认同。你知道你妈一直看不上我。我没有编制，没有铁饭碗。又是外地人”周翘楚越说越激动，盯着张牧光的眼神快要吃人。
“你以前说你坚定和我在一起。现在呢？还没到山崩地裂，你就先动摇了”
“翘楚，你不要这么强势，好不好？”张牧光有些焦头烂额。
“我一直都这样。你知道的”
“你改一下你的强势。你细想一下我的处境，那毕竟是我妈，我也得应付一下”张牧光解释道。
“毕竟？”周翘楚更加火大。“你妈只有一个。女朋友可以换的”
“别吵了，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吵。翘楚，你打我”张牧光抓着周翘楚的手心求饶道。“我昨天通宵，你又和我闹。我好心焦”
周翘楚看张牧光累的样子，软下心来，自己上楼去了。
张牧光提着那些东西跟着上楼，进门就开始在厨房洗菜。他先给周翘楚端了一盘小西红柿出来，让她先吃着。
“累着了吧。你先歇一下。我给你做菜吃”张牧光变得殷勤起来。
周翘楚躺在客厅的小沙发上，回头看了一眼厨房，继续看自己的手机消息。
手机里最新消息全是工作消息，她下班了，一点都不想跟进任何工作。
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工作也是为了生活，所以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周翘楚坚定的这样认为。
“喝点温水”张牧光端来水后，坐在沙发边缘看她。
周翘楚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指了指桌上的平板电脑。
张牧光接过水杯放回桌上，会意的拿过平板。他给她撩起一缕垂下的发到耳后去，手滑到太后背摩挲着。
他凑近她的耳际，试图去亲她。
“干什么？”她一巴掌推开他的脸。她余怒未消，不想同他有半分亲近。
“分开也有一个多星期了，我都想你了”张牧光说着抱向周翘楚。
“想我想的都有空相亲去了”周翘楚用平板电脑隔开两个人。
“别气了。保证不会了。你不信，我们明天就结婚”张牧光拿掉她手里的平板电脑哄她。“我们要个孩子。我妈就不反对我们了”张牧光说着，整个人都压向她，开始亲她的脸。
她在他背上用力拧了一下，他疼的立马坐直了。
“你真是个烂好人，主意比隔夜菜还馊。你的未来里有我的话，你就不会去。”
“真不是这个样”张牧光看对方怒火燃起来，马上想回避。他起身道“我先去给你做菜”
“真当自己是盘菜”周翘楚在他背后嘟囔。
周翘楚拿了钥匙要出门，张牧光听着钥匙窸窣声立马跑出来问去哪里？
周翘楚说去取快递。
下班去菜鸟驿站取快递的人很多，周翘楚随着人排起了队。
“要不要帮你拿快递？”手机上跳出张牧光的消息。
“不”她言简意赅的拒绝了他。
她拿了四个快递往回走，其中一个快递是她帮他买的针织开衫。她一想到他的背叛行径，她就想把这个快递扔了。
她走到家门口，室内客厅的电话声清晰可闻。
“妈，见过了。你让带的东西，我都收到了”
“妈，你不要掺和这些了”
“妈，我不选了。也不想了解”
“她好啊。像你说的人家工作好样貌好。听话懂事。可别扯这些了。啥知己知彼？你喜欢是你喜欢”
“她家条件是没有这个好。你别说了。啥不知天高地厚要后悔？”
“你哪身体不好了？让我回去？我给我爸打电话让他带你去看看。不去？为啥不去？咋又说没意思了？我听你的就有意思啊？”
“您别气了。我听还不行吗？”
周翘楚拿钥匙开门，张牧光听见门外的响动，立马挂了电话。
周翘楚瞄了他一眼，低头放下快递。
“你去楼下把快递拿上来”周翘楚朝他勾勾手，脸上面无表情。
张牧光有些心虚，不敢正眼看她，忙应着好，就往外走。
等张牧光走到楼梯处，一串钥匙朝他扔过去。“你真是你妈的好大儿。你妈说什么你都能依着。”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不是那样”张牧光看着紧闭的门一脸无奈。
“你们都是大爷”张牧光边往楼下走边感叹。他觉得自己真不容易，还没结婚，已经承受不住这夹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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