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休息了一天,阮时玉又要忙了。
杂志拍摄,广告拍摄,音乐节目采访,录歌等等行程把他的日子填充得满满的,好在这些行程都在A市,他能每天回家,短暂地见一见景言。
他花了大把钱租回来一个男朋友,总该物尽其用。
一大早阮时玉就要出门,他被闹钟吵醒,满脸烦躁地爬起来,没想到一打开卧室门,客厅的灯亮着,景言已给他倒好了热水做好了早饭。
“你起这么早做什么?”阮时玉打了个哈欠,不太精神地问。
“不是你跟我说你今天要早起吗?”景言笑了笑,说,“作为合格的男朋友,当然要陪你早起。”
阮时玉抱着热水咕噜噜地喝,不知道是不是热水的缘故,他的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
“一会儿要我开车送你去拍摄场地吗?”景言问。
阮时玉愣了一下,好似从来没想过还有这个选项,慢吞吞地说:“我的助理会来接我。”顿了顿他又说,“那我叫他不要来了,你送我吧。”
景言笑着说:“好。”
两人出门早,路上没有堵车,阮时玉比预定时间提早二十分钟到达。
小K已跟杂志方的工作人员对接好,他直接去了化妆间。
化妆师蒋小文和阮时玉合作过几次,一见阮时玉进来,热情地打招呼,“小玉,你来得好早啊。”
“文姐更早。”阮时玉摘下帽子,在旋转椅上坐下,景言就坐在他旁边。
景言本来打算送完他就走的,但阮时玉叫住了他,问他能不能陪他工作,景言自是一口答应。
在租赁期间,他的时间全部属于雇主。
“哟,这位大帅哥是谁呀?你乐队要加入的新成员?”蒋小文不住打量景言,真心实意地说,“这外形条件也太优越了,你们乐队的颜值真够高的。”
“他不是我乐队的,”阮时玉说,“他也不是娱乐圈的人,他是我的……”
阮时玉一时卡住了,不知该怎么介绍景言。
景言适时开口,自我介绍,“文姐好,我叫景言,是时玉的朋友。
“天呐,现在的素人已经这么好看了吗?”蒋小文感叹连连,“这也太卷了吧。”
景言笑了,说:“谢谢文姐夸奖。”
他笑时眼睛是弯的,卧蚕是鼓的,脸颊上的痣都成了微笑的符号,是能让人沉迷的笑容。
蒋小文大呼受不了,“我说真的,我见过的明星太多了,你素颜都比好多明星上妆后好看,要我说你真的可以考虑下当艺人,绝对能红。小玉,你说是吧?”
阮时玉直视镜子,通过镜子去看景言,说:“我不想他当艺人。”
能做明星化妆师的人情商都不会低,蒋小文听阮时玉这么说,就不再把话题围绕在景言身上,转而说起了这次的妆面。
这次的拍摄主题是“狂”,阮时玉的头发被染成了张扬的红色,眼角眉梢也被修饰得更加凌厉,本就挺直的鼻梁上了阴影后愈发立体。他这人不说话时本是冷冰冰的模样,配上这样的妆发却让他成了一团火,一团被冰所包裹着的、炽热的火。
景言观看了全程,不得不说化妆这个东西对人的改变很大。
“很帅气。”景言毫不吝啬地夸赞。
“我不喜欢染发,”阮时玉抓着一缕红色的发色,不大舒服地说,“头皮怪怪的。”
蒋小文安慰说:“用的一次性染发剂,你回家多洗几次就掉了。”
弄完妆发和服装,就该正式拍摄了。
景言暂时被安上了阮时玉的后勤人员的身份,和助理小K呆在一起。
“你就是阮哥的朋友景言先生吗?”小K看向景言的眼神十分微妙,“我是阮哥的助理小K,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小K把名片递给景言,景言笑着收下了,说:“不用叫我先生,叫我名字就行了。”
小K:“景哥。”
景言和小K握手,说:“谢谢你平时对时玉的照顾。”
小K干笑说:“是我要谢谢阮哥对我的照顾呢。”
不知为什么,和景言握手让小K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摸到景言的手是热的,他的鸡皮疙瘩又缓缓平复。
这也太像了,小K暗中嘀咕,阮哥这是在玩什么cosplay的游戏吗?
阮时玉和摄影师沟通完毕,就开始拍摄了。
他穿着oversize的条纹西装和短裤,配色鲜艳大胆,再加上那一头红发,和他平日里的风格相去甚远。可当他一进入工作状态,平日的那个他就不复存在了。
他举手投足之间“狂”气扑面而来,他的眼底燃烧着烈焰,全是舍我其谁的狂傲,无论是表情还是走位,他都发挥出了比摄影师要求的更高的水准,这让摄影师欣喜若狂,不停按下快门,大喊着“你太棒了”“你棒呆了”“你是我的王”之类的称赞。
景言看着这样的阮时玉只觉新奇无比,他个人对娱乐圈毫无兴趣,在接受阮时玉的雇佣前对这个人没什么了解,尽管恶补了一番资料,但纸面和网络上看到的人,与现实生活中终归是有所不同的。
现在,阮时玉正在绽放这种不同。
非常迷人。
拍完一组后就要换衣服拍下一组,小K上前去帮阮时玉脱衣服,阮时玉瞪了他一眼,他立刻识趣地退到一边,让景言接替了他的工作。
模特在拍摄服装时,为了让服装更合身,往往背后会夹一堆夹子。阮时玉的这套衣服太大,而他太瘦,夹子夹得格外多。
他转过身,景言把他背上的小夹子一个个取下来。
“太瘦了,”景言说,“明明抱着膨化零食一吃就是好几袋,还这么瘦。”
“我不长肉,”阮时玉低着头,露出一节洁白的后颈,“再说上镜的话,还是瘦一点好看,也能做更多造型。但我也不是排骨,没有瘦得很过分。”
夹子取下来,过大的衣服就更大了,从领口看进去,能看到阮时玉赤-裸的身体。
景言别过头,说:“嗯,的确不过分,肌肉很漂亮。”
阮时玉疑惑地歪头,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景言为什么这么说,耳根都泛起了红。
接下来又拍了几套,到傍晚总算全拍完了。
阮时玉累得不行,坐进车里时整个人都瘫在副驾驶座上,不成形状。
他从后视镜里看自己的头发,怎么看都不顺眼,撅着嘴把搭在额前的碎发给吹飞,满脸都写着烦。
景言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头,说:“回去我帮你洗。”
阮时玉一下就静了下来,“你手变红了。”
景言抬起手,手掌果然染上了红色,他哭笑不得地说:“这也太掉色了吧。”
阮时玉托腮望向窗外,说:“你还要帮我吹头发。”
景言:“没问题。”
阮时玉靠在躺椅上,仰着头,让景言给他冲水。
他的头发多,且硬,冲水冲了好几次才全部打湿。景言把洗发水在手里搓出泡后抹到阮时玉的头发上,仔仔细细地给他清洗发梢,力道适中地按摩头皮,专业程度堪比理发店的Tony。
按着按着,景言摸到了阮时玉后脑勺上有一道浅浅的疤,他记得资料上写阮时玉五年前出过一起车祸,伤到了头,这应该就是那时留下的。他的指尖在那道疤痕上短暂停留,继续按摩。
阮时玉舒服得半眯着眼,昏昏欲睡,他咕哝道:“你手法真好。”
景言笑着说:“熟能生巧。”
熟能生巧这几个字让阮时玉有些不爽,这是不是代表着景言也这么给别人洗过头呢?那个人是谁?景言前男友吗?还是前雇主?
“雇主”这个词一跳进脑子里,阮时玉的不爽就逐渐消散了,变成了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景言的演技太好,他总被带着入戏,忘记了这个人只是他租赁来的那个人的替身。
景言不是那个人。
阮时玉闭上眼假寐,不再说话,景言也不打扰他,两人之间安静得只有泡沫互相挤压的声音和哗哗的水声。
阮时玉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等他醒来时,景言在给他吹头发。
吹风机的噪音在耳边嗡嗡嗡的,热乎乎的风吹得他迷迷糊糊,他揉了揉眼,问:“怎么不叫醒我?”
景言的大手插-入他的发间,用吹风机给他吹发根,“看你睡得挺香的。”
阮时玉甩了甩已半干的头发,说:“不吹了。”
景言关掉吹风机,说:“那就等他自然风干,晚饭想吃什么?我去做。”
阮时玉想了想,说:“不知道,你随便做点吧。”
景言:“嗯。”
景言去了厨房后,阮时玉不再躺着,盘腿坐在躺椅上玩手机游戏。
没玩两局,他就收到小K发来的消息。
小K:【阮哥,你和景哥去逛超市了?】
阮时玉:【那是昨天的事了,你怎么知道?】
小K:【有人拍到你们发网上了!】
阮时玉:【拍到了就拍到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小K:【景哥不是咱们圈内人吧,网友都在扒景哥的背景。】
阮时玉:【他们扒景言做什么?他又不是艺人。】
小K:【网友才不管你是不是艺人呢,景哥长那么帅,还和你一起,说他不是艺人网红别人都不信,好多人在扒他。阮哥,这事要怎么处理?任由他们扒吗?】
任由别人扒景言当然不行!虽说景言的公司保密要求做得很好,但禁不住网友神通广大,景言的真实工作要是被扒出来了,他们两个人都会陷入舆论漩涡。
他讨厌这种麻烦事。
阮时玉:【联系沈哥,让他把这件事压下去。】
小K:【好,我会随时和你汇报情况。】
小K的回复并不能让阮时玉安心,他又亲自给经纪人沈通打了电话,沈通表示明白,但要阮时玉次日去一趟公司,好好说明一下景言和他的关系。
这时,景言来叫阮时玉吃饭了,他见阮时玉心情不大好的样子,问:“怎么了?”
阮时玉:“没事。”
景言挑了下眉,心说你脸上分明写着有事,不过他没有追问,毕竟雇主不想告诉你的事就不要去打听,是他的工作原则之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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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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