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祭月节
彼时的沧洺山下——霄云城,热闹非凡,喧闹的街道上,人们正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夜晚的佳节灯会,此时一处不起眼的小客栈里却挤满了人,说书人正讲到那惊心动魄的一段,“话说,那沧凌之战可谓是尸横遍野,无人生还呀,沧洺山的无箫长者在那一战中,也是灵力消耗殆尽,魂灭身陨,只可惜无箫师尊就算拼劲全力,也没能灭了那叛徒——骨瑶……”
台下此时响起一阵唏嘘和谩骂声,“那骨瑶真是叛徒,不仅杀死了挚友,连师兄都不放过,真是可恨!”
“听闻其实无箫长者的师尊空明大师也是她下毒给害死的,真是个妖女!”
“何止呢,那骨瑶暗地里什么勾当都干,知情的人全被她给杀害了,她那手上都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真是个妖女,她怎么就没死!”
言语总能以迅速且没有任何根据的传达。
客栈里大家越说越离谱,到最后都是在咒骂着这个妖女,唯独坐在角落里的一女子完全没有加入他们的意思,角落的暗影刚好将她隐藏在那一隅,她依旧在悠哉的品着那有些廉价的茶。
说书人用扇子轻敲三下,客栈随即安静下来,这是大家的共识,扇敲三下,说书继续,说书人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听闻在那场大战后不久,有一书生在淮江的一个小城见过那妖女,但是就在不久之后,那书生竟离奇的中毒而亡,就连那城里最好的大夫都瞧不出来下的是什么毒。”
“恐怕就是那妖女所为,书生瞧见了她的模样,她便下毒将其杀死!”台下一个儒生大声说道,言毕,周边皆是应和声。
这时有人说到,“那……那妖女如此可怕,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杀害,若她要来复仇,我们岂不都要遭殃!”
“怕什么,这可是在沧洺山下,有沧洺派的保护,有什么好怕的,那妖女来一个我们杀一个!”一个身着天蓝色修士服的男子说道,与他同坐的其他三人皆是同样的服饰。
说书人又敲了三下,继续说,“听传言,那妖女在那场大战之后虽未死,但早已受了重伤,苟活于世……”
“铛铛”几声锣响自外面传来,“沧洺派新弟子登山考试于未时一刻开始,请参加考试的学子前往沧洺山门前集合。”
沧洺派依山而名,自建派以来已有百年历史,虽建派年数尚短,但由于门下曾出多名降魔卫道的弟子,更是有沧渊之战无箫长者带领沧洺派众弟子打败凌源派的妖女骨瑶,解救百姓于水火,而深受百姓爱戴,其想加入其中的学子不计其数,而沧洺派每五年便会在八月十五祭月节这天招收新弟子,此时的霄云城更是热闹非凡。
此时,无数青年学子皆鱼贯而出,前往那无数修仙之人皆向往之地——沧洺山。
客栈中,听故事的人也走了许多,不比刚才的喧闹,如今只剩下寥寥数人,旁边那桌的四名蓝袍修士也起身要离开,“廖原师兄,登山考试要开始了,我们也赶紧过去吧”,其中一个男子对刚才站起的人说到,男子点了点头,便向外面走去。
此时在角落里坐着的女子也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心想“果然即便过了五年,走到哪还是能听见这个名字,不过,怎么一个书生的死都要赖在我头上了,真是,一群无知的人”,她伸了伸懒腰,欠了欠身子,便起身将两枚铜钱放在桌子上,拿起桌子上那丑不拉几的剑,也离开了。
彼时,那些要去沧洺山登山拜师的学子们皆鱼贯而出,向那山脚下汇合。
“各位先来我这报名,测试根骨,根骨适宜者方可参加接下来的考试。”说话之人身着沧洺派外门弟子穿的墨绿色服饰,那弟子身旁还坐着一名白发老者,想必便是测试根骨的老者。
沧洺派是众修仙弟子的向往之地,可这大陆之上,疆域辽阔,想要修仙问道之人更是数不胜数,为了门派的发展,沧洺派向来只收十六至二十岁的年轻弟子,而为防止有人谎报年龄,在这登山考试之前,所有人都要先测根骨,年龄符合者,才方可进行考试。
众人闻言后,皆整齐的在那弟子摆好的桌前一一排队。
待快要测试结束时,那名客栈中的女子才慢悠悠的排在了最后面。
此时,身后方的街道处传来声声喧闹,众人回过头,望见一顶飞轿正向山门前而来。
“这莫不是哪个世家大族来登山了?”
“想必是了,这飞轿寻常人家可用不起”
“今年也没听说有哪个大家子弟来沧洺山拜师学艺的呀!”
“人家世家子弟,怎能让你知道他们的行程”
……
已测试完的弟子们纷纷开始小声讨论。
待飞轿落下,纱帘轻启,自轿中走出一名亭亭玉立的女子,轻装粉黛,一袭翠绿薄纱在身,缓缓而来。
“真美呀”在场的许多人皆痴迷于其美貌之下。
许是大家子弟的礼教在身,女子闻言,并未说话,只微微一笑。
待她下轿后,身后的轿子及抬轿的四名女子皆已离开,独留下一名贴身侍女,二人往测试处走来,那侍女见前面还有排队的人,嘴角一撇,许是不乐意,于是自身上掏出令牌,“临溪江氏来此参加登山考试,此乃我江氏长女,还不快些开道,让我家小姐通过!”
闻言,那测试的老者看了眼令牌,随后向身旁的弟子瞥了一眼,那弟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欠身走到那二人面前,“原来是临溪江氏的大小姐,竟不知怎么今日才到。”
“我家小姐什么时候到,怎需要告知于你这个外门弟子?”那侍女盛气凌人的说道。
“不需不需,二位随我来。”那弟子欠着身在前领路,“还不快让开!”
群山而立则不倒,这五年间,许多世家大族弟子人才辈出,沧洺派在这大浪潮里也早已改变了原有的独世之姿,与众世家交好,因此为便于各世家子弟前来登山求学,在他们之间自是流传着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年登山之日的前一日,众世家子弟会皆数上山,在山上待一日,以行方便之事,至于是暗自与人交流还是如何,皆可行,只要不暴露有损沧洺山颜面之事,多数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那弟子领着二人往测试处而去。
“什么嘛,这便是出身好的福利吗,如今这沧洺派这做法,与其他各派又有何异,真是枉顾了那独世清明之称!”站在客栈女子前面的一名女子说道,说话声音不大,许是怕被当事人听到,若未通过考试,待下山之时,被人暗地算计。
“罢了,大家都是来拜师学艺的莫要徒增事端”,她身后的男子拽了拽她的衣角说道。
而那客栈中的红衣女子,自纱帽遮挡之下,眼睛看了那江氏女子一眼,随后抬眼望向那层层薄云环绕之下的沧洺山,深邃又暗自神伤:如今这般的沧洺派,可还是师兄你想看的沧洺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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